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西南省药品外贸公司的人到会议室了。”客房部经理担忧道:“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这事已经向上面汇报过了,照做就行。”
“是因为那个张先生吗?”
“不全是……”
……
白云宾馆2楼会议室门外,省药品外贸公司的方处长、岩鼓科长,以及南腊镇制药厂的贺子江厂长等人,都在门外当迎宾。
他们心中既震惊张和平的手段,又惊喜这种会前沟通方式,能让他们提前有个准备。
不过,张和平叫他们来开会,可不是为了那点预期。
会议开始后,张和平几句话就统计好了参会外商的药品需求额度,5000万镁元左右。
订单比去年少的原因,一是这里的药品商不多,二是明天才是外商到来的高峰期。
“各位,感冒发烧也会导致工人浑身无力,还有寄生虫会让人变瘦,长大肚子,你们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药品需要。”
这才是张和平拉人开会的目的,想要统计一下这方面的需求,好让南腊镇制药厂的冲剂做起来。
最后,张和平跟云都、外商达成意向,这次秋季广交会上订购抗疟特效胶囊的客户,将获赠一批板蓝根冲剂、风寒感冒冲剂、抗病毒感冒冲剂、黄花蒿油等试用!
末了,张和平还统计了一下毛衣意向订单,12镁元一件,初步统计有6万件。
张和平感觉这点数量是友情单!
不过,比他最初只打算卖1000件,好了很多。
接下来,就是如何签约的问题了。
……
外商离开会议室后,张和平与贺子江他们又接着开了一个小会。
“各位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开这个沟通会吧!”张和平说着,一脸笑意地喝了一口茶。
云都的人互相看了一下,一个女科长笑道:“张校长说笑了,你不叫我们来,我们都不知道白云宾馆内部长什么样。”
“不正面回答,看来是在怪我咯!”张和平放下茶杯,看了众人一眼,笑道:“我现在没有什么职务,只是首都戏剧学院里的一个学生,大家不用这么拘谨。”
听到张和平这话,众人更加古怪了。
岩鼓诧异问道:“院长,你怎么跑去当学生了?”
“差一个本科文凭。”张和平随意解释了一句,然后看向方处长,说道:
“刚才说的冲剂、黄花蒿油,你们自行统筹安排,我已经将制作方法留给南腊镇。”
“我召集大家来开会,只是想告诉你们,大部分外商其实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买什么货物,他们只想买,能让他们赚钱的商品。”
“所以,要舍得免费赠送药品给他们,让他们带回去试着卖。让他们赚钱了,自然会回来找你们订购相应的药品。”
“这是药品行业的优势,不像我身上这种毛衣,即便免费送出去打广告,也才预订6万件。等到后天正式签约的时候,估计订单数量还要打个折扣。”
“感谢张主任对我们的指点!”方处长对其他人笑道:“张主任大学毕业后,不知会高升到哪个部门去,今后还要请张主任继续关照我们。大家说,是不是?”
“是!”
众人急忙附和,渐渐回过味来了,张校长这哪是去读书嘛!
张和平不理会其他人的恭维,转而看向了贺子江,“老贺,你爸的问题解决后,你有什么打算?”
“南腊镇挺好,我妈也喜欢那边。”贺子江看着张和平,笑道:“我打算在那边定居。”
“若这样想,那就得把那边的小学、中学搞起来。以后上大学,都要通过高考选拔,别让那边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张和平随口丢出一个炸弹,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高考问题,简单聊了几句,就招呼众人去吃晚饭了。
方处长他们还想以外事条例拒绝,结果张和平不属于外商。
至于张和平的镁元从哪来的,大家就没有多问了。
吃饭的时候,张和平示意大家看最里面那三桌,“那是日岛的商团,日岛人偷学了我们许多中药方,并在国际上抢注了专利。”
“专利,这个词,你们得去了解一下,以后会限制很多咱们的药品出口。”张和平笑呵呵看向贺子江,“比如,抗疟特效胶囊的黄花蒿素,你们到现在都没申请专利。”
“等外国人哪天申请了国外的黄花蒿素专利,你们就没法出口抗疟特效胶囊了,还有可能被限制生产。”
“这么严重吗?”省药品外贸公司的方处长,显然更担心这一块的业绩。
“你们随便找个外商问问,就知道了。”
……
是夜,张和平给王主任家里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毛衣订单的事。
“这6万件毛衣订单,有跟我攀关系抢南腊镇药品订单的因素。”张和平不太确定地说道:
“等他们后天签了南腊镇的抗疟特效胶囊订单后,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了,毕竟是做药品生意的外商。”
电话另一头的王主任倒是看得开,“广交会那边的事你主做,能签多少是多少!”
“王主任,还有一件事。”张和平皱眉问道:“首都纺织厂能否信任?”
王主任疑惑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这6万件毛衣订单,都是些一两千件的小订单拼凑的,如果由我们去负责发货出口的话,会很麻烦。”张和平解释道:“如果由首都纺织品外贸公司操作发货的话,就简单了。”
“不过,这其中牵扯到货款回收问题。”
“如果首都纺织厂可以信任,就可以找他们出面,与我们和外商签三方合同,到时候交完货,找首都纺织厂要货款。但是,这中间又牵扯到一个利润上交的问题。”
“如果不值得信任,那就要想其他办法了。毕竟,10块钱一斤的毛线,他们敢卖你15块钱,不得不防!”
王主任思忖了一下,问道:“其他办法是什么?”
“一种办法是,将毛衣做出来,发给南腊镇制药厂,随药品发出去。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的货款要请西南省药品外贸公司代收,估计会很麻烦,主要是跨了体系。”
“第二种,我找一个港商当中间商,港商跟那些订毛衣的外商签约后,然后跟我们签总订单。”
“如此一来,我们可以直接发货去港岛,让港商再转发出去。只是12镁元一件的价格,估计要让出2至4镁元一件的利润给港商,因为港岛出口纺织品有配额限制,配额得花钱买。”
“第三种,重新在广交会上找一家可以信任的首都制衣厂挂靠,让他们厂签订单,然后交给咱们街道做那批毛衣,最后能收回多少货款,就看你了。”
“我先问问其他厂!”王主任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在王主任想来,与其让港商赚走外汇,还不如找个首都工厂上交部分利润,街道作坊少赚点也无所谓,反正只是帮助街道无业人员就业。
无论在哪个年月,拿着外汇订单找下家的事,都是最容易的。
这不,半个小时不到,王主任就打电话来问了,“和平,我这边跟首都纺织三厂谈好了,你们住在哪个旅馆,我让他们厂的人去找你谈细节。”
“花都白云宾馆2701房间,让他们带齐证件来,不然上不了楼。”
“白云宾馆……”王主任重复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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