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警察吗?需要我帮忙吗?”离得最近的一个男乘客发问,听到这声音,乔瑟夫连连点头,小声回应道:“我们是正在度假的国际刑警,证件在行李箱里。”
“现在,你要配合我!”
“你看我的手,待会我挥一下手,伱就躺在椅子上疯狂的扑腾,假装你有心脏病,最好再吐点白沫出来。”
“这样做,可以吸引住那个黑人的目光,等空姐过来救援的时候,我的同伴会帮忙。”
“这个时候,我们就能拥有射击视线,就能趁机把那个黑人击毙。”
他飞快的说完计划,没有握枪的左手跟着抬起,三根手指伸出,片刻之后,大拇指弯曲,只剩下两个手指。
而刚才和他交谈的男人,看到这个动作,表情瞬间变得坚定,眼睛也变得无比清澈。
看到这个男人脸上的变化,乔瑟夫松了一口气,果然,在危机关头,想要别人帮助,直接给对方下命令,远比请求别人更好。
而伴随着他最后一个手指弯曲,躺在座椅上的男人也开始了表演,他就像一条被丢上岸的鱼一样,疯狂摆动,接着,细腻的白色泡沫,从他嘴角慢慢渗出,沿着嘴角一路慢慢下滑。
除了这个男人的表演,周围的其他人们,也在这一刻展示出他们的表演天赋。
“他的癫痫病犯了,谁有癫痫病的药?”
“这不是癫痫,这是心脏病,你看脸都紫了,飞机上应该有药。”
“空乘人员呢?你们飞机上应该备有心脏病的药,赶紧,赶紧找两颗给他。”
他们这边的动作,很自然的被堵在驾驶舱门口的迪塔看到,这位黑人对着副机长就是一拳,把副机长砸翻在地。
这才用枪指了一下旁边的女空乘:“去,处理一下,告诉他,如果挺不住,那我不介意送他一颗子弹!”
女空乘哆哆嗦嗦起身,两条光滑的大腿抖出了幻影,跌跌撞撞地走向存放药品的位置,从里面取出速效救心丸,这才继续跌跌撞撞地走向经济舱。
在她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痕迹。
经济舱里,看到只有女空乘走过来,乔瑟夫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但是,这并不耽误他继续演戏。
把枪藏在手里,他快速来到女空乘面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安抚住女空乘,接着就拖着刚才和他一道演戏的人往前走。
在两人身后,是他的同伴。
他刚走到头等舱和经济舱的分隔舱门处,对面的枪口就抬了起来。
很警惕。
在心里给对面的黑人下了定义,乔瑟夫高举双手,
“速效救心丸太迟了,他需要单独的氧气设备,这位黑人先生,麻烦您请机长,打开氧气供应开关,给这位先生单独供氧。”
“你们劫持飞机,是有自己的目的,刚才已经杀了一个空乘。”
“如果现在再死两个乘客,那会对你们非常不利。”
“所以,先生,请我们放下心里的想法,一心一意拯救这位心脏病犯了的乘客。”
“好吗?”
听到这话,迪塔垂下枪口,将枪口对准副机长,满脸狰狞地质问道:“他说的是真话吗?”
“为什么我看的那些空难片,飞机座位上面,就有一个氧气面罩呢?”
副机长趴在地上,脸贴着地面,哀叹道:“飞机座位上面确实有氧气面罩,可问题在于,开启的权限,在机长那里。”
“他顺手拨弄一下开关,开了,整个飞机上的人,才能用上氧气。”
“要不然,没用。”
“是吗?”迪塔若有所思地反问出声。
而看到他的动作,乔瑟夫心里暗自大喜,只要这家伙让飞机驾驶舱舱门打开,他就有把握一枪击毙驾驶舱里的人。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
短暂地思索之后,迪塔抬起头,抬手就是一枪,正中乔瑟夫脚下的人。
“他既然过得如此痛苦,那我就送他去死吧!”
这一枪很稳,也很准,躺在地上装心脏病发的男人没有一丁点儿痛苦,直接当场去世。
而这一枪,也让乔瑟夫敲响警钟。
作为组织的精锐,他自问没有这样的枪法。
不得已,他高举法兰西军礼,慢慢退回经济舱。
经济舱里,两枪,两个人。
又看到乔瑟夫退了回来,飞机上的人彻底熄灭了想法,坐到椅子上,摆弄着各种手势,祈祷着各自的神明,希望这些神明在这一刻超常发挥,庇佑自己。
“怎么样?”博卡尔悄声发问。
“不行!”乔瑟夫连连摇头,目光小心打量周围,搜寻可能还潜藏在人群中的劫匪同伴。
嘴里也不停歇,连声说出下一个计划:“这家伙太谨慎,压根就不让人靠近。”
“我们只有强攻这一条路,待会儿我负责吸引注意力,你来开枪。”
“记住,过道太窄,我们只有一枪的机会。”
说完,乔瑟夫示意博卡尔准备。
几秒钟后,他得到了博卡尔准备就绪的信号,下一秒,他身体猛地弹出,对着过道前方就是一枪。
然后,他就站在过道上,对着前方的那道身影疯狂开枪。
五声枪响过后,空仓挂机的声音响起,在密闭空间里,是那么的响亮。
这一声过后,乔瑟夫又开了两枪,没有子弹击发,这才闪身躲向旁边。
还不等他身体完全闪开,对面的枪响了。
枪很准,每一枪都打在下方。
而乔瑟夫身边,博卡尔动了,他在间不容发之际探出手,一枪。
这一枪过后,机舱里安静了下来。
飞机驾驶舱门口,迪塔眉心中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副机长则趴在地上,肩膀在流血,身体也在忍不住颤抖,但是他的双手,却是死死抱住迪塔的双腿。
不让对方动弹分毫。
直到乔瑟夫来到他面前,伸手碰了他一下,这位副机长才慢慢松开手。
接着,他强忍住剧痛起身,用手指了一下舱门,然后又用手指一下自己:
“我现在用副机长权限打开门,你加油!”
说话间,机长来到门边,打开舱门旁边的锁,用指纹和密码,解锁舱门。
深吸一口气,他猛地拉开舱门。
而旁边的过道上,蹲在地上的乔瑟夫和博卡尔,也在瞬间抬手。
砰!
砰!
砰!
三枪,一枪来自于驾驶舱内,两枪来自过道。
双方都在等开门的一瞬间,但是,驾驶舱内的人是站姿,头等舱内的人是蹲姿。
就是这一点点的身高差,驾驶舱内的罗比就倒了大霉,连续两枪击中胸膛,然后就是更多的子弹。
看到他慢慢倒下,蹲在过道上的乔瑟夫,两人也慢慢松了一口气,伸手抹去额头的汗水,两人跟着慢慢起身。
旁边,看到两人的动作,副机长也松了一口气,同时,他也在心里下定决心,这次回去之后,就打辞职报告,然后回家颐养天年,再也不出来开飞机了。
这tnd太恐怖了。
伸手抹一把额头的汗水,副机长朝着乔瑟夫伸出双手,脸上带着三分的劫后余生,还有七分的兴奋感谢道:
“这位陌生的先生,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我们这飞机上的100多号人,有可能就得前往利比亚。”
“而更大的可能,是像89年的空难那样,死在空难中。”
“谢谢您!”
“不用谢,不用谢!”乔瑟夫连连摆手,谢绝了副机长的感谢,从兜里摸出子弹,将那把小手枪的子弹重新装填,然后直接将枪对准副机长。
旁边的驾驶舱里,博卡尔检查完地上的尸体,确认地上的人已经死透,拿起枪,歪着头正准备和乔瑟夫说话,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轻叹一声,左右手持枪,将枪口对准机场,说道:
“调转方向,飞往利雅德,然后,和你们的塔台通话。”
“告诉他们,要求法兰西释放当年抓的那几个人,如果他们不释放,那飞机上的这100多号人,全都不用活了。”
飞机的主驾驶位上,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机长抽空回个头,正好和乔瑟夫的目光对上,乔瑟夫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接着就是温和的话:
“按他说的做。”
这一句话,直接让机长忍不住骂娘。
怎么现在这些人连劫机,都一帮接一帮的?
神经病是吧?
但是,为了安全,他还是接通了和塔台的通讯,将乔瑟夫的条件,告知了对面。
利雅德国际机场。
听到来自航班的消息,整个机场乱成了一团。
飞机在飞行途中,机长需要不停的汇报位置和飞机当前状态。
一连大半个小时没有听到来自航班的消息,所有人都在担心这架航班出了问题,现在收到消息,那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比飞机通讯系统出问题更严重的事!
很快,相关的信息,就传到了沙特空军。
两架f15紧急起飞,前往西北部边境,对这架飞机进行“护航”。
同时,身为国王的萨伊德出面,联系法兰西方面,准备先把那几个人提出来,让她们和飞机上的人先通个话,先保住飞机上的人,再做其他打算。
相对于英格兰,法兰西方面在做人上面,要稍微像点人。
很快,来自法兰西监狱的转接电话,就被转接到利雅德国际机场,同时转接到航班里。
“兄弟,你能救我,我很高兴,但是你这样做,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你把我救出来,你到时候怎么办?”
“被全世界通缉吗?”
飞机驾驶舱里,听着通讯中传来的声音,乔瑟夫脸皮忍不住抽了抽,他是万万没想到,法兰西方面动作居然会如此快。
从自己把要求发出去,满打满算也不到一个小时,这帮人居然就协调了法兰西监狱内部,把电话打了回来。
可问题在于,这是一个借口。
长叹一声,乔瑟夫拿起通讯器:“兄弟,我现在就要求他们放了你,你从监狱出来之后,直接回利比亚。”
“我们会有人接你,记住了。”
对着通讯器那头说完,他将枪口抵住机长的额头,用平静的话语说道:“准备降落机场。”
说完,他放下通讯器,开始对照飞机的gps位置。
发现进入了利雅德市区,他又一次按下通讯的按键:
“兄弟,我向你忏悔,我在飞机上杀了几个人。”
“我回不去了,如果你能活着出来,麻烦你告诉总统一声,胜利属于利比亚!”
“而我们,将是他永远的战士!”
说完,他关闭通讯器,抬起枪,一枪射杀掉机长,把尸体拖到旁边,他自己坐到驾驶位上,双手抓住操纵杆,慢慢控制飞机转向。
接着,找准阿美莉卡驻沙特大使馆的位置。
操纵杆轻轻前压。
使馆区,阿美莉卡住沙特的大使馆内,驻守官员亚当斯,正在苦口婆心的和自己的上司请假。
“我上有80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孩,中间还有一个40岁的老婆,求求你放过我,我要回去。”
“你知道这段时间,我们收到的威胁信有多少吗?”
“海军的人打完仗,然后就龟缩在军营里,整天吃喝玩乐,出门有卡车,有机枪,有飞机,有大炮。”
“再看看我们,每天出门,连买个菜都得穿防弹衣,这里所有的人看我们眼神都不对劲。”
“他们那些人的表情,那几乎就是想要把我们生吞活剥。”
“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求求你,让我回国内,稍微休几天假吧。”
“这大使馆,实在不行咱们先关了,关了好吗?”
他苦口婆心的哀求,并没有引起上司的同情,当然,更多是因为没有人。
在一阵沉默后,对面的上司,用更加苦口婆心的话,劝说道:
“你顶两天,最多一个月,我已经在和高层打报告了,一个月的功夫,评估报告就能走完,然后你们就能关上大使馆的大门跑路。”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一个月!”
听到又要一个月,亚当斯疯了,他对着电话里咆哮道:“一个月,你去年就说一个月。”
“一个月又一个月,我都来这里三年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亚当斯好奇的放下电话,从窗户边探出头。
就在他探出头的那一刹那,一架飞机从天而降,直直地朝他飞来,飞机机头,和他的脑门子迎面撞上。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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