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真的觊觎太子之位?
此言一出。
整个庭院之中顿时安静的可怕。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向朱高煦,又看向朱高炽。
面对他的反问,朱高炽一愣,久久没没有反应过来。
一时之间院中气氛压抑的可怕。
这些话虽然在私底下,有着不少闲言碎语。
可那毕竟是私底下。
如今却被搬到了明面上来。
听着这话的一众下人,瞬间被吓得魂不附体,默默的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连大气都不敢喘。
所有人都拿不准眼前汉王爷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是要向自家主子宣战吗?
要明目张胆、无所顾忌、丝毫不带掩饰的与自家主子争夺太子之位了吗?
坐在一旁沉默了良久的朱高炽,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眼中一丝凝重一闪而过,道:
“会就会吧!”
“就像老头子时常说的,这天下能够打下来,有你一大半的功劳。”
“咱这个太子之位,按理说本来就应该是你的。”
“而我只不过比你先出生,稍微你长些岁数,有了一个嫡长子的名头在,捡了个便宜而已。”
“倘若你要真想要这个位子,咱给你就好了。”
朱高煦:“!!!!”
本来就该是我的?
想要可以让给我?
说这样的话,你自己信吗?
方才朱高炽眼中一闪凝重、及不舍,他又不是没有看到!
真当他是傻子、瞎子吗?
呼...
朱高煦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撇了一個个身体颤抖的奴婢,冲其挥了挥手给打发离开。
“行了,老大!!”
“咱两兄弟谁不了解谁?”
“就别再装模作样了,给谁看呢?”
“彼此试探有意思吗?”
额.....
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轻蔑打量的眼神,朱高炽神情略显尴尬!
“老二,你什么意思。”
“咱怎么就装模作样了。”
“咱说的可句句都是真心话,谁试探了。”
“有你这样想你大哥的吗?”
朱高煦没好气的撇了一眼言辞确凿的老大,一屁股坐在其对面,直愣愣的盯着他!
“老大!”
“收起你那假仁假义的模样,别在这装了,咱兄弟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之前在太子之位未确定之时,咱确实对它有过想法。”
“但老头子确定你做太子后,咱心中就已经断了对那个位置的念想了。”
嗯?
朱高炽脸色一变,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朱高煦。
什么?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老二吗?
今日其好像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自己真的没有听错?或者产生幻听?
这是伱汉王朱高煦能够说出来的话吗?
不怪朱高炽这般想,就像方才朱高煦说的那样,两兄弟都是一起长大,彼此什么德行谁不知道?
谁不了解谁啊?
并且在朱棣给他太子之位,又封老二为汉王、封地云南之后。
他可是知道眼前的人,可是喊出“我何罪之有,要被发配千里之外。”
压根就就没有听从老头子的圣旨,根本就没有前去就潘。
这不明摆着对老头不满,觊觎太子之位,想夺嫡吗?
而就朱高煦所做的这些事情,也都在朱高炽的预料中。
在朱高炽看来,那才是眼前老二的真正性格。
本性如此才对。
如今这家伙又主动来找自己,还言辞确凿的说对太子之位,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谁信啊?
如此一反常态的行为。
朱高炽不免警惕了起来,心中泛起嘀咕:
“眼前这家伙如此反常,不会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吧?”
就在两人彼此猜忌怀疑之时。
一直站在远处的朱瞻基不知何时来到两人的面前,很是不屑的盯着朱高煦,讥讽道:
“二叔!”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不觊觎太子之位,断了对太子之位的念想。”
“哼.....不知道谁违抗咱皇爷爷的圣旨,就是赖在这应天府,始终不肯前去就藩哟。”
“真当大家不知道你如此做的目的。”
说罢。
其又看向一旁的老爹,大声提醒道:
“爹!”
“可别信了他的鬼话,别上当。”
“保不准某人心里正憋着什么坏呢!”
朱高煦:“……”
这小兔崽。
这是把皇位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对他的戒心不是一般的重啊。
坐在地上的朱高炽,听着自己的儿子如此没大没小的话语,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大声呵斥道:
“小兔崽子。”
“你搁这大放什么阙词?”
“有你这么跟你二叔说话的吗?成何体统?”
“是不是没挨顿打,心里不舒服?”
说着作势就要站起来,伸手去抓近在咫尺的儿子,准备将刚刚没完成的事情给完成了。
一直观察着自己老爹反应的朱瞻基,在见着自己老爹动身的瞬间,几个纵步与之拉开了距离,躲得远远的。
见着发怒又要揍人的老大,朱高煦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将其给按了下来,摆了摆手道:
“行了!老大稍安勿躁。”
“大侄子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也没啥错。”
之后,他又冲着不远处的倒霉孩子招了招手,道:
“过来,近点听的清楚些。”
“二叔保证不会让你爹揍你。”
“你个小兔崽子,不是很不高兴咱没去就藩,觉得咱要抢你爹的位子吗?”
“过来咱好好的给你俩倒倒苦水,也说说其中缘由。”
“别让别人啥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搞得咱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嗯?
什么意思?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朱高炽、朱瞻基两父子皆是一脸狐疑的看着、忽然之间变的满面愁容模样的朱高煦,静等下文。
“世人皆传言,说咱赖在京城不愿前去就藩,有着不臣之心,夺嫡之意。”
“谁又理解咱心中的苦?”
“真以为咱不想去就藩一般,那是我不想去吗?”
“那是有人不愿意,不想让我去。”
“而这事,咱还得打碎牙往肚里咽,还不敢澄清,不敢到处乱说,别提多憋屈了。”
“为这糟心事,我在家足足喝了好几天的闷酒。”
“艹!”
两父子听着他的抱怨,见他这副模样,下意识的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是露出一丝狐疑、好奇之色:
“老二,二叔。”
“这啥情况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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