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女巫!?”
这一幕让茯苓瞪圆了眼睛,她难以置信地指向了赫雅。
这下事情大条了。
这个助手虽然是个没有眼力见的疯子,但却是余烬教会的人,死在咒杀之术上无异于对于整个余烬教会的挑衅。
茯苓的视线在段明渊和赫雅之间来回摇摆,她知道段明渊行事风格随心所欲不拘小节,却没想到他竟敢公然把女巫带上寰宇公司的生态舰。
“不,我不是。”
赫雅无辜地摆了摆手,“我只是出于好意提醒他一些与巫师周旋时的注意事项,你们刚才也听见了,他自称处决过二十名巫师,但事实证明被他处死的都是些普通人,如果那里面真的混有巫师,他这种行事风格早就死了。”
说话间,段明渊也完成了尸检工作,并对巫师的“真实伤害”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难怪就连长枝近卫的装甲也无法抵挡咒杀之术,因为这是一种直接针对灵魂的攻击。
虽然死去的助手留了个全尸,但他的灵魂却已经在咒杀中支离破碎了。
“不过这倒不失为一個好消息,这至少证明了有巫师现在就混迹在这艘生态舰上。”
她悠然解释道,“虽然咒杀之术号称必杀的邪恶法术,但想要满足实施仪式的条件,下咒的巫师必须与被诅咒者产生过近距离交流,遵循这一理论,他在生态舰上遇到过的每一个都有可能是巫师假扮的,其中也包括了你,茯苓小姐。”
“你指的是与他交谈过的人?”
茯苓问道。
眼下,她也只能再相信段明渊一波。
这个人虽然脑回路有些清奇,但绝对不是一个恐怖分子。
甚至在大多数世俗观念中,段明渊还能算得上一个好人。
“那是低级巫师的把戏,高级一些的可以通过读心术了解目标的身份信息,只要他们隐藏在人群里看了你一眼,就能轻易地夺走你们的性命。”
赫雅的解释让茯苓心里有些凉飕飕的。
她现在更直观地明白为什么寰宇公司高层为什么如此惧怕巫师了。
为了维持公司积极正面的形象,他们时常需要出席各个星球展开的会议与活动,假如有巫师混迹在了人群中,就会让他们毫无征兆地暴毙。
这种暗杀手段比他们知道的任何杀手组织都要可怕得多。
没有风险,不会留下证据,死者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中招的都不知道。
就好比此刻倒在地上的助手,他自称经验丰富,和巫师打过许多交道,可他的死亡看起来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我觉得这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所有学界著名的人物现在都在这艘船上,如果他们在生态舰上大开杀戒……”
茯苓不敢继续想下去。
倘若这些人死了,人类在生命科学领域的水平将会直接进入黑暗时代。
“别紧张,你面对的是巫师,而不是一群见人就杀的变态杀人狂,至少他们不会听见了有人议论他们,就急于把那些人送上断头台。”
赫雅微微一笑,“这只能说明,这艘船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
与此同时,起晚了的九月洗漱完毕后,便带着《瑞狐修炼手册》上了山。
昨天圣菲尔德六世的死讯打断了她与父母的重逢,而现在,明渊先生出去工作了,她则有一整天的时间待在山上。
她抱着学习的心态而来,在相夫这个领域,她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地方。
比如说,如何把明渊先生迷得神魂颠倒。
九月对于自己在这一块的表现并不满意,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发挥出九尾狐妖的本事。
书里那些迷上九尾狐的人类看见他们就走不动道了。
“不要看那些杜撰出来的书籍。”
对此,九月的娘亲如此评价。
她把明显带有造谣性质的数据拍到了一边,这些都是人类想象出来的,还擅自认为狐妖一定是用了某种法术控制住了人类。
她让九月坐在自己的对面,教导道,“这些都是歪门邪道,过日子可不需要使用这种把戏。”
更何况以他们女婿的本事,蛊惑心智的把戏根本不可能奏效。
不过能看见女儿无忧无虑的样子,她也放心了不少。
用家长的眼光来看,这缺一根弦就明显是没吃过亏,遭过罪的表现,这至少说明了女儿的成长过程顺风顺水,即便到了现在,心里也没有太多忧愁。
母亲望着九月,眼神有些迷蒙。
或许是瑞狐天生的幸运一直都在保护着九月。
就在此时,宰杀好了鸡,摘好了野果和蔬菜的父亲进了屋,说道,“与其把心思花在这些歪门邪道上,倒不如和老爹我学几道好菜,这可是伱娘最喜欢的,起初我认识的她的时候她还冷冷淡淡的,但品尝过我的手艺之后,就老来山上蹭饭了,后来索性就住在了山上。”
反正都是狐妖。
瑞狐和祸狐本就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楚,上了山就是一家人。
“那是你邀请的!”
母亲瞪了他一眼,嗔怪道。
她可不愿意落得个蹭吃蹭喝的印象,这实在是有损祸狐的威严。
“是,是我邀请的。”
这时九月也回了神,她的情绪也不知不觉地松弛了下来。
这一来一往的对话,便是她怀念而又向往的。
她暗自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和老爹学上几道家传菜,那比起御膳房的手艺要更有意义,还能掰扯出许多与瑞狐有关的故事。
她要在晚饭桌上把这些故事说给明渊先生听。
这么想着,她跟上了父亲的步伐。
老爹拿出一把菜刀,娴熟地将鸡肉切断,九月则主动打起了下手,有板有眼的架势看得老爹连连点头。
比起他记忆中的九月,女儿的确长大了。
要是让小时候九月进了厨房,她一定会把食材全都给祸祸了。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老爹随口问道。
“阿镜。”
“阿镜?”
老爹重复了一句,进而问道,“是个姑娘还是公子?”
“是阿镜!”
九月强调,她有些迷惑地打量着老爹。
她的许多求生本领都是阿镜教会她的,也是阿镜教会她如何融入人类的社会,像个正常人一样过活。
“不是你们托她来照顾我的么?”
老爹手上的动作停下了,他侧过脸,脸色忽然变得有些严肃。
“我们没有委托过任何人。”
他顿了顿,又问道,“你说的阿镜,究竟是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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