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吗?”
听过水户的解释后,纲手怔怔在原地沉默良久,虽然心中也承认了可行性,但还是惴惴不安道:“真的没关系吗?”
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在生病时害怕打针不肯打针,却得到了妈妈“打完针就给你去买糖”承诺的小孩子。
“当然是真的。”
看着纲手这副稍显孩子气的表现,水户扯着袖子给她擦了擦脸笑道:
“你这丫头,仗着自己越来越大了,就不愿意听我这个嗦老家伙的话了,唠叨你两句就不耐烦跑掉,但现在看来还是可爱的孩子呢,哭的跟小花猫一样。”
水户一番不似作伪的调侃话语,让纲手的心情变得松缓许多,脸颊升起和眼圈一样的红润,吸了吸鼻子握紧脖颈处的项链。
只有一颗熔岩球体挂在空中,如太阳一般散发着汹涌热意。
“这是我和木叶欠你的。”
带着恨意和畅快的声音传来,水户抬头看去,迎上了那双满是暴虐的竖瞳。
“你!”它双眼死死凝视着水户,龇牙咧嘴地做出威胁状,“你要做什么?”
水户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许多,双手结印对纲手用出了幻术,便看到她微颤的眼皮平静下来。
她带着倦意深深地叹息一声,像是要把最后一口气叹出来,摸了摸玖辛奈乱糟糟的红发,轻声道:“在我离开后,纲手会保护的。”
从涡之国被毁灭的前后反应来看,不管这件事高层有没有参与其中,都能够看出木叶现在的人人自危。
只要做到这个,也就足够了吧?
“奶奶。”
她依然对火影之位没有兴趣,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比自己那位老师做得更好,但如果这是奶奶希望看到的……
玖辛奈的姓氏是“漩涡”,不是木叶的“漩涡”,只会是涡之国的“漩涡”。
“至少,你不需要背负恶意,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眼睁睁看着故人死去和故乡毁灭,明明知道致使这一切的凶手是谁,却因为立场而没资格为他们报仇,放任黑暗在这棵大树的深处蔓延。
无力、愧疚、悔恨、痛苦、纠结、恐惧……
但是,在听水户解释后,却发觉并非如此。
她曾经将这个项链送给弟弟绳树作为生日礼物,得知项链由来的绳树大受鼓舞发誓要当上火影。
旋即,水户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玖辛奈,眼中还掺杂着愧疚、怜惜、悔意。
“玖辛奈。”
“没关系,家里已经有一个小鬼了,刚好可以给他找个伴。”
而面对九尾的挑衅,水户的回应很简单。
是的,漩涡的未来。
听到这许多年未曾听过但依然熟悉的声音,明明呈“大”字型被锁链捆绑在岩浆球上,但九尾却仿佛应激一般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虽然火影什么的,现在离她还很远,但她也明白自己奶奶所言非虚,
除了以死亡谢罪和逃避以外,这就是她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眼前已是广阔荒芜。
但是,在生日的第二天。
说罢,看着女孩稍显迷茫和悲伤的面容,水户伸出手臂将她抱进自己怀里,闭眼道:“藏好,不要被发现,然后快点长大吧,你和我这个罪人不一样。”
大家只需要有个人,带着大家前进而已,只要好的方向前进,而非彼此敌视警惕,站在原地停滞不前。
原本多次加固、牢不可破的封印,因为之前的失控已经出现了裂缝。
这项链是她爷爷千手柱间的遗物,一种十分特殊稀有的查克拉结晶,内部含有柱间生前封存的查克拉,一定程度上具有压制尾兽的力量。
说罢,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将怀里因幻术而沉沉睡去的玖辛奈,放在另一张病床上。
药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些许敬意道:“那么最后,希望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安宁和慰藉。”
水户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低声道:“等到你知晓真相的那一天,无论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都没有人有资格去指责你。”
“因为一个项链就发誓要当火影,绳树那个小鬼还真是天真幼稚。”
“乖乖躺好就可以了。”
水户面无表情地捏紧拳头,手指筋骨发出清脆的响声。
玖辛奈依然还是“漩涡玖辛奈”,但水户已经不是“漩涡水户”了。
明明封印已经松动了,再给它一点时间的话,它就能直接逃出去了!
水户拍了拍自己身下的病床,苍老的面容上笑容温和慈祥:“很快的,睡一觉就好了。”
纲手抬起头,吸了一口气,低声问道:“我要怎么做?”
咔咔!
作为火影的猿飞日斩在警惕提防忍族,而那些忍族也无法继续信任木叶高层。
迟疑片刻后,纲手还是点了点头,听话地躺在病床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纲手原本以为,就算坐上火影之位,也只会像自己老师那样,依然什么都做不到。
安宁和慰藉吗?
水户能够清晰感知到,相比起上一次来这里,那热意明显淡了许多。
“嗬嗬,水户,你居然还敢来这里。”
该死!这女人为什么会醒的这么快?
以水户当时严重受损的精神状态,再加上被它榨干的查克拉和身体,至少也应该昏迷一两个月才对啊。
水户转头看向了药师,勉强露出一抹笑容道:“最后还要麻烦你照顾这个孩子了。”
绳树就死于起爆符陷阱,死后面目全非,还是凭项链才认出尸首。
感受着手中项链的温热感,纲手低垂着头苦笑轻声道:“但我现在好像也没有资格说这样话了……”
她实在太累了。
那她想要试一试。
这里并不是什么异次元,而是查克拉的心象化世界。
水户眼中的释然和倦色转瞬即逝,点了点头后伸手按在自己的腹部,心神一沉便进入体内的封印空间。
或许,无能无力的并非是火影,而是那位三代火影,她的那位老师,猿飞日斩。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将希望分出两份,一份留给丈夫的木叶,一份留给漩涡的未来。
“九尾,我来找你借一点查克拉。”
水户一边走来一边轻声道,空中的熔浆球也随之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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