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顶的张显祖,手持巨弓,借着神兵利器之力,杀伤力暴增,让吕虎和背上的裴远都为之心寒。
张显祖幽冷的眸光中闪过暴虐,望着起火的城门,不怒反笑。
“往生教终于进城了,让我好等!”
张显祖在善业寺被屠之后,自己养的最强大的一股私兵武力消散,无异于是断了他的双臂。
此人向来心思深沉,心狠手辣,却又极为惜命,从他在自己宅子中的布置就能看出这一点。
只有确定了今夜前来杀他的人只有吕虎和裴远之后,再没有暗藏第三个人,这才敢出面。
吕虎都知道进城的时候,先寻生路,这样的人怎么不为。
但他的生路和吕虎可不一样。
他这次在善业寺出事之后,火速赶往安阳府城,除了暂避那不明身份的高手锋芒之外,大部分原因还是处理此事。
他做的恶事,自己比其他人更为清楚,知道没有了善业寺的恶犬爪牙,这定北城自己是待不下去了,像吕虎和裴远这种要取自己项上人头的人,不是少数,自己挡得住一时,防不了一世!
但他有官职在身,又如何能够抽身?
这些年来,在安阳城中大量散财,上下打点的人脉也就在现在起了作用。
给他点出了一条明路出来。
自己在定北城的一切麻烦,只要往生教入城,就都能迎刃而解。
为官之道便是这样,用别人的问题来掩盖自己的问题。
这也是为何历史上,粮仓,账房,仓库这种消防措施极为完备的地方,还总是容易起火的原因。
起火了,负责人该杀就杀,自己领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官该贬就贬,过了风头,后面再慢慢运作,小弟上去顶事,上面的老大哥也不会忘了这份功劳。
属于罚酒三杯,以儆效尤!
手法确实粗暴,但真能解决问题。
当然了这种做法,还是得要上面有人。
但话又说回来,能做这些事的,哪一个上面没人?
粮仓里面的新粮,账面挪用的银子,仓库不翼而飞的军械,大头流向的地方,就是这些人的保命令牌!
而张显祖在定北城干的事情,打的幌子是淫,至于这幌子下面具体是什么,就不能为外人道了。
此时的张显祖看到吕虎背着裴远极速从院中翻墙而出。
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老头。
“张大人,看来今夜也就摸进来了这两人,也都是江湖中人,现在可以放心了!”
“哎,不是下官胆小,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还望先生理解啊!”
“张大人放心,现在大家都看着,要是张大人出了差错,以后谁还敢再办事啊!”
“多谢先生谅解!”
“往生教现在已经进城,我们的马车也都早已备好,临走之前,需要老夫出手,把这两个小家伙给大人清理了吗?”
“这两个不过是江湖毛贼,何足挂齿,先生还是和下官在一起,下官才能心安啊!”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前往安阳复命吧!”
“哎,下官这一走,就成罪官了,也不知道”
“大人放心,后面自有安排!”
“好,但就行李装车,准备出城!”
定北城东门。
数百的往生教徒,手持长刀涌向了城内。
虽然人数不多,但这些人都是往生教中用晋升仪式催生出来的练筋武者。
虽然真实的实力在各方面上不如自己练出来的,但练筋再差也是练筋,杀一些普通人还是易如反掌的。
从而这数百人一入城,就立即掀起了滔天大浪。
不一会,就有阵阵惨叫响起。
而城墙上的士兵生平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几乎就是在第一时间,就被全部杀完,没有起到任何反抗作用。
戴着白色笑脸面具的男人手持龙头拐杖站在城墙上,城中的哭喊和升起的火光晃得面具半明半暗。
他看了半晌,对着身边的白袍人道:“城中富户杀完之后,把得来的财宝银两尽数散给贫民,收编起来,尽数入教!”
“是!”
呼呼!
凛冽的寒风拍打在脸上。
吕虎染血的衣衫也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
而他的背后,裴远滚烫的鲜血流个不止。
“裴兄,裴兄!”
吕虎不断呼喊!
但身后的裴远一直没有回应,要不是吕虎感知到其心脏还在跳动,还以为裴远已经死掉。
他紧皱着眉头,站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裴远。
就看到裴远已经失血过多,面如白纸的昏死过去。
若再不找地方疗伤,裴远就真个要死了。
他赶紧再次奔跑起来,打算先去找一个药铺,给裴远止血疗伤才是!
就在吕虎朝着自己印象中城中最大的药铺去赶的时候,在前方就出现了三个手持长刀的往生教白袍教众。
吕虎之前也是听到破开城门的那巨大动静。
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直到现在一看这熟悉的白袍子,立即就明白了过来!
而他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往生教,破城了?”
他知道往生教的人疯,但他还是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真的敢做这般可怖的事情。
大隋固然有日薄西山之势,可终归是拥兵几十万的庞然大物啊。
现在这是公然举了旗,直接起义造反?
安平军不是就要到来了吗?这不是就往刀锋上撞,他们怎么敢?
吕虎所知有限,此时满是不解。
“什么人?”
“站住!”
“滚!”
吕虎一声怒吼,脚步丝毫不慢。
对面的四人还是不知死活的朝着吕虎持刀冲来。
锵,锵,锵!!
刺耳的金铁摩擦之声响彻长街。
砰!
半月刀光乍闪即灭,继而,伴随着血液喷溅到雪地上的声音,吕虎从四人之中直接冲过,脚步没有半点的放缓!
等到吕虎都跑远来了,那僵直不动的四人这才轰然倒地!
随着往生教的入城时间变久,城中各处此起彼伏的声音传来密集,金铁碰撞,刀剑铮鸣之音不断地从各个方向传来。
城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杀戮。
有往生教徒冲入朱门绣户杀人掠财的,有江湖之人和其冲突厮杀的,也有趁着此时浑水摸鱼大发横财的。
城中那脆弱的秩序,随着城门的四碎也同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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