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邻居窃窃私语。
“对啊,这许大茂,真不是个东西。”
“这话也是能当着孩子说的?”
“傻柱你别看平时混不吝的,关键时刻还真不含糊。”
“嘁,你这脑袋太简单了,能跟高总工关系好成那样儿的,那能简单得了?小事他可能傻,大事一点都不。”
而许大茂一听这话,脑袋里面就嗡的一声!
完了,被这小子抓死了!
“我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旁边一直在看热闹的刘海中开口了。
“许大茂,你这种行为,是非常恶劣的。你不要狡辩了!对于你侮辱倒在岗位上工人的遗孤这个事情,明天我就向保卫处反映!”
已经沦为三大爷的刘海中,现在危机感很重,恨不能抓住一切机会,重回二大爷的位置。一大爷是暂时指望不上了,眼看易中海这架势,只要他不主动退,估计自己是够不上了。
但是没事儿,至少不能让闫老抠骑在自己头上,刘海中给自己定的目标,是院子里战胜闫埠贵,厂里职务战胜易中海,那就齐活儿了。
像今天这种,许大茂说错话被扣死的情况,他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对他来说,这叫捡漏。
斗争行动的是秦怀茹,抓死把柄的是傻柱,但是怎么用这个把柄,这不就是我老刘的分内了?
对于院子里的邻居来说,刘海中还挂着三大爷的名分,而且好歹也是厂里的保卫干事,虽然没级别,但是身份还是够够的,见刘海中出来主持公道,连连称好。
在高振东看来,这叫论绩不论心。
“三大爷这话说得对,这种事情,一定要向厂里反映,人家秦师傅已经够可怜了,总不能让自家孩子许大茂白白欺负了去。”
“对啊,老贾走得早,这留下的孤儿寡母还是不能轻慢了。”
“三大爷,我支持你!”
“三大爷,做得好!”
“……”
贾东旭死了这一年多,秦怀茹的所做所为,邻里都是看在眼里的,对老老小小都没的说,而且工作上也是尽心尽力,在易中海的教导下,做了不少实事。
要换个时候,那得被当作自强独立的新时代女性典型给供起来。
所以说起话来,邻居们自然倾向秦怀茹的多。
许大茂却是胆子都给吓碎了:“三大爷,你别害我。”
但电视剧里两人能沆瀣一气坑易中海和闫埠贵,是因为那时候两人有共同利益,而且还没有竞争关系,像今天这种情况,自然是往死里坑了。
见邻居捧场,刘海中兴致越发高涨。
“许大茂,这怎么叫害你?这是在救你,三大爷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啊。事实都是摆在眼跟前儿的,我一个人看到的不算,整个院子里邻居看到的总没问题吧?”
说到这里,刘海中觉着自己应该找个有身份的人一起作证。
他环顾四周,第一眼就看到了高振东,哟,这个不行,太过了,而且高振东会不会和他一起胡闹还两说呢,他看着高振东,实在是心里害怕。
其实这个事情他就猜错了,他要是叫上高振东,那后者肯定毫不犹豫就站出来了,因为道理摆在那儿的,对于这种事情,高振东根本不需要考虑太多。
再看,易中海倒是在,不过易中海是秦怀茹师父,不合适,这点关节刘海中还是懂的。
他眼光一溜,看见谢建业了。
诶,这个好,又是当官儿的,又是搞保卫的,和自己天然亲近。
刘海中眼珠子一转,:“谢科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谢建业和高振东一样,看道理在哪里就行了,别的不用考虑太多。
见刘海中点中自己,谢建业笑着点点头:“嗯,是这么个理,刚才我们也都听见了,这个事情,许大茂自己是承认的。”
只说事实,其他的不用说,刘海中自己自然会去做。
许大茂都特么快给刘海中跪下了:“三……二大爷,你可别害我啊,我就是气性上来了,随口那么一说,真没那意思。”
可能是意识到这个事情光和刘海中掰扯,是哭错了坟头,转头又在秦怀茹这儿求上了:“秦姐,你帮帮我,我给你家道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下次再也不会了,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说完,又转头看着棒梗:“棒梗,叔叔给你道歉,下次再也不骂你了,啊,回头叔叔给你买糖吃。”
棒梗眼睛一亮,刚要开口,被秦怀茹一把把嘴给捂住了。
秦怀茹本来看着许大茂那样子还有点儿可怜,寻思这人虽然可恨,但是最近也的确倒霉,是不是就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
可一看许大茂找不懂事的小孩子,想通过小屁孩的嘴把事情平了,这就不厚道了。
这是欺负自家孩子欺负两次啊!
再看看傻柱隐晦的摇了摇头,狠了狠心,这孩子在长大,备不住还要受什么欺负呢,不如杀鸡儆猴,有了许大茂这个榜样,别人就算有那心,也会收敛很多。
而且许大茂这狗东西一肚子的坏水儿,拿他立威,正好,要换成别的邻居,还真拉不下这脸。
“许大茂,你也好意思,找小孩儿的麻烦,是你找的,找小孩儿平事儿,还是你干的。合着你就知道可着不懂事儿的小孩儿欺负?今儿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说完,她转头给刘海中鞠了一躬:“三大爷,这事儿,我就谢谢您仗义执言了,明天我们家陪你一起去反映!”
明天是星期天,但是不等于三轧厂不上班,工人都是三班倒。
秦怀茹这话直接把刘海中架得高高的,刘海中连连称好。
她把话说完,不给许大茂任何人前挣扎的机会,拉着孩子转身就走,正主儿都走了,许大茂和谁说这事儿都没用。
看着没啥好戏看了,高振东和谢建业对视一眼,各自带着媳妇儿回家。
其他邻居一边散开一边嘀咕。
“这踹寡妇门的事儿啊,还是不能做啊。”
“就是就是,这寡妇我看也厉害着呢,立得住。”
“是,做人做事,都立得住。”
“……”
高振东两口子回家,娄晓娥想着刚才的热闹,突发奇想:“振东,你说秦姐和何师傅,会不会……”
高振东笑道:“这不好说,反正新社会了,这是他们的自由呗。”
“嗯,对哈。我觉着这两人还行,秦姐虽然年纪大,可何师傅长得老啊,哈哈哈。”
秦怀茹比傻柱要大几岁,但看脸真看不大出来,两口子笑成一团。
第二天,秦怀茹赶到厂里,真就和刘海中一起把许大茂给告了,还说了,作训科谢副科长作证。
保卫处正愁最近全是好事儿,找不到一点反面典型呢,一听这事儿,马上就把许大茂给提溜过来了。
一个单位,如果一直是花团锦簇,其实也不见得全是好事情,就好像一直连胜的球队,心理压力很大一样,还是需要有些不疼不痒的反面教材松快松快的。
当然,像某些球队一直连输还没半点羞耻感,那也是不多见。
像许大茂这事儿,就正好,既能当反面教材,起到教育意义,处理得当,又能坏事变好事,加强工人同志的凝聚力和认同感。
除了许大茂,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秦怀茹本来是休班,去厂里就是为了办这事儿的,办完就回院子了,在中院碰见了傻柱。
傻柱看见秦怀茹回来,乐呵呵的招呼:“秦姐,事儿办得咋样?”
秦怀茹笑道:“挺好的,明儿上班你就瞧见了。”
傻柱乐得嘴角都特么咧到耳根了:“哈哈,好嘞,我明儿可要瞧好了。”
秦怀茹左右看看,眼见四下无人,走到傻柱身边,笑道:“傻柱,昨儿晚上你说那话,是真的假的?”
她脸上那笑,看在傻柱眼里,杀伤力可太强了。
“啥话?我昨儿晚上没说啥啊。”
看着凑近的秦怀茹,傻柱脸色涨红,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就是你说‘就算我和秦姐有那意思’,你说你到底是有意思,还是没意思呢?”盯着傻柱,秦怀茹笑着轻声道。
傻柱只觉得秦怀茹气息都吹到自己耳朵根上了,弄得他痒痒的,一股血仿佛直冲头顶。
“没…有……没……”傻柱背后就是柱子,已经退无可退,眼神慌张,不敢直视秦怀茹,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见他这副熊样,秦怀茹却是后退一步:“不逗你了。昨晚谢谢你啊,要没你那话把许大茂给拿住,我除了骂几句,还真拿他没办法。”
傻柱连忙撇清:“那个啊,都是振东教我的,我一时之间可想不出那个。”
秦怀茹呵呵一笑:“但是是最后你说出来的,对吧?高总工帮你,你帮我,我不谢你谢谁?”
“噢,不用谢,不用谢。”
“你呀,哈哈。回头给你炸盘花生米下酒,就算是谢谢你了,别嫌弃啊。”秦怀茹斜着眼睛看了傻柱一眼,回头进自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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