圣玛丽教会医院,当年叶继欢落网时,用来暂时羁留救治叶继欢的医院。
三年前的时候,周权曾经来过一次。
只不过,那一次周权来时心中满怀惊喜。
警队通缉令名列前茅的犯罪分子突然落网,这让当时周权嘴角弧度,比他们保安部重武器的枪口都难以压下来。
而这一次,周权的心里面却非常沉重。
因为躺在病房里面的人,也算得上是他曾经带过的部下。
最为重要的是,对方为了警队流血牺牲,结果现在却因为某些警官的不担当,沦落到了如同弃子般的境地。
“阿展,前面带路,直接去病房!”
脸上的神色沉静如水,纵然周权保持着克制。
但他身后的四名保安部长官,皆尽都能够清楚自家大佬心里面的愤怒。
周星星与何文展两人就不用多说了,病房里面躺着他们昔日的直属部下。
另外两位保安部长官,则是行政组的关文展和钟锦明。
此时此刻,他们两人脸上的神色也同样是冰寒一片。
关文展是从行动方面转到管理方面的,他驻守西九龙警区,履任机动部队的时候,几乎配合了周权主导的所有行动。
周星星与何文展相继指挥的那个飞虎队小组,他又怎么可能不熟悉呢?
至于钟锦明,他是保安部行政组中专门负责监督调查警队内部的小组指挥官。
他虽然并不认识病房里面的弟兄,但出于自身职责,他对那名弟兄的遭遇同样无法释怀。
最为重要的是,自家大佬现在明显一副怒发冲冠的情绪。
作为下属,他当然要思大佬之思,想大佬之想,愤大佬之愤。
何文展快步走上前去,引领着自家大佬和同僚弟兄们直接前往圣玛丽教会医院的住院部。
进入住院楼,看到电梯门口处人挤人的情况。
“病房在几楼?”
周权眉头轻蹙,这么等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进入电梯里面?
更何况,他们五名保安部长官们,眼下身上都穿着警队的制服,总不可能去同市民们抢电梯吧。
“头,阿豪在三楼。”
熟悉自家老部下现在情况的何文展,立刻给出了答案。
“走楼梯!”
微微颔首,周权一声令下。
随即,他便带着身后的保安部高层警官们,朝着楼梯间走了过去。
所有人脚下步伐迅疾,但上身却没有丝毫的摆动。
哪怕他们内心的情绪都很复杂,但警队明面上荣誉还是必须要考虑的。
倘若五位警队中高层长官,在大庭广众之下狂奔的话。
这不仅仅会让住院楼内的市民和医护人员议论,甚至还有可能引发不必要的慌乱。
快步登上楼梯,当周权带人来到住院部二楼楼梯间的时候,一道声音瞬间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准备从重案组辞职了,想办法为阿豪筹集治疗款。”
这道声音的来源,周权谈不上多么熟悉,但也绝对不会陌生。
那是周星星与何文展手下曾经的副指挥官,警署警长鬼王东,现在的中环重案组见习督察程东。
这使得周权的眼眸深处闪过了一抹异色,他抬手一挥,示意弟兄们暂时停下脚步。
“阿东,你见习督察实习期马上就要结束了,现在辞职是不是太可惜了?”
与此同时,楼上又传来了一道声音。
三柴警长阿辉,也是周星星与何文展曾经的老部下之一,他对于程东的想法很不认同。
“那阿豪呢?”
程东那瓮声瓮气的话语,让楼梯上下所有人都能够听得出他心里面的愤怒和怨恨。
“我们五人从警校开始就是同期师兄弟,一同进入飞虎队,一同在街头枪战,一同在球场流汗。”
“现在阿豪坐在轮椅上,医生说他如果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下半生还有站起来的希望。”
“警队督察,怎么可能比得上阿豪下半辈子更加重要?”
说到这里,程东嗤笑了一声,他的态度非常坚定。
“无论面对什么情况,我阿东没有一次退缩过,这次也不会例外。”
警队督察级,虽然仅仅只是最基层的警官,谈不上多么有前途。
但无论是社会地位也好,又或者薪水福利也罢,都要远远高出于普通的员佐级。
程东愿意为了生死弟兄放弃唾手可得的四角星花,他的做法让楼下的周权等保安部长官都隐隐动容。
楼上与程东同处的其他几名警员,那就更加不用多说了。
毕竟阿豪不仅仅是程东的生死弟兄,也同样是他们的生死弟兄啊。
“阿东,从飞虎队开始,我就跟着你,这次也不会例外!”
又是一道令周权并不熟悉,但绝不陌生的声音响起,与沙展阿辉级别相同的沙展阿奇。
“算我一个!”
两名生死弟兄已经表态,刚刚为程东前途而考虑的沙展辉也不再过多劝说什么。
他紧随其后,语气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阿东说的对,警队放弃了阿豪,我们这些弟兄们不能不管!”
就像沙展辉口中所说,什么前途都比不上他们的兄弟情分。
“那阿金呢?这个决定要不要告诉他一声?”
面对这声询问,程东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
“阿金准备结婚了,他能够将自己的婚房抵押出去,已经对阿豪做到了仁至义尽的地步。”
程东长叹了一口气,他准备将他们五人当中的最后一人抛除在外。
“他不像我们,都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件事就不要让他知道了。”
对方的前途不比他逊色什么,现在是飞虎队的见习督察,负责管理枪房方面的工作。
而且对方还有着情感牵绊,程东实在是不愿意将对方牵扯到接下来的乱局里面。
他们五人在飞虎队履任多年,一身本领不是杀人,就是研究军火。
想要为自己弟兄筹集到高达好几百万的治疗款,那又谈何容易呢?
除了黑吃黑那些犯罪势力以外,程东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如果不是自己势单力薄,无法单独形成什么有效的战斗力,他甚至都不准备通知现场这两名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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