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女被周墨的诡异的眼神盯着，有些不好意思。
“师兄，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完全没有。”
周墨对韩佳女的说法给予了及其高度的赞扬。
对于把娱乐圈里对头凑一桌的想法，连他自己最多也就想着把大唐诗仙凑一桌麻将，让她们四个拼杀一场。
没想到。
小韩同志上来就是逼王和冠西。
他感觉韩佳女有机会成为一任的脑洞大师。
周墨有些感慨。
“江山代有人才出，佳女，你以后的成就一定会超过我的。”
韩佳女连连摆手，觉得周墨太夸张了。
仅仅是谢陈二人而已。
她还有一大堆人没有说过呢。
譬如说谢逼王和李大鹏。
曾经香城上世纪九十年的一大帮港星，富商追女星，女星抢男人……
故事多到说不完。
唯一的问题是，该怎么把人喊过来。
韩佳女只想到了应该把人凑一桌，这样效果肯定很好。
但如何把人凑一桌，对她来说还是个比较难以解决的问题。
娱乐圈的情况她还算了解。
真正出名的人大多都不缺钱。
用钱只能是最后的手段，而且效果还不一定好。
想让他们乖乖拍戏，必须需要一种具备相当强力的力量在。
至于这份力量是什么。
她目前还没想到。
但韩佳女也不是完全没思路。
据她这段时间的了解，周墨其实就是一个很会喊人的导演。
“师兄，你过奖了。”
“不，没有过奖。”周墨正色道：“佳女，我这么跟你说吧，未来如果有一天你想要实现自己这个想法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
次日。
《警察故事》的拍摄继续。
老吴和陈助理开打了。
场面有些滑稽。
两个乐坛的天王，相互pk不拿话筒，反而拿起了拳击手套。
因为这场战斗实在太过经典，整个剧组人员都希望能够获得旁观的机会，一个个悄咪咪拿着各种小型隐藏的拍摄装备来到片场外围。
周墨见状，很贴心地把房间封锁了起来，现场只留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其他的全让离开。
开玩笑。
这场战斗极有可能是他整部电影里最吸引人的一段，怎么可能让人现在就把具体画面泄露出去。
他要接着这个机会，让《警察故事》的热度再上一层。
房间内。
成笼正带着一个成家班的成员给五陈讲解着动作。
身后还有两个和五陈提醒差不多的替身演员。
他脸上带着笑容，眼神放光。
很显然，他对今天这一场也是期待已久。
远处，韩佳女看着正在和陈医生说说笑笑的五百，顺势提出有关“拍电影如何拉人”的问题。
“师兄，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五百老师同意这场戏，就算他和陈医生关系不错，但全程被打他肯定不愿意。”
“当然是好言相劝啊，佳女你不要把人想得这么复杂，五百老师是个很敬业的人，一旦答应好了拍戏就不会有其他怨言。”周墨随口说道。
“真的吗？我不信。”
韩佳女对周墨的话表示一个字都不相信：“师兄，我又不是傻子，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了吗？”
周墨：“差不多。”
韩佳女：……
周墨哈哈笑道，随手拿出本剧本：“也没做什么，就是跟五百老师签了份合同而已。”
韩佳女大致看了一遍周墨特意标注出来的剧情。
依旧是强大的邪恶欺负弱小的善良的描述。
依旧是五百和陈医生的斗争。
只不过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一次是五百殴打陈医生。
韩佳女看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过了好几秒才憋出来一句话。
“周导，同样的套路使用这么多次，就不怕观众会看烦吗？”
周墨施施然伸出两根指头。
“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二节课。
现实生活不是圣斗士星矢，不存在同样的招式不允许使用第二次的设定，或许存在对一个故事情节腻味的观众，但是没看过的观众只会更多。
你觉得腻味是因为短时间内连续看到了两次相似度极高的故事情节，实际上两部电影前后一旦隔上个一两年在上映，到时候就算有相似的故事情节，对观众来说那也不叫重复，而叫彩蛋。”
韩佳女又提出一个问题。
“那陈医生呢？他能答应这部电影吗？”韩佳女已经知道了陈医生要去参加《好歌曲》的消息了。
“当然会答应。”
“那师兄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我为什么要说服？”周墨翻开剧本第一页，指着上面一行字。
主演：成笼。
“主演不是我，导演也不是我，选人的事情肯定要交给他们去关心啊，到时候跟我就没关系了。”
韩佳女彻底服了。
周墨这一手借花献佛玩儿得也太六了。
“师兄，我要是也有你这种合纵连横的手段就好了，到时候想拍什么就拍什么，像喊谁来就喊谁来。”
周墨觉得这话从韩佳女嘴里说出来颇有一种怪异感。
“你为什么这么想？我合纵连横是因为直接喊的话不一定能把人喊来，但你不同啊佳女，你压根就不需要用这些手段，你直接喊就行了，有韩总在后面站着，你一旦喊人有几个不来的？
而且你也不用担心说喊人会出问题，只要你最终作品拍出来，有成绩，那么一切意见都会随风飘散。”
周墨为了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还拿了自己做例子。
“你看我刚出道拍《失恋33天》的时候压根喊不来多少人，无论是雷家音还是郭晶飞，都是糊咖，但现在我就算把几个演员踢出剧组，其他人也都不会有什么意见，甚至还想推荐自己的朋友进组。
而这，就是票房成绩的效果。”
韩佳女眼睛逐渐发亮。
“对哦，我有老韩啊。”
她下定决心，等自己毕业了，立马就采用周墨的说法，直接找人拍作品。
至于老韩会不会有意见。
开玩笑。
是他让自己一门心思做导演的。
自己做出来的事情。
当然要自己负责。
韩佳女对自己坑老韩这件事上，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周墨看着面带笑容的
……
五陈大战结束了。
五百咬碎嘴里的血包，张开嘴，露出口腔里不满鲜血的牙齿。
样貌看起来格外凄惨。
真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房间的一角，赵大少正一脸兴奋地看着斗殴的两人，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在他怀里，小吴满脸泪水，看着自己的爸爸被殴打的场面。
他想回到爸爸的身边，但身体却被赵泰晤摁住，就连脑袋都被强行扭向面对父亲的方向。
一直到殴打结束。
小吴才被放开，跑到父亲身边。
闹剧结束。
赵泰晤缓步走到老吴父子的面前，拿出一个包裹，随手扔到地上。
“里面一共有二十万，多出来的五万，算是给你的伤药费，也算是你今天给我表演的出场费。
然后，你们可以滚了。”
老吴看着面前的包裹。
犹豫片刻后，缓缓拎走包裹，带着儿子离开办公室。
赵泰晤看着老吴的背影，眼神中带着轻蔑。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
大楼的卫生间里。
老吴缓缓擦拭着脸上的鲜血，并把嘴里的纸巾一点一点扣了出来――
那是在大家的过程中，赵泰晤的其他助手奉命塞进他嘴里的，为的是不让他掉落的血迹把办公室的地板弄脏。
老吴满脸泪水，心中万般痛苦。
他后悔带儿子参与这场讨薪的活动，让儿子看到了这次恐怖的事情。
他也愤怒，愤怒赵泰晤对自己的羞辱。
他虽然是个普通人。
但他的每一份收入，都是靠着自己的双手挣出来的。
而赵泰晤的行为，无疑是对他人格和尊严的侮辱。
对于老吴这种普通人来说，尊严，已经是他所拥有的，生命中最为珍贵的东西。
这份珍贵，不容外人践踏。
老吴把包裹递给儿子，拜托了认识的人送他回去。
而自己，回到了身后的大楼。
他要把多余的五万块钱还给赵泰晤，并且要求对方给自己道歉。
片刻之后。
砰！
充满伤痕的身体从楼上坠落，经过多次磕碰后，最终种种地落在了地上。
……
“这一条过！”
周墨举起喇叭，宣布今天拍摄的结束。
一直在片场外围观看拍摄的人纷纷走上前，赞扬着五百的拍摄。
他的戏份在今天要杀青了。
“五百老师，太厉害了。”
“五百老师，给个签名吧。”
“五百老师不只是唱歌厉害，就连拍戏也很厉害，我刚才看五百老师在厕所里哭的那一场戏，那个眼泪流出来简直太自然了。”
五百被围在人群之中，脸上带着尴尬又不失礼的微笑。
他刚刚确实哭得很丝滑。
但内在原因却不是像身边人所说的演技高超。
而是心中兴奋难以自禁――
前两天成笼已经和他沟通过了，回头会和他拍摄另一部电影，到时候给他个殴打陈医生的机会。
所以。
他的泪水，是开心的泪水，更是激动的泪水。
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
今日的“恩怨”，终究有一天会结算清楚。
陈医生。
你且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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