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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勒。
又是不愿意沾染是非,又想要躲在背后看戏。
此举,可谓是令朱高炽心中恼怒不已,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汉王吗?
怎么感觉,以往都是自己于边上撩拨两句,老二就直接坐不住,闷着脑袋往上闹腾而去了。
现如今确实攻守易行,老二非但不往上莽了,倒是换成他,时不时的被老二这个家伙于背后、于某些事情上撩拨几句,自己倒是闷着脑袋莽了上去,老二安安静静的躲在背后看戏,于背后当好人。
如此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太子爷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但就是这样,貌似他自己去做那些个事情的时候,居然还心甘情愿的,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虽此间,让他也从中谋夺了不少的利益,也确确实实的让他占了便宜,得利的人是他这个太子爷。
原本得了利益,占了便宜,本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为何却是,让朱高炽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完全找不到占了便宜、得了好处的兴奋激动感觉,更多的居然还是无力感。
让朱高炽都不知道如何评价。
就如同现在关于纪纲的这个问题上,也是如此
老二这般回答,摆明了也是不想沾染是非,不想于中间穿插在里面。
想到这里,朱高炽皱眉沉吟了片刻,正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话还未说出口,耳边则传来朱高煦那痞贱痞贱的声音。
“老大”
“你先别急着拒绝,也先别急着让我参与其中。”
“听我把话说完。”
说着,说着,朱高煦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带着极具蛊惑人心的言语,道:
“咱虽说不参与其中,虽不沾惹事非。”
“但既然老大你有这个心思,咱们两毕竟是亲兄弟,我肯定要给与帮助,为你帮帮场子,常言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你方才不是想要,咱手中关于纪纲所有的罪责,详细记录吗?”
“咱这里所知晓,所有关于纪纲这些年所作的龌龊事情的记载,全都一份不落的给你。”
“此事,你也不用再让我参与其中了。”
“你看如何?”
“咱也算是够意思吧?”
“当然.你如若执意一定要我下场帮帮场子,一定要我现身参与其中,这些个详细情况则就需要你自己去想办法,所以二选一,咱把选择权给你,老大自己思量。”
朱高炽:“????????”
瞧瞧,瞧瞧这混蛋。
这话说的,直接把朱高炽给整的愣在了当场,搞得无语的很。
还给他整上选择题来了。
不过这两个选择也确实是让朱高炽一时之间给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遵从本心的话,他是真的想两个都要选。
但他心里也清楚,这肯定是不现实的事情。
老二这个混蛋,既然让他选择,就肯定不可能让他两者兼得,没那么好的事情。
不然的话,朱高煦也绝对不会拒绝,直接明言自己不参与这些个是非当中。
就这般。
整个庭院中气氛仿佛于此刻静止了般,谁都没有说话,太子爷脸上表情看似平静,无任何波澜,不过那此起彼伏的胸膛,已然说明了其不过是故作镇静罢了。
“呼……”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朱高炽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一脸幽怨的抬头看向正一脸坏笑盯着自己的汉王,伸手无奈的指了指,回道:
“老二……”
“你这混蛋故意的吧!”
“故意给咱出这两个难题,让咱做此艰难的抉择。”
“非也,非也!”面对指责,朱高煦微微摇了摇头,脸上表情不变,淡定从容的回道:“老大,你也知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天底下,也没有那么好的事情,既能够有面子,又能够有里子。”
“再说了……”
“其实这个事情,看似是两个选择,真正含义咱不信你看不透。”
“与其说咱让你做抉择,又何尝不是你在让我做抉择?”
“咱俩其实都差不多,你也没必要埋怨我不是?”
此话说的。
还真有几分道理。
毕竟在他说出,想要截胡老头子养的肥猪时。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何尝不是让朱高煦选择?
只不过,朱高煦手中的筹码比他多,反手给他来了一个反客为主罢了。
将他所做的事情,反手给他硬抛了回来。
朱高炽微微怔了怔,脸上表情骤然内敛,言语徒然一沉,幽幽开口道:
“老二……”
“倘若我一定要两者兼得呢?”
话音刚落。
只见庭院中祥和的气氛,骤然变的冷厉了起来。
朱高炽的面色,也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双眸泛着耐人寻味的冷芒,直勾勾的盯着朱高煦。
“噗……”
对此,只闻见朱高煦一声啜笑,丝毫没有被眼前太子爷变幻的态度给吓到,反倒是脸上的笑容愈甚了起来,回道:
“行了,行了!”
“老大……”
“收起你那所谓的惺惺作态吧!”
“此举可能对别人有效,能够吓到别人。”
“但咱们两兄弟这么多年的相处谁还不了解谁?”
“你觉得,你能够吓到我吗?”
“当然……”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面色徒然内敛,话锋跟着一转,沉声道:
“我什么性格,老大你也清楚。”
“只要我不想的事情,别说你了,就连老头子,依旧没办法逼迫我。”
“你觉得自己能够强过老头子吗?”
“咱也不是吓大,再说了……老大,你是智者,得与失,利益考量你比我会玩。”
“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比我清楚。”
“所以咱就别玩这一套了,成不成?”
“你累不累啊?”
“还有……”
“老大,你究竟选不选?”
“我可没时间陪你这里浪费时间,都这么晚了,你精神好,我可困的紧。”
说着,说着,朱高煦嘴巴张的老大,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伸手狠狠搓了搓略显有些疲惫的脸颊。得勒。一秒记住【。3。】,
本想营照严肃的场景,试上一试的。
结果直接被朱高煦给点穿,瞬间破功,让他心中不禁腹诽咒骂:
“艹!”
“老二这混账,十足的一个混蛋。”
“好好好…”
“这笔账咱给你记住了,看我找到机会,筹码比你多的时候,如何拿捏你。”
心中腹诽咒骂时,朱高炽脸上的表情却是不见任何变化,挂着淡淡的笑容,从椅子站了起来,伸手一把拉着正欲离去的汉王,赶忙开口道:
“哎哎哎……”
“别别别……瞧瞧给你急的,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咱什么时候说自己不选了,选选选……我选纪纲所有罪责详细记录奏章。”
“行了吧?”
“满意了吧?”
“何时能够给我?”
见着略显有些着急的太子爷,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碎了一嘴,冷哼道:
“早选不就得了。”
“真的是…”
“浪费大家的时间。”
说着,朱高煦扭头看向庭院门口,沉声道:
“老何……”
“去我书房,第二个抽屉中的三个奏章拿来给太子爷。”
静候在门口的老何,微微躬了躬身行礼,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待到其离去,朱高煦再次打了一个哈欠,扭头看向一旁的太子爷,又瞅了瞅已然漆黑的夜空,道:
“行了。”
“老大你稍等一会,老何应该很快就给你送来。”
“咱困的紧,就不陪你了。”
说罢。
也不待太子爷反应,摆了摆手转身往外有走去。
徒留太子爷一人于凉亭中风中凌乱,同时太子爷心中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此举是送客了,或者说朱高煦不想再搭理他。
……
满月悬挂于高空。
东宫太子府邸,朱高炽书房中灯火通明,其正聚精会神的翻阅着,从朱高煦那里拿回的关于纪纲近些年以来,所做的所有事情的详细内容。
“咚咚咚”
恰在这时,一道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将聚精会神的朱高炽思绪给打断,使其面色中闪过一丝的不悦,挑了挑眉看向紧闭的房门,沉声道:
“进来。”
话音刚落,嘎吱一声木制门栓摩擦的刺耳声音响起,紧闭的房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稚嫩的少年探着脑袋从门口往里面左右瞧看,宛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孙朱瞻基。
待看清楚探入脑袋为何人,朱高炽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的不悦已然消失不见,打趣调侃道:
“来都来了.”
“又何须一副做贼心虚一般。”
“难道是又做了什么调皮捣蛋的事情,怕被咱知道不成?”
此言出。
鬼头鬼脑的朱瞻基瞬间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直接就跳了起来,入内出言为自己辩驳,同时否定道:
“爹”
“你啥时候能想我点好,怎么我这一来找你,一来见你就像是我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我在您的印象中,有那么差劲。”
“难道我就只能够惹事生非,难道我就不能够来看看您吗?”
“你这样说.”
“可知是何等的伤儿子的心,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当爹的,总舍不得想自己儿子都好,都全想自己儿子的坏的。”
“这叫个什么事”
“噗”听了这话,朱高炽啪的一声,手中奏章瞬间合拢,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沉声道:
“怎么的?”
“嫌我说的话不好听,嫌我都像你的差。”
“那你怎么不想想,这些年以来,你究竟干过几件让我放心的事情,我又给你擦过多少次屁股,给你收拾多少烂摊子?”
“就你这般.”
“是我不想你的好吗?”
“难道不应该是,你根本就不做点好,让我来给你想吗?”
这话说的。
整的朱瞻基稚嫩脸颊,不自觉的微微泛红,尴尬之意尽显,略显有些不太好意思,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因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自己老爹说的这些个话,还真的不是故意埋汰他。
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貌似近些年以来,自己好像不是在惹事,就是在惹事的路上,貌似每一次想要帮忙,干的事情都帮的是倒忙,不仅仅坑自己,还把自己老爹给坑的够呛。
好几次,要不是自己老爹反应够快,怕是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见其不说话,朱高炽也没有一味的穷追猛打,脸上表情瞬间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疑惑,问道:
“都这么晚了。”
“按照你以往的时间,这个时候你不是早早的就已经准备休息了吗?”
“今日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有休息,还有心情来咱书房见我?”
“可是有什么事情?”
“有事就说事,别搁我这里藏着掖着,咱们父子,我难道还不知道你的德性?”
“赶紧把该说的说完,你早些休息,咱也早些把自己手里的事情给忙完,也能够早点休息。”
听了这话,朱瞻基倒也不再装傻充楞藏着掖着了,遂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脸上闪过一抹好奇,问道:
“爹”
“儿子今日听说,您和二叔两人去了衍圣公府,接着又直接去了永乐大典编撰总管陈济府邸,还直接把陈济给拿下了诏狱,”
“这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完全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章法。”
“说是敲山震虎也不像,说是杀鸡儆猴也不像。”
“您这跟二叔两人,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可否给儿子解解惑啊?”
“也让儿子好生的学习学习一番如何?”
言罢。
朱瞻基双手交叉杵在书桌上,宛如一个好奇宝宝般,紧紧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父亲,神情中好奇疑惑之意尽显。
此言出。
落于朱高炽的耳中,只见原本斜靠在椅子上的太子爷身子猛然一震坐直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跟着朱瞻基所问出的话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凝重了下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对视上正紧紧盯着自己的儿子,声音亦是变的无比低沉,问道:
“此言。”
“乃何人让你来问的?”
“别给我打马虎眼,一五一十的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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