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问题就出在这儿了。”许妈叹了口气,摇摇头:“我这着实没法上去看,听桂婶子说是挺严重的,还出了血……但是桂婶子这嘴……”
大家都是知道的,桂婶子的话,得斟酌着听。
有一分她能吹成七分,三分就能吹成十分。
没准就是许成松跟他妈拌了句嘴呢,也能传成他妈挨了打。
所以具体的情况,许妈不能肯定。
“哦……”许望山点了点头,琢磨琢磨:“我觉着吧……打,应该是打了。”
桂婶子虽然喜欢夸大,但有个优点就是她不瞎说,没有的事她不会瞎造。
这倒也是,许妈很认同地点点头。
“但是,估计没那么严重。”
毕竟都知道他妈怀着孕,许成松就算再怎么不是人,好歹也得掂量掂量他惹不惹得起。
许望山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没说什么原因吗?许成松疯啦?居然打孕妇。”
虽然许成松不是个东西,但他至少还挺聪明的,一般不会干这种落人口实的事儿……
“哦,对了,桂婶子也说了。”许妈点点头:“说是,他原以为他妈会帮着守一个月,结果突然知道,月底就要出门子了,他就受不了了。”
在这之前,所有人都知道许伯母月底要改嫁,只有许成松不知道。
毕竟他腿伤着嘛,去他家的人都不会主动说这个。
而他又出不去……
这不,现在他腿不疼了,出去走的时候听着的。
许妈说着,还有些奇怪来着:“之前不都说选好日子了吗,怎么突然就变了,提前这么多。”
之前说好等许成松腿好一点儿,许伯母再改嫁的。
虽然许成松不满意,但两边都有老人压着,他不乐意也只能点了头。
没成想,一下子提前这么多,他直接就炸了。
梁家兴听了,震惊地看向许望山:啊,这个……
难怪,之前许望山让他去给桂婶子说月底只有一個好日子。
许望山笑了笑,淡定地道:“我们先杀羊,处理完了再上去看看。”
“诶,诶,好的。”许妈连连点头,又拿出一件毛衣来:“你杀羊会脱衣服,脱了又太冷了,容易着凉,我给你织了件背心,你来试试。”
背心是浅灰色毛线织的,许妈为了更美观一点,还织出了菱形的花纹。
许望山看了看,笑着接了过来:“谢谢妈,我试试。”
说着,他直接就把外套脱了,把背心套上了。
“嗯。”许妈给他扯了扯,感觉长度刚好:“不觉得紧吧?我怕洗了还会大,就没织太宽松。”
不紧身的话,不够暖和。
“不紧。”许望山转了一圈给她看,挺高兴的:“刚刚好,很舒服。”
梁家兴都觉得挺好的,连连点头夸赞:“真不错!”
“哦对了。”许妈转身,又拿出一件小宝宝的毛衣来:“我给小宝也织了一件衣裳,主要是想着,天冷了,我妹现织又来不及……”
而且,月子里织毛衣,伤眼睛得很。
梁家兴都没想到,她居然还给他儿子织了毛衣。
喜欢得不得了,伸手接过来前,还特地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地捧了过来:“哎哟,真好,真好啊,这衣服。”
嫩黄色的,还带了点点蓝色的小花做点缀,特别好看!
“我们也有!嘻嘻!”许欢笑盈盈地看着,比划着给他说:“我和小妹都有呢,但是妈还没织完嘿嘿……”
特别好看,她们特喜欢的!
许妈摸了摸她的脑袋,点着头:“诶,对的,都有。”
看过后,梁家兴把毛衣小心地放到了袋子里面,生怕弄脏了。
一起杀羊的时候,他动作利索得很。
心里满满的都是兴奋,想快点,再快一点儿,好早些回去,把衣服给儿子试试。
不过,感觉都不用试了,肯定很合身!
许妈一边帮着烧着开水,一边念叨:“回头要是能剩些毛线,我再给小宝织双鞋子,天再冷,娃也不能一直放床上,还是要多走动走动。”
她是过来人,梁家兴连连点头,每一句叮嘱都认真地记了下来。
两只羊,一人一半。
梁家兴说什么都只要那只母羊:“我们家人少,这只小的就够了!”
而且,他还只带一半上去,剩下的这半只,腌几天,回头下山的时候,带下去卖掉!
拗不过他,许望山只能应了,一起上去。
没成想,太阳都偏西了,许成松家里居然还挤满了人。
里头可热闹了,还有趴墙头看热闹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见不得你妈过得顺心!”
“真缺德嘞……”
“哎哟,孩子都成型了嘞……”
“这事干的,两家怕是要结仇了。”
“那可不,这要我家遇着了,我非得把他房顶给掀了不可我。”
“哈!你可别吹牛了,就你?啧啧啧。”
许望山听得半懂不懂的,索性凑了过去:“这是咋的了?”
墙头看热闹的人头都没回,生怕少看了一秒:“没见着嘛,打架呢。”
另外有人见他刚来,热情地给他解释:“就这啊,你堂哥不是把他妈给打了么?哎哟,她娘家来人啦!结果刚开始还好好的,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了,两边一推!一搡!”
他一拍手,摊开摇头:“谁都没事儿,他妈去拉架,撞着了。”
当场就见了红,原本之前请赤脚大夫来,只是走个过场的。
现在,是真的派上大用场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娘家人是觉得,孩子是因为许成松打了他妈才掉的。
许家人就说明明之前大夫都说了没事,就因为他们推了一下才这样了。
那娘家人就有话说了:也不是他们单搡的,他们也有份啊!
人命关天,谁也不乐意这脏水泼自个儿身上。
最后,吵来吵去,他们发现,还是把这事怪许成松身上最安全。
“这不,许成松在里头发火呢,说他们打架的时候,他根本没动。”
许望山一听就懂了。
说白了,这事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他,那也是他了。
这他就来了精神,饶有兴致地一攀墙头,也趴了上去:他倒想看看,许成松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众叛亲离的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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