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围成一桌。
精神高度集中的萧青雀睁大双眼,紧紧盯着沈诚、阮清纱、白秋宁这三人,试图从他们的细微表情中判断出爱恨情仇。
燕秋荔盯着白秋宁看了一会,情不自禁的说道:“姐姐,你好漂亮啊。”
她平时喜欢装天真装幼稚,说一些违心的话,不过这次白秋宁是发自内心的夸奖。
白秋宁这副温婉娴淑的打扮,确实将她的魅力完全释放出来,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人看了都迷糊。
“那我呢?”
阮清纱伸出手,捏着燕秋荔如果冻一样嫩滑的小脸蛋:“我就不漂亮吗?”
欺负小孩都是丑八怪!
燕秋荔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嘴上却讨好道:“清纱姐姐一样漂亮。”
“别欺负小孩了。”
白秋宁把阮清纱的手拍开,然后对燕秋荔温柔一笑:“谢谢你,小妹妹,你也很漂亮。”,
说着,她顺手将手腕上的白玉手镯摘下来,塞到燕秋荔的手中:“送给伱的见面礼,收下吧。”
燕秋荔瞥了一眼沈诚,见到他微微点头,于是就把手镯给自己带上,甜甜一笑:“谢谢姐姐。”
萧青雀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发现白秋宁没有给自己送见面礼的意思,恨不得拍桌而起——我的份呢?为什么我就没有见面礼?
上次也是这样,阮清纱只给燕秋荔送礼物,却完全无视了她。
难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无意间得罪了这两个女人吗?
注意到萧青雀幽怨的眼神,白秋宁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翻找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包。
沈诚连忙阻止她:“你别忙活了,不用送礼物给她。”
萧青雀睁大双眼,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瞪着他:“为什么啊?”
我们难道不是一伙的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诚恨不得把她的脑袋撬开,然后用茶水冲洗一下:“秋荔是未成年,你是一个成年人,你要什么礼物?”
他感到十分丢脸,毕竟这货是他带来的。
“呃……”
萧青雀一时间无言以对。
跟燕秋荔在一起待太久了,她一时间也忘记自己是个成年人,怎么好意思跟同龄人索要礼物。
注意到阮清纱和白秋宁忍俊不禁的笑容,还有燕秋荔鄙视的眼神,萧青雀羞愧的红了脸,
“我也只是一个十五岁零七十二个月的未成年啊。”
萧青雀低着头,小声嘀嘀咕咕:“你们这是在搞年龄歧视。”
沈诚不再理会这个没出息的家伙,看向阮清纱和白秋宁:“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白秋宁正在用茶壶给众人倒茶,闻言微微一笑:“我和清纱是这里的常客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一次的,你们呢?”
沈诚没有隐瞒:“今天正好有空,来这个地方逛一逛,顺便见一个朋友。”
“有空?”
一旁的阮清纱露出了笑:“你现在可是一位大人物了,不去陪你的那位夫人一起干活,怎么有空来这里闲逛?”
她的话让人分不清楚是调侃还是嘲讽,而沈诚也有些尴尬起来。
他在成为鲜红晚宴的部长之后,和政府派来的代表签订新的和平协议,没想到阮清纱刚好就在代表当中。
虽然沈诚伪装了自己的模样,但还是被阮清纱一眼就认出来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因为他私下跟阮清纱说过很多次,鲜红晚宴跟自己没关系。
结果现在摇身一变,直接变成鲜红晚宴的领导,让阮清纱深感自己上当受骗了,逮着机会就要嘲讽他几句。
白秋宁也带着笑,意味深长的撇了沈诚一眼。
一旁低着头的萧青雀瞬间竖起耳朵。
什么夫人?
她瞬间从阮清纱这句话当中,脑补出了数十万字的剧情。
原来不是三角恋,而是四角恋吗?
还有沈诚你这个家伙,到底瞒着我在外面认识了多少女人?
萧青雀抬起头,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阮清纱,希望她能够继续爆料,说出来更多隐秘的消息。
结果阮清纱只说了这一句,就没有继续揪着不放了,让萧青雀感到十分失望,甚至想开口提醒一下阮清纱——你这样不行啊,找到破绽就应该穷追猛打才对,怎么能轻易放过这个渣男呢?
你们不打起来,我的新书上哪收集素材?
白秋宁换了个人格之后,变化十分明显,之前有多冷漠,现在就有多健谈,而且博闻广识,风趣幽默,有她在这里根本就不用担心冷场。
很快就和萧青雀和燕秋荔打成一片,收获两人崇拜的眼神。
沈诚在一旁看着,心想白秋宁要是骗子的话,这里除了自己以外,其余三人恐怕被她骗了还得替她数钱。
就在这时,沈诚忽然感到桌下有人用脚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
他还以为是意外,结果这只来历不明的脚竟然直接从自己的裤腿下面钻进去,用脚趾头轻轻夹着自己的小腿。
沈诚都惊了,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大庭观众之下竟然敢骚扰自己。
他用名侦探的眼神环顾一圈。
首先排除掉萧青雀和燕秋荔。
燕秋荔虽然鬼精鬼灵,但她毕竟还是个未成年,不会做这种暧昧的事。
萧青雀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挑逗自己。
那剩下的就是阮清纱和白秋宁了。
以阮清纱的性格,基本可以排除她主动做出这种事情的可能性,那唯一的嫌疑人就是白秋宁。
现在这个白秋宁外表看似温柔如水,行事却颇为大胆,上次在观星俱乐部就敢强吻沈诚,现在私下碰一碰他的腿,这是连小孩都能看的内容。
沈诚看向白秋宁,发现白秋宁也朝自己投来一个温柔的笑脸。
果然是她。
沈诚正准备用脚夹回去,忽然感到又有一只脚伸过来,轻轻在他的小腿上磨蹭着。
这特么又是谁?
他的视线在剩下三人的脸上扫过,感觉有点迷糊了,除了白秋宁之外还有谁?
再次排除不可能的燕秋荔和萧青雀后,他只能将目光锁定了阮清纱。
我去重新认识你了,原来你这么大胆的吗?
阮清纱正在喝茶,忽然脸色微变。
她感觉到桌下不知从哪伸过来一只脚,正在轻轻磨蹭自己的脚。
啪!
手中的茶杯几乎被阮清纱捏出裂缝了,她用凌厉的眼神瞪向沈诚。
这么多人在这里,还有未成年,你是要找死吗?
沈诚刚好看过来,和阮清纱凌厉的眼神对视着。
两人相互用眼神交流起来。
“调戏我还要瞪我,女人,你不要太嚣张!”
“快把你的狗腿子拿开,不然把你腿打断!”
突然间,沈诚又感到两只脚伸过来,用脚趾头用力夹住了自己的脚。
不用猜,这么暴力的脚肯定是阮清纱。
沈诚正要报复回去,忽然感到又有一只脚出现,踩在了自己的两腿间,轻轻揉了揉。
这么充满挑逗的意味,肯定是白秋宁。
沈诚正准备报复回去,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等一下,自己的腿上怎么有五只脚?
他直接使用无限分裂的能力,在脚趾头上面分裂出一只眼睛,终于看清楚了桌底下的情况。
桌下一只只纵横交错的漂亮大腿,组成了一张蛛网,简直就是腿控的天堂。
白秋宁两条腿,一条腿在磨蹭自己的小腿,另一条腿踩在自己两腿间,还在轻轻按揉着。
阮清纱两条腿用脚指头夹住了沈诚的腿,就像钳子一样,死死捏着。
最后是萧青雀的三条腿,分别磨蹭着沈诚的小腿和阮清纱的小腿,还有一条用控血术制造出来的大腿,也在挑逗着白秋宁。
真相大白了,也就是说最开始触碰沈诚的人是萧青雀,同时她还在调戏阮清纱和白秋宁。
萧青雀低头喝着茶,强忍住想要疯狂上扬的嘴角。
她本来以为这三个人聚在一起,必定有一场龙争虎斗。
结果没想到,除了最开始阮清纱讽刺了沈诚一句之外,其他时候,三人都是其乐融融在聊天。
把萧青雀给急的呀,我是来看修罗场的,不是来看你们包饺子的。
眼看这气氛过于和谐,连一点刀枪剑影都没有,萧青雀不得已使出了绝招——拱火!
她用两只脚分别给三人来一下,就不信你们不迷糊。
效果果然立竿见影,沈诚像个傻子一样四处张望,阮清纱已经开始瞪他了。
打起来!打起来!
萧青雀欢呼着。
就在她自以为妙计得逞,准备坐在观众席上吃瓜看戏时,忽然一阵恶寒从心底升起,让她打了个寒颤,就好像是被某种天敌给盯上了一样。
萧青雀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到沈诚正盯着自己,一脸和善的微笑。
然后说出了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话:“你的腿很痒是不是?,你给我等着,回去就给你打断。”
萧青雀张了张嘴,然后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下去了。
“先生,你好。”
一个女服务员来到沈诚的身旁,桌下的大腿忽然全部撤回去了。
服务员将一张纸条递给沈诚:“这是那位先生交给您的。”
沈诚顺着服务员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独自坐在窗边的背影,那应该就是司翰了。
沈诚打开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我是司翰,抱歉,让你久等了,请过来相聚一会儿。
果然是司翰,沈诚放下纸条站起身,对阮清纱和白秋宁说道:“我过去见一个朋友。”
白秋宁单手撑着脸颊,微笑问道:“是谁呢?”
“你认识的,司翰。”
沈诚将司翰主动找上门来的事情说一下,然后看向了燕秋荔:“你要不要跟我过去。”
“好啊。”
燕秋荔对这个师傅的朋友也十分好奇,起身跟着沈诚一起离座。
两人离开后,这里就只剩下阮清纱白秋宁和萧青雀。
阮清纱一脸和善的微笑,向萧青雀问道:“青雀,你是不是腿痒了?要不要我给你挠一挠?”
她已经发现是萧青雀在桌子下搞鬼。
“清纱,不要吓唬人家。”
白秋宁也微笑看着萧青雀:“如果腿不想要的话,可以捐了,或者砍下来送给我,正好缺研究素材。”
萧青雀在座位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这两个女人好可怕。
另一边,沈诚和燕秋荔来到了司翰的面前。
司翰一头银发,六七十岁的模样,戴着黑款眼镜,衣服领带一丝不苟,看起来像是一位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
他的容貌和气质跟裴穆颇为相似,让沈诚和燕秋荔都感到一阵亲切感。
“你好,我是司翰。”
司翰主动站起来,向沈诚伸出了手。
沈诚伸手跟他握了握,然后为他介绍身边的燕秋荔:“这是裴穆的徒弟,叫燕秋荔。”
燕秋荔乖巧的微微鞠躬:“爷爷好。”
“裴穆的徒弟?他收养的那个遗孤吗?”
司翰用惊讶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燕秋荔,眼眶忽然有些湿润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有些无措的样子,沉默半响,才带着歉意说道:“你师傅的事,我……我很抱歉,我当时没有在他身边,如果我在的话……”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燕秋荔的眼光也有些微红,不过稚嫩的语气却十分坚定:“没关系的爷爷,我师傅既然做出这种选择,那他肯定不会后悔。”
司翰没有想到,燕秋荔年纪小小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好孩子,辛苦你了。”
司翰用手摸了摸燕秋荔的头,接着又絮絮叨叨的说起来:“我跟你师傅是过了命的交情,认识几十年了……”
在他的讲述中,沈诚才知道,原来司翰和裴穆从年轻时就已经是好朋友,将近五十多年的交情。
两人年轻时一同探险,一同参加考古,一同研究星辰,也一起加入了观星俱乐部。
后来,在禁魔猎手的追捕下,他们才不得不减少联系,免得暴露。
“我知道。”
燕秋荔的声音中带着伤感:“师傅经常提起过您,家里面还有您的照片,师傅一直拿出来看。”
司翰摘下眼镜,揉了揉湿润的眼角。
他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在里面翻找起来,最后找出来一个木雕的吊坠,轻轻放到燕秋荔的手里。
“给,这是爷爷给你的见面礼,好好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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