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3日。
凌晨3点多。
酒吧，摇滚音乐震耳欲聋。戴着耳机的女DJ摇头晃脑拍打碟片节点。
在这种地方想普通的交谈不可能。
但话说回来，诺艾莉亚和夏夜都不是普通人。想从嘈杂的环境中分辨出想听的声音都能做到。
“……”
刚准备坐到卡座上，有男人轻浮的过来打算伸手搭在诺艾莉亚肩膀。
“咯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这种环境也能听到。
“这地方很脏。”
“客人的想法，与伊奇亚城的娼馆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
完全没管男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亦或者怨毒的看了一眼回人群找帮手。一个普通人或者十个……一百个，对她而言都没区别。
“好像，他们对你没多少想法。”
“是因为胸部太小的缘故？”
“……”
“哦，倒是有听到谁困惑小学生也能来酒吧之类的想法。小学生……就是说看起来太幼小了？”
“……”
夏夜一直没开口。
先前手腕骨折的男人，这会儿垂着手叫来几个头发五颜六色的同伴。
隔了好几张桌子指着诺艾莉亚。
“你说，我要是把他们都杀了，师父在这里会不会很难办？只好跟我一起回去什么的。”
“好吧。”
“不想和我聊这些无聊的事吗？那就等我发泄一下，换个安静的地方好了。”
诺艾莉亚主动朝那些人走过去。
就结果而言，五六个人连碰到她衣角的资格都没。哀嚎全都被无缝衔接的音乐掩盖。即便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到最后想起是不是该用手机拍一下……但拿出手机再看，已经结束了。只剩那几个男人捂着大腿或者胳膊在地板疼的满地打滚。
7月13日。
凌晨4点。
换成四下无人的公园。靠江的公园，这个点官方为了节能环保早就关掉大部分的灯。连路灯都是每隔一盏才会亮一盏。
现在去眺望江面当然是全黑的，什么也看不着。
“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诺艾莉亚环抱双手，“我以为，故意多用胸来做什么，让你看了那么多之后再故意说这个你应该会有点生气。”
“……”
“该不会，其实看起来很傻？师父也经常说我有点孩子气。”
“太奇怪了。”
“刚遇见师娘，我妒忌她的从容，打开她的衣柜又妒忌她的衣品。我真没想到，我还会妒忌这么小胸部的你。屁股也很小。”
“说点什么吧？”
“毕竟偷窥的是你，来找我的也是你。”
“……”
“完全听不到你的想法。搞不懂你想做什么……再这么沉默，我要回去了。说起来到现在我还没重新试着用脚。师父应该也会喜欢的。”
“……”
夏夜看向已经站起身的诺艾莉亚，终于开口了。
“大哥哥，打算去找你。”
“是吗？会想来找我很正常……不过为什么你要叫师父大哥哥？这样的话，我应该叫你师……”
“大哥哥，不会和你一起回去。”
“可是，师父刚说过会和我一起回去。”
诺艾莉亚直直的和夏夜对视，“你不愿意吗？”
“小夜不讨厌安姐姐、雪儿姐姐或者安姐姐的妹妹对大哥哥有占有欲。因为那不会让大哥哥不好，但讨厌你这种。”
“师娘她们都谦让我，为什么你偏偏不行？”
“……”
见着夏夜背后衍生出尾巴，诺艾莉亚叹了口气。
“反正我也没遮掩过，师父问我就直接说了，要带他回去。师娘她们都是很好的人。把我也当成好人了。”
“听师父说过，你好像也是很厉害的异种。”
“要和我打吗？”
诺艾莉亚手心也漾起丝丝流转的冰晶，“要打的话……就得是打输了不许去师父那告状的比试。”
7月13日。
凌晨4点半。
“哈……”
诺艾莉亚胸口衣服被划出一道破损。裙角也有不少地方都破破烂烂的。
“喂。我刚才真以为你一点也不生气。”
“结果真打起来就只对胸和皮鼓下手？用师父的话来说，你也太阴沉了吧？”
“……”
夏夜的情况也差不多。
胸和皮鼓那的布料被划破的居多。尤其是皮鼓。
“困惑为什么针对屁股后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听不到你的想法，但师父一想起你就会念到屁股后边的尾巴。我妒忌。”
“……”
“明明很多人都说我没什么头脑，就凭着天生的能力再加上有师父帮忙才能坐上女帝的位置。可我现在好像挺清楚……挺怀念。”
“以前和师父比试也一样。说是实战，师父又舍不得真的伤到我。有一回没收住力强行打在木桩上……呵呵，师父那时候手肯定麻了。但还是会装模作样的说没事。”
“但换成我没收住力，也没师父那种转移目标的控制力结结实实打在师父肩膀，反而会一边笑一边说我成长了。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加倍练……直到再也不会收不住力打到师父。”
“也说说师父和你发生的故事吧。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觉得好的事。”
“……”
夏夜默默开口。她记得的事……
“啊？好涩。”
“为什么钓鱼会变成你去咬钩。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能想象到原本没钓到鱼结果钓到你的师父，心情有多好。”
“……”
“用胸和皮鼓学乐器？你那么小，也能弹？我应该会做的更好……好羡慕。要是我先做这种事，师父肯定永远都不会有能代替和我有关的乐器记忆。”
“……”
“坐在师父腿上，感受他的反应装作不知道吗？虽然羡慕……但我也有类似的事。我喜欢让师父面朝我胸口，静静等着师父忍不住做点小动作。啊，我也想坐在腿上……但我没你这么小。会很重的样子。”
“休息好了吗？再来比试比试。这次我不会留手咯？”
“……”
诺艾莉亚周围萦绕着冰冷彻骨的寒气。
与此同时，夏夜背后也衍生出三只和她本人相比大十倍的触手。尾部的尖刺也展开了。
“嗯？”
“师父来了？”
7月13日。
凌晨4点半。
苏明找到江边时，她们俩正在对峙。
要帮谁？
或者说该如何解决现在的情况。
“不是说，师父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诺艾莉亚身边的寒气依然保留，没打算退出战斗姿态。夏夜也没收回尾巴。
“大哥哥……只有小夜赢过她，她才会听话。”
“很遗憾，师父走之后的两百多年我没输过。”
“……”
苏明手边漾起蓝光，两个人顿时都看向他。
“我和你们俩都有过类似的约定。谁赢谁就有资格提出对方无法拒绝的要求。”
“和我打吧。”
“想全都要的是我。”
“这次是真的，谁赢谁就有绝对的命令权。”
“……”
“诺艾莉亚，你先来。我只用附魔和哲学之刃。两倍增幅。”
7月13日。
凌晨5点。
“师父这种打法太赖皮了。”
“完全不防守要害，只管进攻。”
“哈……那诺艾莉亚也要动真格了。”
“……”
说是这样说，但从始至终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还击。冰晶冻不住苏明的双脚，也没有大范围的冰爆。永远都是打歪的。
“师父就这么想赢？”
“那下次不会歪掉了，师父取名的冰龙破……”
“……”
确实没歪。
苏明提起哲学之刃，迎面砍掉冲过来的冰刺。
紧接着又是数十个冰刺。要避免被攻击的同时又能反击，那么就自然而然得舍弃房防守不重要的非致命处。被擦伤流血很正常。
“诺艾莉亚，你输了。”
散发淡淡蓝光的刀就指着诺艾莉亚鼻子。而她的视线只是呆呆的看着苏明肋部被擦破的衣服，有丝丝鲜血淌出。
至于夏夜。她的尾巴早就收回去了，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诺艾莉亚。
“如果……刚才我打算真的杀掉师父，师父没躲的话。”
“但你没这么做。”
“受伤了……我没打算这样。”
“要赢总得有个人付出代价。”
苏明随手擦了擦肋部的血，“就这点代价，微不足道。哪怕你拿出十二分的实力，也是我赢。”
“……”
“明白了吗？为师实际上只是个自以为是、贪婪好色的人而已。我会和你回伊奇亚城看看，但不是去了之后就不回来。”
“我赢了。”
“我的要求是。按最开始的来，女仆、绒布……妻子。你没有拒绝的权力。随时都可以对这要求不满再和我比试，只要你能赢。随时都可以换成你来要求。”
“……”
苏明拿外套给诺艾莉亚披上的一瞬间，她鼻头微微耸动。眼泪无声滑落。
她要拿什么赢呢？
如果苏明根本没打算迁就，是异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没机会赢。她是想带完整的苏明回去，而不是尸体。谁都没用全力，谁也不知道真正动起手到底会是谁赢，但就是输了。
那听不见想法的小个子，又为什么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像是怜悯。
现在的自己，看起来很可怜？
7月13日。
上午，已经回别墅了。
诺艾莉亚独自留在主卧。从公园回来后，她便一声不吭。
“大哥哥，她没撒谎。”
“什么？”
“……”
小小的身体似乎有些疲惫，坐在苏明大腿上。往后靠。
“她很妒忌小夜，安姐姐还有雪儿姐姐她们。”
“……”
小手探到苏明肋部微小的伤口，“她应该没想到，大哥哥不打算躲开。”
“毕竟不是闹着玩。一点小伤换成能活捉她，直接赢，很划算。”
“大哥哥，会讨厌她吗？”
“我不是小拇指受伤也要去医院看看的畸形种。再说，想全都要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当出生也不配。”
“大哥哥，不是出生。”
“得了，从你第一次开口叫我大哥哥，出生实感就已经抹不掉了。”
“……”
“咚咚。”
夏夜大概还想说什么，但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有督察找上门。
说诺艾莉亚被人起诉，在酒吧让几个年轻男人手臂、肋骨等等多处骨折。对方说哪哪都痛，要求赔偿。
“虽然那几个小流氓肯定是做了什么让当事人心情不好的举动，但出手有点太重了……”
督察倒是好声好气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当事人现在的状态不太能去督察局。
“小夜去，就好。”
“小夜，会赔钱的。”
“……”
那是完全不同于读心的眼神交替。夏夜会老老实实赔钱？不出意外的话，那几个人赔偿会拿到，但医院也会多住一年半载吧。
“大哥哥，很会玩弄女人心。”
“所以，会赢的。”
“？”
什么叫很会玩弄人心？
“吧唧。”
突然当着督察的面踮着脚亲了苏明脸颊一口。
“？”
“等会，先生……这位成年了吗？身份证看一下。”
“……”
也只是困惑一瞬间。立马就明白漾起笑容的她真实想法是什么。只是希望自己能轻松一点。
为什么老是以为夏夜没成年呢？
身份证拿去尽管看。
有合法loli妻咋了？看起来幼小点咋了？看了实体证件还不罢休，还要拿手机扫一下看看是不是假的，自己看起来像是这种分不清一顿饱和顿顿饱的人？
“啊……您是雪科院的名誉院士？”
“……”
略显稚嫩的脸绽放出类似想被夸奖的笑容。
又从哪获得奇奇怪怪的身份。要说有没有虚荣感……那自然是有的。
7月13日。
中午。
夏夜离开之后，苏明一直没进主卧。只是在外边看电视。
时间差不多了便进入厨房做饭。
如果要认真做，苏明刀功很不错，厨艺经过不少经历、时间的熏陶，也有了自己独特的口味理解。
就比如简单的到炒饭，蛋花碎一点和大块点完全不同，放不同调料的时机搞错了味道、口感都会有天壤之别。
“……”
啪嗒。
听到下楼的脚步声。
没多久，苏明背后传来过分蓬软的反馈。
“肚子饿了？”
“……”
没回答，但搂的越来越紧。
“别干扰我难得想认真做饭的时间。”
“师父……太过分了。完全在耍赖。”
“那又如何？我教过你，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正常时期也不一定不能用非常手段。别管多恶心，只要能赢就是好手段。”
“诺艾莉亚……就该脱光，站在那。师父怎么也不会有办法想赢。”
“错了。先不说我不可能在那种时候有星宇，就算有我也会分清楚只要一个和能同时要五个的区别。”
“师父……完全不装了。”
“没必要。”
“就算诺艾莉亚想跑……也来不及了。只能成为师娘底下的女仆吗？”
“别随便给为师的想法加显得你很可怜的修饰词。”
“……”
她的手先是碰到苏明肋部伤口附近。不过那点伤实在太浅，一上午的时间就恢复了。现在只剩下一点点暗淡些许的肤色。
“师娘……诺艾莉亚永远也比不过。真的好从容呀。”
“没必要比。”
“还有她也是，胸部小小的，屁股也小小的。但就是……很厉害。实力强，脑袋聪明，也没法听到她的想法。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但师父就是很喜欢她的样子。”
“听不到她的想法？嗯……她的身体有点特殊。和你见过的异种应该都不一样。”
“师娘的妹妹也很好，好像一点也不会担心我会把师父抢走。反而在出谋划策想着我怎么能被师娘接受……还有一个我没见过，但也差不多吧。师父身边，尽是些又怪又很喜欢师父的女人。”
“……”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觉得……谁也比不过。”
“蛋炒饭废了。”
“师父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现在的诺艾莉亚，说不定会因为嫉妒伤害师娘她们。”
【人物：诺艾莉亚】
【好感度：191】
【描述：对你有极致强烈的爱意，占有欲。请注意，目标有概率做出对你不利的事。】
不利的事到底是指什么，或许苏明早就有答案了。
无非是拉他去伊奇亚城，放弃雪国的一切。那算什么不利的事？
“下次别在公园打架。虽说时间很晚，但说不定会有人路过。”
“打不过她。算平手。她的尾巴比伊奇亚城城主府的混凝土还坚固。她才是怪物，哪有尾巴又能张开成一个球又能射尖刺出来这么方便的尾巴。没见过这种。”
“……”
“可是，她说……喜欢坐在师父腿上。被摸摸皮鼓。那种看起来很可怕的尾巴在面对师父的时候和帕米她们的尾巴一样。只剩下让师父兴奋的作用。”
“师父。”
诺艾莉亚的手从伤口往下探索。停在那。
“对诺艾莉亚的占有欲到了在那和她打一场，衣服破了点都会不乐意。反过来，诺艾莉亚好像也一样……要是师娘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我的。坐在师父腿上的也是我，完全不妒忌别人帮别人出谋划策的也是我。”
“……”
“如果要制止这种被师父说成占有欲的想法。那师父就试试看……”
“比试，诺艾莉亚赢不了。”
“但换成瑟瑟，诺艾莉亚积攒两百多年……说不定会赢呢。”
7月13日。
下午。
夏夜从督察局回来了。事情处理的很完美，签了谅解书后他们也如愿以偿的拿到钱。就是不出意外的话都会在第二天因为中毒在医院查出各种折磨人的小病，一年内会持续不断的去医院看病。病毒，夏夜是专业的。
“……”
踏进别墅的第一步。
不。
她刚进院子就嗅到一股奇特的气味。
地板、沙发，厨房……
和好的确是好消息。
但弄成这样，安姐姐回来会生气的吧？
“嗯？你回来了？”
“正好，弄成这样师娘看到肯定会生气……帮忙打扫一下可以吗？”
“你也不希望师父和师娘感情不稳固吧？”
“……”
“别看我，我好不容易第一次赢过师父……虽说是完全没使用能力的师父，但也是费劲千辛万苦才赢。你看，我腿到现在还在抖。”
“……”
这是见到诺艾莉亚之后，第一次，夏夜真的有点想和她拿全力打一场。
不过，夏夜更想知道诺艾莉亚现在是怎么想的。
“要问我想通没……”
“想不通也没办法，谁叫我输了？只能被师父命令当绒布。我不会再和你打了。”
“好啦。”
“快点打扫完你也出差去。”
“大师娘都谦让我，小师娘，你也一样对吧？”
“……”
夏夜没打扫，直接走了。
过起码十分钟，诺艾莉亚忽然捂着肚子。像是吃了泻药一般到卫生间上吐下泻。
“哈……就说嘛。”
“是女人就会生气。和我也一样。让你说和师父好的回忆……说那么多涩情的。”
“……”
但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她也一样喜欢师父，一样会妒忌。
自己又是怎样想的呢？
留在这，再也不回去。学着在师父的故乡生活？师娘的谦让……能有几天呢？
问题其实很简单。
假如自己和师娘们一起同时发情，师娘她们能做到没满足也可以看着自己被满足而感到高兴？不知道。
但自己肯定……做不到。锅里糊掉的蛋炒饭，一次炒的也不够五个人分。
把刚才拍的照片发给师娘妹妹看看。
【你、你都和姐夫做了什么呀？！】
【这不是姐姐最常穿的内……绝对会生气的！我都没敢穿过。】
【……】
生气吗？
要是自己也有那么大度的生气就好了。
要是自己的鞋子和内被谁穿来和师父做，比如最喜欢的旗袍和jk……会想杀掉对方吧。大概。
能学会这种大度吗？不知道，正想试试。
说起来。
【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师妹？】
【啊？】
【你叫师父姐夫，像是妹妹一样……我就该叫你师妹。以后就叫你师妹吧。】
【不要！绝对会很怪！】
她们，为什么能和平共处，心态这么平衡呢？
再回到主卧。见到侧躺着的苏明。
“师父还是和以前一样……”
在瑟瑟的事情上说不用卑鄙的加成能力就真的不用。自己可是偷偷用了魔力。
将这样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苏明搂在胸口，感受他呼出的热气流转在马里亚纳海沟。
“正常时期也可以用非常手段的话……现在把师父偷偷打包带走也可以吧？”
“……”
“骗人的。”
“就算是我也知道啦。这样带走的师父……只会讨厌诺艾莉亚。”
所以，到最后实在学不会大度的生气。
偷偷溜回去……好歹还能是被喜爱的诺艾莉亚。帕米她们要是问起来，就说师父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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