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
大甜甜跑完《胜利》的宣传，和周墨见面后，听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你要把《楚汉传奇》整个剧组演员都打包带走，然后带去拍你的《楚汉》？”
周墨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晃。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离谱，不过是最核心的几位主演，比如说陈道铭，何闰东，段奕洪，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怎么出名的配角罢了。”
大甜甜问道：“这样做，于东会愿意么？”
周墨笑了。
“他愿意不愿意又能怎样？腿长在演员自己身上，演员想要拍戏他于冬还能拦着？更何况，我又不是现在就让陈道铭他们过来拍《楚汉》，等四月份初《楚汉传奇》杀青了，让他们再过来就行了。
我还是很厚道的，没有说提前通知媒体消息，进而影响到高嘻嘻拍摄电视剧。”
大甜甜看着老神在在的周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怎么也没想到。
周墨明明很早就定好要拍《楚汉》，但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原因竟然是为了跟于东拼刺刀。
好半天，才缓缓憋出来一句话。
“于东知道这个消息，怕不是要难受好多天。”
“那就让他难受着吧，明知道我跟杜奇峰那老家伙不对付，还敢堂而皇之的接纳杜奇峰，事后还说什么‘都是为了影视剧的发展’……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我拐走他的演员没什么问题吧，反正大家都是为了影坛的发展，《楚汉》要是成功了，他也能分一分荣誉。”
实际上，周墨也知道，于东其实大概率没想过针对他，联系杜奇峰也只是为了耗尽杜最后一丝票房号召力。
不然也不会专门跟他打了个电话解释。
不就是想让周墨卖他这个面子吗。
只是周墨懒得听他解释。
钱让你赚了，人情让你收了，还不用付出什么。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反正周墨懒得卖他这个面子。
至于这一次之后，两人会不会因此而结仇…
想多了。
只要周墨还能拍出卖座的电影，对于于东这种生意人来说，天底下就没有解不开的仇怨。
大甜甜太熟悉周墨了。
直觉告诉她，周墨话没说全。
“你应该不止是为了跟于东竞争吧。”
“当然。”
周墨调整了一下身子，让自己脑袋枕在大腿上的感觉更舒服一些。
这才说道：“甜甜，你应该知道，拍历史类电影和其他类电影是不一样的，历史类电影对演员的台词，举动都有严格的要求，我既然要拍《楚汉》，自然是想把电影拍好，但从零培养一群演员又太麻烦了，成本高不说，而且还容易见效慢，浪费的都是拍摄时间。
但是《楚汉传奇》就不一样了，高嘻嘻虽然之前拍《三国》评价一般，但是他培养演员能力其实还不错，现在《楚汉传奇》的演员已经被他培养的差不多了，我现在直接拿来用，你想想，这能省下多少事？”
周墨把手机拍下来的照片递给大甜甜看。
主要就是这段时间他和演员们签下来的合同。
大甜甜的大腿被周墨的头发扫过，有些痒痒。
轻轻推了他两下，发现根本推不动，无奈之下只有放弃。
接过手机，看着照片上的内容。
大甜甜感慨。
“绝，太绝了。”
周墨嘿嘿笑道：“还不止如此，除了演员之外，还有场地，设备，各种各样的道具，反正高嘻嘻拍摄的事后喜欢摆阔，用新东西，等到拍完之后就不用了，既然如此，不如交给我来用，那叫什么来着……对了，99新，全便宜我了。”
大甜甜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但是这样的话，你不怕回头博呐继续捆绑你吗？毕竟《楚汉》和《楚汉传奇》连名字都一样，播出的时候肯定有连带作用的。”
周墨摇摇头。
“我怕什么？怕他高嘻嘻拍出来的电视剧能和我电影质感一样，还是怕他演员在电视剧里表现出来的水平能比得过电影？
别忘了《楚汉传奇》已经宣传了半年多的时间了，未来还会继续宣传下去。
所以，这波不是于东捆绑我，而是我在捆绑他们，于东花这么多的钱去宣传电视剧，最终只能为我做嫁衣，因为《楚汉》会在《楚汉传奇》之前上映。”
大甜甜觉得这样做有利有弊。
“如果观众先看电影的话，必然会对电视剧产生好奇，到时候不就相当于变相帮博呐引流了吗？”
周墨摇摇头：“首先，咱们这次占了于东这么大的便宜，引流就引流吧，相当于付他小费了，其次，引流其实能提高票房。
电视剧的质量终究是没办法和电影比的，等到未来两部作品播出了，短期之内，《传奇》可能会因为《楚汉》获得更多的流量。
但等观众看过电视剧，一定会因为电视剧节奏的原因，重新回到电影院继续为《楚汉》提供票房的。”
周墨依稀记得，前世《楚汉传奇》最被人诟病的一点就是，过于缓慢的节奏以及过于庞大的集数。
大甜甜听完周墨的计划，突然有一种极度刺激的感觉从体内生而腾起。
下意识地，她夹了夹大腿。
“哎呦，你干嘛！”周墨叫了一声。
他刚才被大甜甜的膝盖顶了一下。
大甜甜回过神，满脸通红。
“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冷……”
她轻咳了一声，让周墨坐到一边去，拉过毯子盖在身上，这才说道：“所以你当初说两亿预算足够拍电影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到这些了？”
之前，周墨提出拍摄《楚汉》的时候，公司特地算了一笔账。
发现按照正常流程走，《楚汉》想要拍好，拍完整，需要超过2.5亿的成本。
当时周墨大手一挥，直言用不了这么多。
现在谜底总算揭晓了。
……
就在大甜甜感慨的时候，于东感觉自己有些蛋疼。
他最近一直在忙《大沪市》的前期准备，没来得及的关注其他事情。
这两天回公司一趟，还没来得及看业务内，就被副手告知：
家被人偷了。
“你说周墨已经跟咱们剧组的核心成员签完合同了？”
副手点点头，顺带撇清了自己的关系。
“周导这次没有主动联系咱们剧组成员，而是让中影那边的人联系上的，咱们的人一开始没反应，等知道的时候，合同都已经签完了。”
于东：……
他虽然早就知道周墨的心眼比较小，毕竟纵观周墨出道这么几年，凡是有过节的，基本都被想法子讨回过场子。
之前和杜奇峰联系的时候，他其实也预料到了周墨肯定会做出些什么。
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
“宁惹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于东已经感觉自己之前联系杜奇峰可能是步错棋了。
这段时间在《大沪市》的筹备过程中，他发现杜奇峰这老家伙脾气不是一般的不好，稍有不顺心就容易跟人顶牛。
骂演员，骂剧组，骂工作人员……
只是电影都已经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大把钱都已经花出去了。
临时换将可是拍电影的大忌。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让杜奇峰拍下去，看看效果如何。
就在于东思考的时候，余光缺注意到副手欲言又止。
于东心里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说吧，还有什么事情？”
副手清了清嗓子，说道：“山河那边打电话联系咱们，说周导特地拜托您一件事。”
“什么？”于东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说麻烦咱们剧组在拍摄的时候，能够对道具之类的东西多加珍惜，毕竟这些东西他回头都要用的。”
于东一口气没缓过来。
“他连道具也给咱们买走了？”
话刚说完，他就反应过来，前段时间自己确实签过一批有关电影道具回收的合同。
他问道：“还是中影干的？”
副手点点头。
嘶……
于东深吸一口凉气。
“防不胜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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