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刚刚接手徐州的刘玄德便再次遭到了人生挫折,徐州丢失,家眷沦陷敌军之手。
穷困潦倒之时,东海豪富麋家主动来投,带给了刘备粮草辎重和兵马。
还有一封从扬州而来的信!
“玄德吾弟,兄在江东无力支撑,久闻吾弟多年来即便未得皇室认可,仍心系天下,以复兴汉室为己任,为兄甚是佩服。
徐州之事吾兄也有所耳闻,为子义千里寻母更是全了吾麾下大将的孝顺之名。
贤弟仁德宽厚定然可以安定江东,不让江东落于小人之手,不让江东百姓受那屠戮之苦。
为兄今日愿向朝廷举荐贤弟为扬州之守,求贤弟前来扬州安定一方...”
建安元年,尚在广陵郡的刘备在麋竺与麋芳两兄弟的帮助之下,成功脱离了濒死之境地,也拿到了自己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地位...还有未来!
大汉镇东将军,宜城亭侯,还有...由大汉皇帝协在雒阳亲自认可的大汉皇叔的身份。
如今更是在自己一无所有,徐州丢失,幕僚离去大半的时候,再次给自己找来了扬州这个立足之地。
当刘备拿到陛下旨意的那一刻,他差点泪崩于人前,多少年了...他心中的这个夙愿终于成为了事实。
现在他得到扬州牧刘繇的“请求”之后,更是彻底安稳了下来,虽然扬州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地,但...总好过如今在徐州无立足之地,还要向夺取了自己徐州和家眷的仇寇吕布低头要更好!
最重要的是,如今自己的家眷虽然还在吕布的手中,但自己也已经让人寻找到了陈群,加上还有陈登说和,将自己的家眷保护了起来。
甚至陈登第一时间让自己的亲弟弟前去驻守大门,自己又向吕布说情,以防止自己的妻妾受辱。
同时他们也保证会和吕布继续商谈,将自己的妻妾子女要回来,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都要让自己安心。
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自己面前的两兄弟。
“子仲,子芳...你们当真是天赐给备的肱骨,备能有今日,都因你们二人。
今日备在此立誓,日后无论备有何等成就,你麋氏一族都会是备麾下...都是...总之备绝不会亏待你们兄弟,绝不会亏待麋氏!”
刘备一时激动想要给麋家兄弟定下什么保证,可下一刻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还有自己的身份不太合适,也只能憋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
但他的真诚却是让麋竺毫不怀疑,也让麋芳不敢怀疑。
“主公放心,我麋家也一定不会背弃主公!”麋竺突然开口,无比郑重的说了这么一句,让刘备的脸色更是激动。
可还没等刘备继续说些什么,麋竺就已经一巴掌抽在自己亲弟弟麋芳的后脑上,然后厉声大喝,“干什么呢,没听到为兄刚刚的话吗?”
“.....”
那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巴掌声,直接让刘关张等人都长吸一口凉气,虽然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但是听着...就感觉很疼啊!
而作为当事人的麋芳更是被一巴掌差点抽到了地上,一脸委屈的朝着刘备躬身行礼,然后学着自己兄长的口吻,也说着自己的保证。
同时心中更是哀嚎不止,不明白兄长这是怎么了,打自己怎么还打上瘾了,自己当然不会背弃自己的主公,全部家当...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嫁给了主公,就算是再艰难他不也得跟在自家主公身边么。
还用自己这般说么....
满脸委屈的麋芳看着不断安抚自己的主公,再看看一旁看着自己露出无比纠结和痛心模样的大哥,麋芳心中再次有了迷茫,对大哥的迷茫,对如今局势的迷茫...
麋芳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这种动不动挨打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他只记得,那是在一年前的某个清晨,就是一个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清晨。
自己如同往常一样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然后....
“混账东西!”
一声巨吼从自己的房门外面传了进来,紧跟着就看到素来宠爱自己的大哥在妹妹的拉扯之下,手提木棍和绳索冲了进来。
不管不顾的让人将自己吊在了房梁之上,然后对自己进行了足足三天三夜的殴打...
边打边哭,边哭边打,越打他哭的越狠,哭的越狠他打的就越狠...
不管他们的妹妹在旁边如何哀求,也不告诉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就这么足足打了自己三天。
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任凭怎么问都不说...打到最后,打得麋芳自己都放弃了。
虽然麋竺避开了所有的要害,但是三天三夜的殴打,还是将麋芳给打得昏迷了过去。
这一昏就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等到麋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不断落泪的大哥,还有一边落泪一边埋怨大哥,同时还给自己擦拭脸庞的小妹。
看到他们如此模样,尤其是看到自己大哥鬓角突然生出来的一缕白发,麋芳瞬间就将本就没有的怨气彻底消散了。
那可是自己的大哥啊,当年父母去世之后,大哥还只是一个少年郎,一边带着自己和妹妹,一边操持着偌大的家业,还要提防着那些恶犬猛虎一般的家伙将自己这庞大的家业和财富吞得渣都不剩。
这么多年,没有大哥的话他们兄妹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这才打了自己三天三夜算什么?
那肯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所以惹恼了大哥!
而第二件事...就是看到了一个似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够看到的东西。
“武:7”
“智:5”
“魅:0”
简单到了不能再简单的东西,就三行...但是他有一半看不懂,就是那个...“7.5.0”他实在是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后面还各自有一个小小的十字符号,他也不是很明白。
试着去触碰,却没有任何的变化,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曾经无数次询问自己的大哥,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
只是自己每次提出这个问题,后脑勺都会挨一巴掌,然后告诉自己。
“啪~”“记住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对主公,千万不可做出什么背主投降之事?”
“主公?陶谦么?”
“啪~”“什么陶谦,他也配我等称之为主公?”
“那是谁?”
“啪~”“让你记住就记住,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那大哥你能不能别打我,容易打傻了...”
“啪~”“你什么时候精明过?”
“.....”
畏惧于自家大哥的巴掌,也因为徐州因为陶使君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整个徐州都开始乱了起来,而从那个时候....他也彻底开始忙碌了起来。
“徐州乱了,主公....也该到了!”
“主公是谁?曹孟德么?”
“啪~”“放屁,曹孟德....屠夫也,我徐州之人哪个不想食他之肉,寝他之皮?”
“那主公是谁?”
“大汉皇叔,玄德公!”
“刘玄德?”麋芳听着这个名字想了许久许久,“他是干嘛的,哎...大哥你刚刚没打我唉!”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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