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山笑笑,嗯了一声:“那你啃干净点。”
有了这个目标,许欢啃得更起劲儿了。
她连汤都是囫囵喝下去的,满脑袋都是训狗。
把碗筷一放,她学着许望山的样子,拿着肉骨头逗它们:“来,坐下!起来……坐下!”
如此反复几次,才把骨头扔下去给它们吃。
黑虎和黑豹还挺配合的,真就听着她的指令蹲下站起,逗得小妹骨头都不啃了,在那咯咯咯地笑。
吃完饭,许妈照例喂了鸡。
趁着母鸡吃东西,她引颈看了看:“唔,还没破壳。”
也不知道这一窝小鸡,要什么时候才会出壳。
“我看看!”许欢又想凑过来看,可惜母鸡护窝得很,察觉有人靠近,它连饭都不吃了,扭头就护着窝里的鸡蛋。
它这翅膀张开,目光凶厉的样子还是挺吓人的,唬得许欢连连退后:“我就看看呀!花花!”
可惜,花花不买她的账,就是不让看!
来回走了好几遍,许欢愣是没能靠近鸡窝,气得她一扭头:“不看就不看,哼!等你孵出来了鸡宝宝,我一样能看到的!”
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呜呜呜……
许望山笑了,拍拍她的头:“母鸡很护崽的,这是本能,你不要去挑战,它连老鹰都敢啄的。”
“哦,我知道了,老鹰捉小鸡,是不是?我和二哥玩过这个游戏!”
“是啊。”许望山看了一眼,花花吃完了米,已经重新蹲回窝里了。
这边离地坑不远不近,非常干燥,温度又适宜,应该用不了多久,小鸡就都能出来了。
许妈吃完饭,利索地把碗筷洗了就又拿出她的毛线团,继续打着毛衣。
趁着天色还早,许望山搓起了麻绳:“妈,你上回给望树打的毛衣,也给我拿出来吧,我这回下山,一道给他捎过去。”
这一次,他就不下山了,让沈清清直接拿去卖。
他发现她们村里的人,大半都是跑山下做买卖了,很少有在山上打猎物的。
那边山里,这些小猎物比他们这边还丰富些。
想起上回打的野兔子啥的,许望山都有些心痒痒。
“哦,好。”许妈点了点头,又想起来:“你看你这回下山,能让人家姑娘给带两个蛤蜊油不?你和你弟这手啊,年年长冻疮,年年疼得发痒,今年趁着还没下雪啊,早些涂一涂。”
每年这冻疮长起来,那真是痒到骨头里去了。
越是裂,越想拿热水泡,越拿热水泡,它就裂得越开,越是痒。
挠也没法挠,稍一用力就崩开,裂一手的血。
许望山想起来,也着实有些头皮发麻,连连点头:“好,我让她多带两盒,你和欢儿也用一用。”
她们要洗衣服洗碗啥的,也容易长冻疮。
虽然比他们稍微好一点儿,但也着实难受。
“买这多啊?”许妈皱起眉头,有点儿舍不得。
“这哪算多啊。”许望山想了想,笑道:“要我说呢,索性给小姨和姨夫都带一盒。”
这玩意又不贵,但要买得下山,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许妈想了想,也点点头:“那……也成吧……”
听得自己也有份,许欢高兴坏了:“我也有啊?哈哈,太好啦!”
看着她这么兴奋,许望山若有所思:“你还别说……”
他们这边想要买蛤蜊油麻烦,可他又不麻烦。
而且这玩意又不重,沈清清拎上来也容易。
“……”许望山看向许妈,目光灼灼:“妈,如果说,现在有人拿蛤蜊油给你,比山下多一毛钱,你买不?”
长针翻飞,许妈理了一下毛线,头也不抬地道:“买啊!当然买!”
能少跑一趟,还能直接买到蛤蜊油,不买才是傻子。
诶?不对。
她抬眸诧异地看向他,许望山迎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我也才反应过来:我的思路还是没打开,不只是山上的东西可以带下去卖,山下的东西也可以弄回来卖啊!”
到时他让沈清清多买上一些,看有谁想要,比山下多一毛钱就行,他也就赚个跑腿费。
“是可以诶。”许妈想了一下,补充道:“正好那货郎也不跑我们这边了,听说附近几個山头,他都不来了。”
人都是这样的,能赚到更轻松更安全的钱了,就不乐意往危险地儿跑了。
主要是他们这边买东西的也不多,货郎觉得每月跑一趟,不划算。
许望山也点点头,搓着麻绳:“我反正有沈清清这个路子,大不了给她塞只兔子啥的,让她辛苦着些,回头赚了钱,也可以分一成利给她。”
赚钱就一起赚钱,他也不亏着她。
“诶,对的。”许妈点了点头,做人就是要这样,不亏心!
越想越觉得这样能行,许妈还列了几样东西出来:“到时伱看看,她能不能一道把这些也给捎带着买买……我拿上去,和你小姨两头卖一卖,肯定有人乐意要的。”
卖东西,就不用许望山操心了。
“啊,那可以。”许望山笑了起来。
这样一来,两边都能进钱,他们的新房子,就指日可待了。
后面两天他都是一大早就进了山。
没有梁家兴跟着,许望山行动更加自如了些。
但也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他不敢进太深。
打了两天,收获不太多,最终打了两只野鸡三只野兔子。
这还是亏得他枪法准,瞅着了就能打着。
这些猎物他都没有搁家里吃了,处理得干干净净的,全给收拾妥当,塞进了麻袋里。
许妈还拿红蓝塑料布给缝了几个袋子出来,抖着给他看:“这个可以防水的,我缝得可仔细了,我试过了,不怎么漏。”
“诶,这个挺好。”许望山拿着这袋子,把兔子啥的放进去,正正好:“我外边再套个麻袋,就更稳当了。”
又另外拎了个布包过来,许妈递给他:“这是给你弟的,上回……”
想起当时许望树带回来的那些硬邦邦的馒头,她心里都怪难受的。
“我给他包了些肉包子呢,都放后头冻硬了的,他要饿了,热热就能吃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许望树是个老实孩子,就因为太老实了,她才更担心他遭人欺负。
许望山点点头,一把背在了背上:“放心吧,妈,算算日子,他也差不多出完工该回来了,我看一下他能请假不,能行的话,我捎他一起回来一趟。”
大不了,他今天下山去,多打几只兔子,到时塞一只给他师娘就行了:“反正他师娘只要见了肉就两眼放光的。”
许妈本来还挺伤感,听他这么一说都忍不住笑了,嗔怪地道:“这话你可别乱说,教人听见了就麻烦了。”
“晓得的晓得的,这不是跟你说嘛!”许望山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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