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臂熊毛太,是个江洋大盗,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坏事做了无数。
原著中他跟周轻云的老爹结仇,被砍掉了手指,后来拜了五台派金身罗汉法元为师,再次入川报仇,引出来慈云寺斗剑,拉开了蜀山剑侠传的序幕。如今五台派弟子都在星宿海被砍杀干净了,天下变动,他也没跟周老三结仇。
他这次上黄山倒不是奔着夺剑来的,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他来这里,主要是想结交天下豪杰,人在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他要认识更多的高手,日后在江湖上好能混得更开。
同时,看到漂亮的小姑娘,他也准备随时下手。
凌云凤和戴湘英四人一上山他的目光就粘过来,戴湘英和凌云凤英姿飒爽,各有各的味道这自不必说,他看时飞阳和俞允中也暗觉饥饿难耐。
这厮不止好女色,还好男色,这两年收了个小徒弟,名叫张亮,长得是眉目清秀,英俊帅气,又乖巧听话。
他这些年带着徒弟闯荡江湖,每次打劫采花都带着徒弟,有女人跟徒弟一起享受,没女人的时候,就跟小徒弟玩一玩,搞一搞,甚是萧洒。
在他看来,时飞阳和俞允中,比徒弟张亮更让人馋得慌,苦等到半夜,时飞阳跟那邱少良唠个不停,他心焦难耐,知道邱少良不好惹,就放过了时飞阳,翻过山崖下到一个缓坡上,摸到凌云凤三人休息的地方。
毛太悄悄寻到一个上风头,取出鸡鸣五鼓断魂香放出去,片刻之后,把那三人全都放倒。
这淫贼扑过去,抱抱凌云凤,亲亲俞允中,把三人并排放在一起,准备从凌云凤开始,经俞允中,再到戴湘英,把三人全部享用一遍。
时飞阳自然是知道毛太的,只是不认得,凌云凤他们找的休息地点距离他有点远,又有地势落差,隔着巨石,山顶上这么多人,他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大胆的淫贼。
听邱少良说完,他赶紧站了起来,莫说凌云凤是凌浑的重孙女,就算是个毫不相干的人,他也不能允许这种事在眼前发生。
时飞阳快步转下山坡,正看到毛太正在解裤腰,他抽出宝剑,大喝一声:“淫贼!你在干什么呢?”
毛太回头看见是他,又见邱少良没跟来,顿时心欢怒放:“小乖乖,你也来了!你不在这里,爷爷正遗憾呢!”
他淫笑着,右手抓着解了一半的腰带,身子直扑过来,轻飘飘地,一晃就到了眼前,可见轻功甚是了得。
毛太把时飞阳当作好舞枪棒的富家子,看他手掌上没有老茧,肌肉也不怎么粗壮,料定没有下过苦功熬炼,更把他手里那把镶满金银珠宝的长剑当作是玩具,将身子欺到近处,伸手点他胸口穴道,要把他也放倒了抓过去一块享用。
时飞阳挥剑斜撩,他不会武功招式,但出手又快又准,剑光闪过,毛条一条右臂从手肘上面被斩断。
“啊!”毛太一声惨叫,没想到这富家公子出剑如此快法!
他混迹江湖许多年,经验极其丰富,知道这下遇到硬茬子了,赶忙忍着剧痛,脚下用力,原地转身,“嗖”地一下向后蹿出好几丈远。
时飞阳看他逃跑,就要把宝剑掷出去杀了他。
突然间,毛太独臂向后一甩,打出来三根丧门钉,分作品字形打向时飞阳的面部和左右胸膛,来得是又快又急。
时飞阳用剑将三根铁钉拢住,反手撩回去。
他没练过暗器,单凭肌肉动作使出的手法自然做不到,但是他能意识锁定,元神制导。别说打中数丈之外的一个大活人,便是打到千里之外的一只蚂蚁也不在话下!
电火石光之中,三枚暗器都被校准了方向,接着被附着的真气推动,加速飞射,比来的时候更快!
三枚铁钉拍成个“一”字打向毛太,一根顶入后脑,一根顶入背心,一根顶入后腰,小小的铁钉穿透骨骼,深入腔内。
毛太一声惨叫,扑倒在地,立即绝了气息,再也不动。
他的叫声引来人看,有认识的都吓了一跳,再看时飞阳的眼神都变了,没想到纵横江湖多年的多臂熊竟然死在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小公子手上。
时飞阳也不去管毛太的尸体,这些天黄山上的尸体太多,随处可见。
他查看了凌云凤三人的情况,发现只是中了谜香,并无大碍,便不再管,继续回去跟邱少良聊天。
邱少良方才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越发笃定这个年轻人武艺不凡:“小兄弟你明日要是能帮我夺得诛仙剑,回头我必定全力向那位剑仙推荐你入门。”
两人聊到第二日,凌云凤他们醒了,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又是两年女一男并排躺着,第一反应就认定是俞允中图谋不轨。
凌云凤上来就先狠狠抽了俞允中一个大嘴巴,俞允中还没完全清醒,被揍得发懵,紧跟着戴湘英也从后面一掌站在他肩膀上。
俞允中肩骨欲裂,痛得龇牙咧嘴:“云妹,英妹,你们做什么?”
“做什么?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衣冠禽兽!”凌云凤用手撑地站起来,顺势飞起一脚踢在俞允中下巴上,把他踢的仰面朝天摔倒在地,戴湘英在后面又补了一脚,踢在他腮帮子上,几乎把牙踢掉。
俞允中奋力抵挡,连滚带爬地起来,他武功本就不及二女,又是被两人含愤夹攻,身上接连遭遇拳脚重击,打得连滚带爬,不断求饶。
当初有人为俞、凌两家说媒,俞允中便带着礼物去向凌家提亲,凌操当场答应下来,凌云凤却是心中不满。
凌云凤心怀大志,一直想要寻个剑仙师父,自己也做剑仙,就算要嫁也得嫁个剑仙郎君,可不愿意跟凡间男人成婚,无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没法反对,只是一直不给俞允中好脸色。
如今疑是被俞允中非礼,心中虽然愤怒,却也有几丝释然,她已经发现自己只是外衣被解开几个口子,清白并未被玷污,正好借题发挥,把这门亲事搅黄,于是对俞允中是真的动了几下狠手,几乎把俞允中肋骨打断。
时飞阳听见动静,过来分说,把昨天晚上毛太欲谋不轨之事讲了。
戴湘英听说打错了人了,赶忙给俞允中道歉。
凌云凤却有些失望,恼怒道:“就算这样,也是他的不是!他一个男人,带着我们两个女孩出来,夜里不能谨慎小心防护,让我们都着了淫贼的道!便是大罪!”
俞允中是真的喜欢凌云凤,见误会解除,她只是埋怨自己保护不力之罪,心中一宽,抹着脸上的血连声道歉,并且保证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自己肯定彻夜不睡,誓死保护云妹的安全。
凌云凤厌烦地不想看他,转而向时飞阳致谢。
时飞阳不想管他们之间的破烂事,转身离开,戴湘英却跟了过来,小声说:“玉哥,那个老头也要夺剑吗?”
时飞阳被这个称呼弄得一愣,随即点头:“是。”
戴湘英说:“我哥哥说,我白大哥对那剑势在必得,你不要跟那个老头搅在一起,免得到时候伤了和气。”
“你白大哥是谁?”
“白大哥是我哥哥的好朋友,名叫白琦,绰号玉面吼,他是善化大侠湘江派掌门罗新的表弟。”
“啊,我知道他。”
戴湘英给他讲白琦的英雄事迹,说他年纪轻轻就能威震湖广,能单手举起那么大块的巨石,为人仗义豪爽,是人人敬重的江湖少侠,又说他足智多谋,能够帮忙把戴家场的人组织起来,如军人般训练,排兵布阵,去跟隔壁村争水。
本想时飞阳能够英雄相惜,也想结交白琦,后来见时飞阳不怎么爱听,就改了话题,又请教起内功修炼来。
时飞阳乐了:“该说的昨天已经说了,再多的,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你行走江湖多年,知道那几个人是谁么?”
戴湘英看了看,摇头表示不知道,时飞阳又问了几个,她还是不知道。
她正要再说,忽然旁边有人嗤笑:“两村争水,宗族械斗,也好意思拿来说嘴!”
时飞阳一看,正是前面山道上遇到的那个李镇川。
李镇川年纪也不大,但经过军营打磨,也四处闯荡,肤色较深,背负双手站在那里,颇有些铁骨铮铮的气势。
戴湘英听了很是不满:“你又是什么东西?做过什么丰功伟业?敢这样说我白大哥!”
李镇川慢步踱过来,并不搭理戴湘英,只看着时飞阳:“我听路人说,你拿手指在人背后一点,就破了我在那泼溅身体里留下的掌功暗劲?”
时飞阳点头:“你要怎么样?”
李镇川说:“我要试试你的武功!”说着劈手往时飞阳脸上拍过来。
他这一掌是虚招,等时飞阳格挡,他另外的左手便要攻击时飞阳小腹,如果时飞阳格挡不住,便变虚为实,要打在时飞阳的脸上。
他内功外功俱臻上乘,气灌双手,如同两个铁块,有开碑裂石之力,当然,他只是要试试飞阳武功,出招之时收着力道。
时飞阳不会招式,但出手占了个“快”、“稳”、“准”三个字,一指头点在李镇川的掌心。
李镇川感觉到一股极寒的冻气从掌心直透进来,宛如一条毒蛇,顺着胳膊进入胸腔,立刻冻结五脏六腑。
他另外一掌打不出去,左手托着僵硬的右臂踉跄后退,满脸大惊:“你这是……这是什么功夫?”
“我这叫九阴真经。”
李镇川运功想要驱逐寒气,但那寒气如同潮水一般,他的内力不但发作不起来,还被冻住丹田,短短数息之间,说话都带了颤音:“好,好功夫,我李镇川甘拜下风!”
时飞阳笑了笑,走过去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把寒气抽了出来,凭空散去。
李镇川缓了片刻,才重新将丹田内的真气布满全身,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他看着时飞阳,满脸不敢置信,又激动万分:“我自以为已经将武功练到极致,再苦炼到老也不过增加些功力,不会再有什么飞越,能胜过我的只有传说中的剑仙,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您的武功之高,实在是我平生之未见,不知您修炼的是哪门哪派的功夫?”
“我无门无派,不过是得了部秘籍,又吃了仙果,由此奇遇自学成才。”
李镇川叹道:“我李镇川这一身功夫纵横江湖,已经是罕逢敌手,您的功夫高出我百倍,足以开宗立派了!”
时飞阳感受到他想学武拜师之意,他已经好多年不收徒弟了,只会闷头修炼的徒弟收了无用,他现在缺少能够打理俗务,可以迎来送往,搞经营运作的“俗家弟子”,不知道这个李镇川是否是这一类。
他便笑着说:“我倒是有开山立派的打算,只是孤木不成林,这次来黄山就是想看有哪些可堪造就的良材美质又虚心好学的,收几个弟子,然后再找个地方创立门户。”
“我啊!我就虚心好学!”李镇川“噗通”一声,双膝跪倒,“我从小学武,父母为我延请名师,成年之后我又四处走访,就想练成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功!师父若不嫌弃,就收下我吧,我愿意做开山大弟子。”
他痴迷武术,亲身领教了时飞阳深不可测的内功以后,就恨不能立刻拜师学习九阴真经,听了时飞阳果有开山收徒之意,立刻跪地拜师。
他在江湖上也创出了一些名望,好些人都认识他,这次见他也来夺剑,都颇感压力倍增,这时看见他给人下跪,都颇惊讶,一时间好多目光都看过来,纳闷这位生性傲气的“独霸川东”怎么会给人下跪。
时飞阳说:“咱们两个才刚认识,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你,俗话说,徒访师三年,师访徒三年,咱们还得相互了解看够不够格做彼此的师徒。”
李镇川跪着央求:“哪怕您现在不肯收下我,也请允许我待在您身边,您好好考察,看我的人品习性配不配做您的徒弟。”
时飞阳记得原著中这李镇川父母都是在明末为国捐躯的,他自己拉拢了一帮兄弟啸聚山林,做了大寨主,却并不作恶,最后改邪向善,拜了佟元奇为师。如今当面看他的根骨也很不错,就说:“我先收你做记名弟子吧,三年之后,你如果确实可以,再正式收你入门。”
李镇川大喜,赶忙磕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旁边的一众江湖豪侠们都看愣了,都知道李镇川傲气,没想到会当众向一个比他还年轻的人磕头拜师。
时飞阳让李镇川起来,又跟他打听江湖上的事迹。
李镇川也是老江湖,说起各门各派的掌故如数家珍,这黄山上的江湖人他也大部分都能认得。
戴湘英在旁边看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知道时飞阳内功深不可测,但觉得也就跟白大哥白琦相差不多,武功又高,长得又好,跟自己年纪也相当,她是很想跟时飞阳交朋友的。
可是时飞阳只顾跟新收的徒弟说话,都不理自己了……
她默默叹了口气,转身回去找凌云凤,凌云凤还在跟俞允中怄气,俞允中不断赔不是,凌云凤只是不理,让他离自己远点。
时飞阳跟李镇川聊着,问了他的个人情况,还有过去的经历,确定这人是个能处理俗务的,他只是傲气,不屑于跟他看不上的人浪费时间。
两人说起武功,时飞阳随口指点几句,李镇川都有意外之喜,越发觉得这个师父拜得对了。
日上三竿,戴湘英拿干粮过来给时飞阳和李镇川。
时飞阳这才想起来吃饭的问题,他已经好多年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了。
李镇川也赶紧拿干粮出来请时飞阳吃,他的干粮是晒得很干的酱肉,还有一瓶酒,戴湘英拿过来的是事前烙好的油饼。
时飞阳吃了一张油饼,就着肉干喝了一整瓶的酒,跟自己乾坤玉匣里的各种珍馐仙酿相比,简直土得掉渣,但多年不吃,这回重尝烟火,却有种别样的滋味,这是做人的滋味。
日近午时,天都峰上的人越来越多。
戴湘英心心念念的那位白大哥白琦终于来了,果然长得面容英俊,仪表堂堂,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十足的武侠男主风范,身边带着她的亲哥哥戴衡玉,她青梅竹马的干哥哥许超。
戴湘英高兴起来,赶忙给双方介绍认识。
那白琦三人也是喜欢交朋友的,说起话来十分豪爽,他也是久闻李镇川的大名,见他拜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少年为师心中诧异。
白琦说:“我今天来,只是不愿意看到诛仙剑这等神兵利器落入奸人之手,仗之为非作歹,祸乱江湖。如果是李兄想要,那我绝不敢争,还想办法助李兄夺得此剑如何?”
李镇川赶紧摇头摆手:“我这次来其实也是抱着跟白兄相同的目的,如今白兄既来,这剑非你莫属,我已经拜了师父,得恩师指点一句,胜过百把诛仙剑,我会尽力助白兄夺得此剑!”
时飞阳忽然开口:“我劝你们都不要想着夺剑。”
几人一愣,随即赶忙说:“若是您要拿此剑,我们自然是竭尽全力相助的。”
“我也先不要。”时飞阳用手一指远处的邱少良,“我已经答应他,帮助他拿剑。”
白琦一愣,随即变了脸色:“不行!那厮可不是个好人!”
“我知道他不是好人。”时飞阳说,“所以才要帮助他拿到诛仙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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