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诚抬眼看去,来人身穿西装,神态焦急。
“阿妹,阿新怎么会杀人的?”郭英中连珠炮似的发声,“不应该啊,即使他对那个死胖子不满,也不会傻到亲自动手的。”
他一收到消息,就从港岛赶了过来,连警局都没去。
贺太太摇头:“我相信阿新是无辜的,可有好几位目击证人,亲眼看到阿新捅伤人了。”
“都怪我,是我让托尼去跟贺生谈谈我与天儿的事。”王海诚当场飙演技,“如果我不让托尼出面,也就不会气到贺生,令他失去理智,从而发生这种事。”
郭英中双眸不停地打量着王海诚,一时间竟是分不出真心还是假意。
他沉吟几秒:“我先去看看阿新,回来再说。”
等到郭英中风风火火地离去,王海诚心中冷笑。
哪怕郭英中加上贺新,财大气粗,人脉遍布港岛、濠江两地,在这件事上也无法逆天改命。
事实正如王海诚预料中的那样。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即使贺新和郭英中想出了好几个办法,其中包括试图收买目击证人高进改口供,重金请濠江各大电视台宣传本人无辜的新闻,以及对托尼的家人威逼利诱等等手段。
不过,由于当晚还有出席赌神大赛的赌场高层、参赛者,也在案发后来到现场,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国家,均是颇具社会地位。
他们见到贺新居然杀了托尼,不管是真是假,都各怀鬼胎地要求世界赌场联盟关注此事,必须要贺新给出一个交代。
因此,事情传播得太广了,闹得太大了,濠江各界都不太敢轻举妄动。
警方也只能按照正常的流程,以试图谋杀的罪名,拘押了贺新。
按照贺家的常用律师所说。
倘若没有奇迹,贺新最好的结局,也是被判故意伤害,入狱几年。
这还得是多亏托尼是自己摔成烂泥,尸检无法检查出更多东西来。
……
二月十号,早上。
贺家,饭厅。
王海诚正在陪贺太太、贺天儿吃早餐。
“多吃点。”王海诚夹了一个肉包子,给贺天儿。
他是前几天就搬进了贺家别墅的。
没别的原因,纯粹是贺天儿害怕。
就在赌神大赛结束的第三天,菲律滨的赌场高层居然派枪手,伏击了贺太太母女。
要不是王海诚拉着两母女躲开,恐怕至少有一個中弹。
尽管那些枪手,也被乱枪打死,可贺天儿是真的吓坏了,生拉硬拽地要求王海诚留宿。
“好。”贺天儿顶着黑眼圈,嗯了一声。
贺太太看了一眼,面露犹豫。
昨天她去看丈夫时,说起王海诚搬进来的事情。
丈夫愤怒地要求她赶走王海诚,表示真害怕的话,那就去找郭英中帮忙,总之不能让某人住在家里。
“伯母,我有一件礼物想送给你。”王海诚抢先开口。
贺太太迷惑道:“礼物?我心领了,你还是送给天儿吧。”
贺天儿撅起小嘴:“对啊,你还没送过我礼物呢!”
“说是礼物,其实也不准确。”
王海诚卖了一个关子,旋即走回客房,拿出了一杯水。
他递到贺太太手边,娓娓道来:“自从第一次见到伯母患有腿疾后,我就派人寻找杏林国手,就在前两天,我的人找到一位隐居的杏林国手,他给了我一包药粉,说是泡水喝了,能让你重新站起来。”
贺太太、贺天儿听得一愣一愣的。
“海诚,多谢你的好意。”贺太太苦笑道,“不过,我的腿是好不了的。”
“伯母,既然药都找来了,何不试试看?”王海诚劝道,“我相信那位杏林国手不会骗我的。”
“你放心,这药绝对没有危害,我拿小白鼠实验过了。”
啊丘!
远在港岛的阮梅,莫名地打了一个喷嚏。
贺天儿也附和道:“妈咪,诚哥一番好意,你就试试看。”
拗不过闺女加未来女婿的劝说,捧起水杯:“那我就试试看,咕嘟嘟……”
贺太太将一百毫升的药水,一饮而尽。
约莫两三秒,她猛地看向双脚,眸子里涌现不可思议的光芒,喃喃道:“我好像感觉到双脚有股热流在游走。”
“真的?”贺天儿美眸放光,扑到母亲的轮椅旁,爪子乱摸:“是这儿,还是哪里?”
“都有。”贺太太重重地应道,随即呆了一秒,不确定地道:“天儿,我好像有知觉了,要不你试着捏我一下。”
“那我捏了。”贺天儿伸出一只手,往母亲膝盖抓去。
“真有感觉。”贺太太满是惊喜地道。
王海诚适时地开口:“伯母,要不你试试动动脚,看能不能移动?”
“好,我试试。”贺太太轻轻动了动左脚,眸中光芒四射,“真的可以!”
王海诚笑了笑,说道:“我想你应该是痊愈了,你可以让天儿待会儿试着扶你站起来,又或者靠着墙走走。”
“伱的腿疾很多年了,想要和正常人一样行走,必须要重新学一段时间,就像孩童那样。”
贺太太闻言,激动道:“没关系,多久都行。”
对比起过去的那些年,哪怕花一年半载又算得了什么。
“我还有事要去做,天儿你好好陪着伯母锻炼。”王海诚嘱咐了两句,便走了。
贺太太见状,这才想起丈夫的要求,张了张嘴,最终轻叹一声。
算了,她都承了这么大的人情,还要赶对方走的话,良心怎么过意得去。
新哥应该会理解的!
……
几十分钟后。
警局。
探访室。
王海诚特意化了一个大胡子妆,用假名来见贺新。
他本想派人来的,可想想还是亲自来了。
须知,近距离目睹贺新悲痛欲绝的场面,才是最爽的。
“你说你有程乐儿的消息?”贺新厉声道。
即使是身陷囹圄,贺新依然保有上位者的倨傲。
王海诚看了一眼看守警员。
“他不会乱说话的。”贺新正色道。
王海诚从随身的公文袋,拿出一份报纸,尖着嗓门:“她已经在家拿大自杀了,就在上个月月底,她点燃别墅,引发了爆炸,尸骨无存。”
贺新猛地夺过报纸,上面头条赫然是某某街道有人自杀。
底下是程乐儿生前的照片和化为一片废墟的别墅现状。
“为什么?”贺新眼里划过痛楚,心脏隐隐作痛。
他这一生有过不少女人,却只爱过两个女人。
一个是妻子,另外一个是程乐儿。
“我知道为什么,不过你应该不想听的。”王海诚故意道。
贺新将报纸攥成一团,低喝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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