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昭公二十五年,白国二百五十三年
白庭一行人来到了鲁国,几天后,进入了曲阜。
孔丘府邸
方详让全丁将贽见礼送进府中,说故人方详拜见。
片刻之后,孔丘的妻子亓官氏出门迎接,抱有歉意的说:“方先生前来,孔府不胜感激,但是很不巧的是,夫君并不在家,家中只有我和两个孩子,还请先生等夫君回来再来吧!”
方详问:“孔丘何时回来?”
亓官氏回答道:“夫君因为鲁国内乱已经去往齐国了,何时回来,我实在不知道。”
方详表示明白,向亓官氏行了一礼后,离开了。
一旁的白庭正在略显紧张的等待,但听说孔丘不在,松了一口气,说道:“方先生,既然孔丘不在,我们还是回白国去吧!等他回来了,我们再来,可好?”
方详看着白庭,明白了他的心中所想,笑着说:“公孙啊,您知道是不可能回去的,现在还存有这些心思,有什么用呢?依我之见,不如好好想一些见到孔丘该如何说。”
白庭被顶得说不出话来,再看旁边笑得跟个大傻子的全丁,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在全丁不解的眼神中说:“走吧,上车啊,还愣着干什么?”
全丁揉了揉头,哼了一声,扶着白庭上了马车。方详站到马车的御手位后,向白庭说:“我们先去打听一下鲁国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再前往齐国吧!”
白庭没反对。
方详三人找到白氏设在曲阜的商号,在向掌柜的出示一块玉珏后,掌柜的恭敬地带着三人朝楼上的隔间走去。
一进入隔间,掌柜的就向白庭行臣礼道:“影卫下属外卫,鲁国卫,曲阜邑卫,卫长石绩参见公孙。”
白庭回礼,听到他叫石绩,然后看着石绩好奇的问道:“内卫太原邑卫的卫长石绵是你的谁?”
石绩听到石绵这個名字颇有些激动地回道:“敢教公孙知道,石绵是臣的胞弟。”
白庭笑道:“哦?竟然如此巧,呵呵,你有所不知,我在太原时和石绵经常打交道,一起去芳艳楼喝过酒,你胞弟的酒量可不行啊!哈哈!”
石绩听后,也是笑道:“公孙不知,弟石绵为人直爽任性,从小就是不服气的主,明明喝不了,为了赌气,硬是要喝得不省人事,家中也是颇为头疼啊!”
白庭听完哈哈大笑,又闲聊了几句后,白庭问道:“我今日来是有事情相问,你可知鲁国之前发生了何事,导致孔丘出走齐国?”
石绩听后也是严肃了下来,认真回答道:“禀告公孙,在九月的时候,季孙氏和郈氏斗鸡,季氏给鸡套上铁甲,郈氏给鸡套上金属制的爪子。最后季孙氏失败了,而季孙子因为斗鸡失败,就侵占了郈氏的田产,导致郈伯十分恼怒。
而季孙氏又和臧氏起了冲突,随后臧氏、郈氏两家联手将被遭受的灾难告诉了鲁公,经过二人的撺掇,鲁公竟然起兵讨伐季孙氏的宅邑,难道他不知道鲁国的军队都在三桓手中吗?当时的臣也是很费解。
但是之后臣明白了,原来鲁公已经拉拢了叔孙氏,但是不巧的是叔孙子刚好出使外国,没在家,当鲁公召集叔孙氏的兵马时,叔孙家臣并不知情,凭借着三桓的约定,竟然出兵联合季孙氏的兵马攻击鲁公。
而孟孙氏看到叔孙氏攻击了鲁公,也一起攻击鲁公,最后三家兵马将鲁公轻易打败,鲁公只好狼狈的逃往齐国,而孔丘听说鲁国将自己的国君驱逐了,一气之下说:‘无理,将自己国君驱逐,这是鲁国人的耻辱,是违反礼法的,我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同时生活在一个国家。&
说完后,就前往齐国,说是想要将鲁公从齐国接回来。”
白庭和方详听完后,表示明白了,白庭对方详问:“那我们现在就去齐国吗?”
方详说:“我们赶了几个月的路,先休息几天吧,三日后,启程前往齐国。”
之后白庭又问可知孔丘为人如何,石绩回答道:
“鲁国都知道孔丘是个贤人,臣也见过几次,不得不说,臣自认为见多识广,还从没有见过孔丘这种人,和他相处,会让你感到如沐春风,可以看出他对你的态度是发自内心的真诚。臣若是没有职责在身,恐怕也是想要拜他门下啊。”
听到石绩这样说,白庭对孔丘是越发期待了。
三日后
白庭三人踏上了去齐国的道路。
鲁昭公二十六年,白国二百五十四年
临淄
白庭三人一路颠簸,人都在马车上要散架了,进入临淄后,白庭也是见识到了何为大都,临淄的规模不知道比太原大好多倍,街道上人口密密麻麻的,马车行走都有堵车的时候。
在挤了一个小时后,三人终于找到了白氏商号,一面小旗挂在门口,上面一个白字,两层木楼,门匾写着白氏商号字样。踏入商号,里面人声鼎沸:
“我要一车兽皮,快给我装车,车钱我也付了!”
“我要两车!”“我三车!”“四车!”···
“白国特制草药,只有五车,先到先得啊!”“回春医馆来一车。”
“熊皮!虎皮!狐狸围脖!都是上等毛皮做的,要的和我来戊字房。”
“白国玉匠纯手工打造,耗时一年,特制白玉,只有三枚,想要拍卖的去对面甲字院落,其中还有名师打造的青铜剑,金银首饰,宝马香车。”
一听到又有拍卖会,一大票人蜂拥而去。
白庭三人等到人都向对面走得差不多了,扒开围在柜台的客人,将一块玉珏递给伙计,伙计开始没反应过来,待仔细看后,马上说:“贵客稍等,我马上请掌柜前来。”
说完就向着后院走去。惹得旁边的客人一阵不满。这时又有一个伙计补上了位置,客人们才罢休。
很快,一个小伙计来到白庭三人面前,恭敬地请三人前往后院。白庭三人随着伙计来到后院一个相对安静的房间,房间里的中年男人一看到白庭的打扮,远远地就迎了上来。
先是让伙计退下,然后恭敬地请三人进屋,一进屋,掌柜先是谨慎的向外张望,发现没有可疑的人后,将房门紧闭。转过身来,向着白庭行礼道:“影卫下属外卫,齐国卫,临淄邑卫。卫长全午参见公孙。”
白庭回礼道:“这次前来临淄是奉少主之命,前来拜师孔丘,你可知道孔丘在哪里?”
全午回答道:“回禀公孙,臣知道孔丘,孔丘来的这两个月,可是将齐国政坛惊的不轻,臣如何不知?之前在朝堂上齐公向孔丘问政,
孔丘回答说:‘一个国家要想富强,首先就要有秩序,而想要有秩序就要靠礼法,即国君要有国君的样子,大臣要有大臣的样子,父亲要有父亲的样子,儿子要有儿子的样子。如果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那么这个国家就要乱了啊!&
齐公十分赞成,说:‘讲得真好!要是真的是国君没有国君的样子,大臣没有大臣的样子,父亲没有父亲的样子,儿子没有儿子的样子,即使有粮食,我又怎么能吃到呢!&
之后齐公又问政于孔丘,这次孔丘回答道:‘施政就在于节省财物。&齐公很是高兴,听说后来想要把尼谿的田地封赏给孔丘。
这时上大夫晏婴劝说齐公:‘我见孔丘这些喜欢空谈,并不擅长做一些实事,如果任用这样的人齐国怎么能强大呢?&
听说齐公很是赞同,从这之后齐公虽然仍旧恭敬地接见孔丘,但却不再向他询问关于礼制和施政的事情可以看出,齐公是真的不想任用孔丘啊。”
白庭听完,表示明白,于是又问道:“那你知道孔丘现在何出吗?”
全午回答道:“知道的,现在孔丘在高氏做家臣。”
白庭惊讶道:“做家臣?”
全午肯定道:“是的。”
白庭看向方详,方详面无表情说道:“少主说,就算孔丘成了奴隶,你也要拜他为师,不然你就别回去了,之后立你弟弟白庄做少主。”
白庭无语的说道:“就庄弟那个书呆子?一天天除了藏书阁就是思辨场,人都读傻了。”
随后话锋一转叹气道:“唉!果然,白国还是要靠我白庭啊!要不然为啥就我梦到祖宗,你们都梦不到!”
方详看着一脸傲娇的白庭也是颇为无语。方详在这一路已经将白庭的真面目完全看清了,原来印象中的贵公子形象和白庭完全不搭边。
然后也不理他,说:“既然知道了孔丘的所在,我们这就去吧,全卫长,还请你派个伙计带路。”
全午回道:“这是自然。”
在三人要离开时,全午将全丁拉到一旁,小声的问道:“这真的是公孙吗?为什么和传闻的不一样?”
全丁白了全午一眼说道:“十五侄孙,你这不是看到了吗?而且莪还跟着呢!不是公孙是谁?”
全午一想也是,随后反应过来说:“别叫我十五侄孙,虽然你辈分大,我不要面子的啊!”
全丁笑呵呵的说:“是是,那之后在祭祖的时候,我也不如此叫你了!”
全午说道:“别,祭祖的时候可以喊,在外边别喊,让手下听到,我还怎么保持威严啊!”
全丁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不和你说了,公孙要走了,有空再见。”
说完就跑向白庭等人,跳上马车。白庭看着全丁说:“认识?”
全丁点着头笑着说:“认识,族中族人。”
白庭点头,又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要多来这里,要是有什么消息也可以及时传过来。”
全丁称“喏”。方详驾驶着马车,在商号伙计的指路下,向着高氏借给孔丘的府邸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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