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命运
桓因道尊，精通灵魂大道。
广成仙王，被命运之力侵蚀。
前往永生门的道路上，摇光脑海中流淌着两位仙王的资料。
桓因道尊通过对灵魂大道登峰造极的参悟，研发出一体双魂之法，摇光虽是将他下界的分身斩杀，但他本身并没有死亡。
因此，摇光哪怕真想从桓因道尊身上得到一些关于灵魂大道的玄妙，都无法仅靠一具分身获得。
在这种情况下，两大仙王中真正更能吸引摇光兴趣的，便是这位广成仙王了。
“被命运之力侵蚀，我倒想知道，古仙界号称三千大道之首，统御着三千大道的命运大道到底是什么。”
摇光思忖着，心中更是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我此番灭杀广成仙王，到底是因为我确实想要清剿下界的不朽之灵，还是……命运牵引，因势导利？”
带着这个猜测，他对虚空大道力量的运用攀升到极致，一次次的穿梭下，宇宙中心所在的永生门跃然于眼前。
相较于星日集团对星日宗的重视，长生集团虽然派遣了广成仙王以道尊之身主持大局，但由于时间尚短，拉扯起来的道君数量还不及星日宗，十八级的不朽之灵也只有广成一尊。
摇光抵达现场后，强大的神念通过虚空之力的传递，迅速的弥漫整个永生门周边。
“十六位道君。”
摇光一一将这些道君锁定。
未免打草惊蛇，他首先盯上的自然是已经修成道尊的广成仙王。
一个穿梭间，他已经出现在了正在查看资料的广城仙王所处宫殿。
在这位仙王有所察觉的刹那，大道塔祭出，一种种大道被引动着，迅速凝聚成时空坍塌这门复合仙术。
“什么人！？”
感觉到时空震动，广成仙王瞬间引发大道共鸣，厉喝中一件件仙器，一门门仙术快速在他手中成型，充分表现出其充沛到极致的战斗经验。
只是，他的仙器也好，仙术也罢，还没来得展现出应有的神威，摇光已经张口一吐：“剥夺！”
下一刻，这位曾经修成过仙王级的道尊感觉到自己的大道之力仿佛失去了显化于世间的初始载体——虚空！
就像是将一位掌握着无上大权的帝皇抛到荒无人烟的沙漠。
纵然他的权力再大，一怒之间，伏尸百万，血流成河，仍然没有任何意义。
权力来自于他人。
没有人，这位帝皇再尊贵仍然是个普通人。
此刻的广成仙王就是如此。
虚空之力被尽数剥夺，大道之力难以显化。
显化不了大道之力就演绎不出仙术！
别说仙术了，连道术都无法施展出来。
这位强大到理论上能威压一个时代的道尊，直接被打落境界，压制到如同一尊洞虚修士。
而他的力量被压制，可他的对手威势却丝毫不减。
感受着时空坍塌术中那股仿佛时空毁灭般的恐怖之势，广成仙王发出一阵怒吼：“这种力量……玉霄！是你！？我们长生集团在宇宙星空建立起来的长生门就是被你覆灭的，是不是！？你敢做的这么绝，就不怕我们长生集团针对报复！？”
可惜，摇光却根本没有和他废话的意思。
在将时空坍塌术砸向广成仙王时，他的全部心神却是感知起了四面八方。
似乎想要捕捉到冥冥中，统筹三千大道的命运之力。
结果……
并没有什么发现。
皱了皱眉头，他的时空坍塌术却丝毫不慢，瞬间将广成仙王碾成齑粉。
在灰飞烟灭前的这一刻，这位仙王亦是收敛了心中的愤怒。
他已然意识到这位玉霄仙王根本没有将他们长生集团的报复放在心上。
无法借长生集团的威名威慑玉霄，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自身的实力又相差此刻的玉霄不知道几千万里。
明知必死无疑，这个“号”废定了，他自然不会大喊大叫平失风度。
“仙界，有元羲之主的力量在，我再怎么危机重重，始终能自意外险境中寻得一线生机，没想到，才刚一到下界，便是落得这种下场。”
这位仙王叹息了一声，归于虚无。
“命运。”
只剩下这两个字在虚空中回荡着，经久不衰。
“命运。”
摇光灭杀这位道尊后，亦是念叨着这两个字，同时激发着“虚空道主”的天赋力量，想要捕捉命运真正的痕迹。
但和刚才一样，也是一无所获。
“这么神异？真的只有进入命运之门才能感应到命运大道的存在？”
他口中自言自语。
沉吟了一番，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将心神集中到自己的“存在”本质上，紧接着，以“虚空”为根基，将自己的“存在”本质伸展开来。
不过他的“存在”本质一伸展，马上遭到了周边星空的阻挠。
这种阻挠来自三千大道。
即便下界星空三千大道的规则并不像仙界一般严苛，但摇光想要将自己的“存在”本质展开时，仍然受到了无处不在的压迫。
这种压迫不止在试图将他摧毁，更是要将他排斥出去。
好在，摇光将自己的“存在”本质展开后并未持续多久，他仅仅是用自己的“存在”本质包裹住了广成仙王陨落的这片星空，然后……
明明是一片被时空坍塌术彻底毁灭的虚无空间，可随着他的存在本质卷上一圈，上面却是沾染了诸多大道痕迹。
最多的，自然是形成时空坍塌术的时光大道、虚空大道、毁灭大道等几种大道。
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和时空坍塌术几种大道引发了共鸣的大道，以及广成仙王自己所主修的大道。
在他的“存在”本质下，这些大道留下的痕迹无所遁形。
不过所有痕迹中，最吸引摇光注目的，无疑是一种高高在上，似乎统筹、规划着一切大道衍变的大道痕迹。
在看到这种大道痕迹，感应着它独一无二的特性后，摇光瞬间明悟了过来。
“命运！”
是命运大道！
而且，通过命运大道，他隐隐察觉到自己和广成仙王间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应。
命运的力量，统筹、规划了一切，使得他最终和广成仙王爆发了这场大战？
直至被命运之力侵蚀极深的广成仙王彻底陨落？
“这么神异？”
摇光有些不可思议。
他自己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沾染过命运之力，甚至如果不是依靠“存在”本质，也根本不可能将古仙界的“命运”痕迹搜寻出来，但……
命运居然早已经编织了一张大网，将他卷入其中，安排着他给予广成仙王致命一击？
摇光静静感应着所谓“命运”的痕迹，最终发现，这种力量指向他的本质……
是他这个人。
他的修行体系。
除非他能彻底舍弃这个世界，抛开自这个世界获得的一切，如此，方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做到摆脱命运之力，否则的话，只要他是这个世界生灵中的一天，就永远无法彻底脱离命运大道的影响。
“舍弃这个世界的一切……”
摇光神情凝重：“命运大道听上去似乎不如毁灭大道恐怖，亦不如虚空大道全面，更不及时光大道神异，可实际上……却是将霸权演绎到淋漓尽致……只要生灵尚在古仙界存活，行走，就将无所遁形的受到命运之力影响。”
他深吸了一口气：“无非是，一些强大的生命个体，拥有更强的能力来面对命运带来的危机与苦难罢了。”
思忖间，摇光不禁想到了自己。
“我已经悟透了存在本质，理论上，我完全可以脱离古仙界，不受古仙界三千大道规则束缚与限制，就算未来浑源界吞掉了古仙界，导致三千大道消亡，我仍能靠着存在本质存活于混沌虚无中，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摇光说着，语气一顿：“但，无形中受命运摆布、掌控的生活，我也不想要。”
这一刻，他甚至联想到了一位位坚定信念非得飞升仙界的道君。
他们……
可以说是为了自己毕生的追求和信念选择飞升仙界。
也可以说，命运早已经帮他们安排好了剧本，杜绝他们躺平下去，混吃等死。
要么，飞升仙界放手一搏。
要么，干脆被浑源界的不朽之灵擒杀，炼化。
无论是生是死，总好过尸位素餐。
“可能……我也是如此。”
摇光喃喃自语：“因此，我才会没有片刻停歇的不断向前赶……”
尽管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测，但这个猜测，却有很大的真实性。
“所以……我只是想安心躺平，都不行么？浑源界中，元羲之主和九大主宰洞察细微，能够感应到浑源界的一切动静，古仙界中也有命运之力穿针引线，编织着一个个生灵的人生线，迫使他们前赴后继的踏上对抗浑源界的战场……”
最上面的人，都希望下面的人动起来，贡献自己，舍身忘死，如此，才能实现他们想要实现的目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摇光突然就有了点烦躁。
原本他还想着到时候研究出更完善的大梦千年仙术时，将古仙界、浑源界都笼罩在梦境中，相安无事。
可现在……
这显然是他一厢情愿了。
摇光待在原地，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收敛了心神。
“先按照原计划，研究大梦千年吧，看看这个计划可行，如果不可行，古仙界的命运大道、浑源界的元羲之主始终不依不饶，让我不得安宁……”
摇光顿了顿，紧接着，一龇牙：“我就把你们全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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