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轰隆隆
一群原本悠哉悠哉供食草根野果的野猪,被吓得四散而逃,几只离弹着点近一些的,浑身插满爆炸后的弹片,正嘴角流血躺在地上不停抽搐......
安东军工厂以西有一座二道岭子山,草木茂密山脉绵延数十公里,自从把这座山脉划入到军工厂的武器实验场之后,里面的动物可倒了大霉了。
只要军工厂有新式武器仿制成功,必定第一时间拉到这片试验场进行武器测试,这片山头平日里不是被机枪扫射,就是被各式口径炮弹轰炸。
就连几十里外的孤山镇军用机场,只要天气良好,必定派飞机过来投下几枚航弹,进行飞行轰炸训练,原本草木茂密的二道岭子山,此刻看起来如同月球表面一般,坑坑洼洼遍布爆炸后的弹坑。
关健这一整座山脉都被铁丝网给围了起来,无关人员不得入内,就连区域内原本居住的几家猎户,也被迁往到了别处,里面的动物是想出出不去,想跑跑不掉。
此刻训练场山脚下,一群人正在紧张着忙碌,身穿蓝色工装的是军工厂工人,身着黑灰色军装的是独立旅驻军工厂军代表,正准备试验刚刚从生产线生产出的BT-7坦克(苏制BT-7为原型)。
BT-7坦克主武器是一门45mm火炮,副武器是2挺7.62mm机枪,搭载一款卫远从后世镇子里批量定制的,M17-TV-12型山寨版柴油发动机,最高时速可达60千米每小时。
这款坦克直到1935年才被苏联装备,和二战中后期的虎式、豹式、T34、潘兴比起来是差了些,但是放在1930年,尤其是主要目标是小鬼子的关东军,完全够用了。
这个时期日军装备的还是维克斯·克罗斯利(VickersCrossley)轮式装甲车,说白了就是卡车用钢板围起来,上面再放置个机枪塔,比起卫远的保安旅此前装备的“拖拉机版装甲车”都不如。
老毛子的东西最大的特点就是皮实、耐操,按照测试计划,这几辆刚下线的BT-7坦克,分别进行了涉水、越障、爬坡、动力、火力、防御.....等等各项指标测试,确认测试结果没有问题,驻厂军代表在测试报告签字,接下来独立旅可以根据装备需要,向军工厂下达正式生产订单。
而训练场另一侧,负责仿制M1式75mm榴弹炮的项目组,也正在轰隆隆的炮声中,对该型火炮进行炮管疲劳性金属测试。
民国十九年九月十八日,一个注定要改写历史书的日子。
经过近半年时间的发展,安东独立保安旅满编状态下,
涵盖3个步兵加强团(6千余人),
一个飞行大队,装备“P39空中飞蛇”“斯图卡”各30架(1200余人)
一個炮兵大队,装备迫击炮80门,M1式75mm榴弹炮60门(1200千余人)
一个战车大队,装备BT-7坦克80辆,半履带式装甲运兵车120辆(仿造德式Sd.kfz.250)(1200余人)
一个旅直属侦察营,主要装备威利斯吉普和部分装甲车辆(600余人)
一个旅直属警卫连(300余人)
一个旅直属医院(300余人)
一个后勤大队(2000余人)
全旅共计1万2千余人,不说兵强马壮至少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和区域内的话语权,卫远自信即使日本常设的12个师团来一个,他也敢和其掰掰手腕。
经过独立旅这几个月拉网式的清剿,丹东境内大大小小的山匪被清剿一空,一些大点绺子的老巢直接一把火给烧掉,只剩下一些散兵游勇整日躲藏在深山老林之中轻易不敢下山,目前丹东境内不说匪患绝迹,但也很少听说有哪里再被山匪抢了。
“振华建设公司”则是跟着丹东境内的剿匪部队,剿匪剿到哪里,下面的筑路队就把水泥公路修到哪里,此时丹东境内的公路已基本修建完成,剩下还未修筑完成的公路,其中一段需穿过鬼子控制下“安奉铁路”的一处铁路桥。
而原本保安团一营二连的列兵姜洪春,因为剿匪作战有功,再加上保安团的扩编,也升职为一名下士班长,此刻正带领一个班负责保护“振华建设公司”下面的筑路队安全。
和旅里其他老兵一样,这会的姜洪春一面叼着一支“振华牌”香烟吐云吐雾,一面和自己手下士兵吹嘘当初在剿匪作战中如何如何英勇,手下的这些新兵此时也被他口中的“故事”所吸引,不断跟着“故事”惊险刺激的场景,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声。
正当讲到他只身一人犹如赵子龙在世,在山匪绺子里杀的七进七出的时候,“啪勾”一声枪响,突然间就打断了整个“故事”的节奏。
“坏了,要出事”
顾不得的招呼下面的士兵,坐在驾驶位的姜洪春,快速拧动打火钥匙,一脚油门后,这辆威利斯吉普瞬间就窜了出去。
班里的其他士兵也在听到枪声的瞬间,不需要自己班长招呼,就凭借在训练场鞭子下形成的肌肉记忆,第一时间跃进了车厢。
机枪位的副班长栾生强,也在吉普车行进间,快速拉动枪机上膛,让自己手中这架车载M2重机枪处于随时射击状态。
等赶到一公里外的事发地,就发现几名筑路工人已经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用于施工的铁锹、镐头散落在一地。
再往前看,100多米外的铁轨上,停着一辆插着太阳旗的轮式轨道装甲汽车,几名日本关东军士兵正端着插着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对着倒地的几名工人嘻嘻哈哈,指指点点。
发现威利斯吉普车要靠近几名倒地的工人,又是“啪勾...啪勾…”几声枪响,打在了吉普车前方的空地上激起一阵烟尘。
“我艹你妈小鬼子”
看到自己负责保护的工人惨状,一股热血直接就涌到了姜洪春的头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干死小鬼子,给工人报仇”。
吉普车还未停稳,姜洪春就已经端起挂在腰间一侧的汤姆逊冲锋枪,对着100米外还在保持射击姿势的几个鬼子,瞬间清空了30发弹匣,30粒子弹呈着一个扇面就朝几个鬼子身上覆盖了过去。
“啊…敵の襲撃”
装甲车外的五个鬼子,当场就倒地了两个,顿时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剩下的三个鬼子在其他鬼子中弹瞬间,就已经翻滚到了铁轨中间趴下,一面叫喊装甲车内的鬼子朝敌人射击,一边借着面前的钢轨掩护,拉动枪栓准备反击。
而威利斯基普车箱内的独立旅士兵,这时也从车厢内跳出,借着车厢的掩护,和鬼子对射起来。
在机枪位操控M2勃朗宁重机枪的副班长栾生强,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用车载电台向连部报告,见班长开枪射击后,也不再犹豫,立即把机枪对准钢轨后的三名鬼子进行火力压制射击。
“咚咚咚…..”
12.7毫米的大口径机枪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声音,火光与硝烟瞬间弥漫在空气中,子弹的呼啸声与枪口的咆哮交织成一曲致命的乐。
翻滚的弹壳下,四发穿甲弹夹杂着一颗曳光弹,带着绚丽致命的色彩,宛如一个个精灵一般,呼啸着飞翔,转瞬间就飞过了它的一生,穿过铁轨,带着剩余的力量射穿躲藏在铁轨后面的鬼子。
“嘭”的一声,那鬼子的钢盔在弹头的惯性下高高的飞起,只留下一个不见了脑袋,只剩下脖子的鬼子,还匍匐在铁轨后保持着射击姿势。
剩下的两个鬼子看到同伴的惨状,还未来的及惊呼,栾强生手中的重机枪如同死神之手,将他们从铁轨后面揪出,让他们在弹雨中无处可藏,子弹撕裂了他们的身体,最终让他们和没了脑袋的鬼子一样,倒在了血色的铁轨之上。
这时轨道上装甲汽车的机枪塔,也完成了射击转向,透过车上的射击孔,向认为威胁最大的威利斯车载机枪位展开了射击。
哒哒哒哒哒…..火舌猛烈的涌出,嘶吼的机枪射击声中,似乎连弹壳连续掉落在车内金属地板上的撞击声也听不到。
几乎就在装甲汽车开火后的瞬间,“噗噗噗….”一阵子弹射进人体内的声音后,正在操纵M2勃朗宁重机枪,对着两名藏身铁轨后鬼子扫射的栾强生,只感觉被一股股强大的冲击力击中,接着胸口炸出一团血雾,双目圆瞪口角流血的他,身体无力地滑落在了身后车厢里。
“老栾…..”
正在给打空的汤姆逊换弹夹的姜洪春,感觉到身后有一丝“水雾”喷出,扭头看过去,却看到胸口中弹如同马蜂窝一般的栾强生,怒睁着虎目瘫倒在了车厢里,那喷出的“水雾”正是他胸口喷出的鲜血。
打空了30发友坂弹板的车载三年式重机枪,也暂息了声响,车内鬼子的弹药手,正端着一整排金灿灿新的友坂弹板,往空了的三年式重机枪弹板孔插入。
面对装甲汽车这个巨大威胁,姜洪春顾不上战友牺牲的悲伤,抛下手中弹匣装了一半的汤姆逊,顺手拽着M2重机枪的木质握把,左脚在后侧车轮一蹬,借着蹬力就进了威利斯吉普车的车厢,调整射击角度,枪口对准装甲汽车的射击孔,用力按下扳机。
“咚咚咚…..”
车载的12.7毫米大口径重机枪又重新恢复了怒吼。
对面装甲汽车内的三年式重机枪也完成了换弹,还未等开始射击,就听“砰”的一声,射击孔位置出现一个大洞,光线随着照射进来,而穿进车体内部的弹头势能未减,不停旋转着,宛如一个陀螺一般,叮叮铛铛发出一阵金属撞击声,形成了跳弹,随即传来车体内鬼子痛苦的哀嚎。
接着一个又一个的12.7毫米弹头,撕开装甲汽车覆盖着的一层薄薄的钢板,又接连在车内发出一阵阵叮叮当当的跳弹声音,车内却再也没有了哀嚎声音响起。
这次姜洪春没有选择点射,而是死死按下手中扳机扫射,一直把剩余50多发的12.7毫米弹链全部打光,才停止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激烈的枪声突然停了下来,只剩下车厢内传出的,滴答滴答血落在地下的声音。
姜洪春看了眼自己班的伤亡情况,除了副班长栾强生当场牺牲,还有一个战士被三年式重机枪的友坂弹咬了一口,此刻死死咬着牙,躲在车后,被另外一个战友拿着绷带和磺胺粉包扎,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姜洪春拾起自己装了一半弹匣就丢下的汤姆逊冲锋枪,重新上好弹匣,拉动枪机子弹上膛,带着另外两个端着加兰德M1步枪的战士,在另外一名重新操控起M2重机枪士兵的掩护下,呈警戒姿势,朝着前面打烂了的鬼子装甲汽车方向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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