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听了水笙这话,也不辩解。他又岂能不知苏轼苏东坡,前世上学时没少背其诗词,只是故意为之罢了。
他深知水笙在原剧情中命运及其不好,一次行侠仗义之旅,让她没了父亲,更是感受了人世间最大的恶。
风逸不敢说能改变她的悲剧,却也不想让这丫头,在自己身上也栽个筋斗。
这倒不是他自视过高,太过自恋。
而是因为水笙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爱情这类的东西,是盲目的,是不计后果的。
他样貌不差,又身怀不世神功,别说有心,纵然无意之中,也不难敲开少女心门。
毕竟男子好色,女子慕强,乃是自古至今不变之真理。
抛开人人都重视的人品问题,那些官宦小姐看中的是才学,而武林世家的女子,则更容易喜欢上武功高强的男子。
这水笙的小竹马汪啸风固然是因为一起长大两小无猜,他也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毕竟汪啸风有让血刀老祖这等实战达人,数十招都没拾掇下来的亮眼战绩。
哪怕是血刀老祖战略失误,十招之内也是拿不下的。也足以奠定汪啸风在年轻一辈稳坐第一把交椅的水准了。
故而风逸此举,就是想让水笙以为自己是个胸无点墨的粗笨之人。
而风逸与水笙在这,你一言我一语,众人却是出奇地沉默,或是眼神飘忽,或是眉头紧锁,他们无心关心其他,都在猜测风逸来历。
汪啸风瞧的妒念大起,却又不便发作,这时忍不住说道:“笙妹,我们走吧!”
水笙眉头微蹙:“为什么要走?”
汪啸风一看风逸道:“这人在这里打伤了人,这是长江铁网帮的地盘。”
水笙哼道:“你怕了?”
汪啸风一呆,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若说怕吧,未免有些不好意思,若说不怕,却又违背本心了。
不过他的怕,不是怕打架,而是别的。
他眼见风逸人长得俊郎不凡,武功更是远胜自己,不知不觉间,有了危机感。毕竟他虽然与表妹青梅竹马,可还没有成婚。
风逸瞧出汪啸风的窘迫,不禁笑道:“他当然怕了,他怕你移情别恋,不给他做老婆了。”
这话一出,汪啸风与水笙都是面红耳赤。
水笙羞不可抑,指着风逸鼻尖,急道:“你,你……”
她玉颊绯红,欲言又止,终是一跺脚,转身去了。
汪啸风忙叫道:“笙妹,等我。”
再瞧风逸一脸笑意,心中更怒,“哼”了一声,甩袖跟上。
风逸就是想激两人快走,免得待会动起手来,嫌自己手狠“行侠仗义”,怎么应付都是为难。
毕竟水笙他们是连城世界仅有的存在人性光辉的人物,风逸也不想与其为敌。
栈内客人见此情形,无不议论纷纷。
那个身穿家人服饰的老头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也站起身子,跟了上去,临走时对着风逸淡淡道:“阁下如此身手,此举实非君子所为。”
风逸自忖乃是一片好意,可这个时代的人容不得此等言语,忙笑道:“老人家息怒,若不快追,那两人追不上了。”
“水福,走了!”
水笙在外喝道,脆如黄鹂,嫩如雏莺。
水福快步而出。
就听见一阵悦耳的清脆铃声传来,有人张眼望去,那汪啸风骑一匹高头长身,遍身为金黄色毛发的骏马,水笙白衫飘飘,骑一匹白马,毛羽光亮,身上亦无一根杂毛。
男子英俊,女的俏丽,的确很是般配。
可有人不禁心想:“今日之后,那就说不准了。”
这时那洞庭双义的老大双目闪烁,凝注风逸,抱拳说道:“我兄弟走了眼,栽的不冤。在下何必正,兄弟两江湖人称‘洞庭双义’,请教足下大名。”
风逸转头一看,见他身材比吴是非更高,面相粗旷,身形壮硕,关节粗大,肌肉虬结,甚是雄武,不禁一乐:“你们的名字都是你们父母取得?”
何必正正色道:“我们兄弟是做没本钱买卖的,出道的那一天,便自己改了这个名!”
风逸望他一眼,点了点头,他对这所谓洞庭双义的观感为之一变,以为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呢,心想兄弟是个废物,做大哥的,理当更胜一筹。
风逸沉默片刻,道:“我想先好好吃口饭。”
何必正身旁的黄脸汉子,双手一抱拳道:“在下长江铁网帮王少华,先请教朋友是哪一路的?”
他能做到华容县最有势力的瓢把子,不但手上功夫颇为了得,为人也是八面玲珑,这两句话说得不卑不亢,既占住了自己身份,又没失了敬意。
风逸笑道:“我是走在华容大道上的新时代青年。”
这不伦不类的回答,惹得王少华好不尴尬。
王少华鼠眼一转,一抹厉芒一闪即逝,幽幽道:“阁下敢到我们华容县如此欺人,莫非便是惹的江南武林天翻地覆的风逸?”
众人瞬间一惊,各自按住了兵刃,有人更是站了起来。
风逸没地涌起一丝厌恶。他算是看出来了,身在这个世道,有些事真不按你想的来,他想先好好吃个饭,却还是被人给猜出来了。
风逸转过身来,目光有如冷电般射在王少华身上,冷冷道:“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人若不狂枉少年吗?”
王少华等人死死盯着他,王少华一声高呼道:“大家一起上啊,怕他做甚,他左右不过一人,难道还挡得住我们群起而攻不成?”
有人欲要扑上,左右一看,没人动弹,又停了下来。
风逸冷笑道:“没的说,就先宰你开个张!”他手一按桌子,连人带椅腾空飘了过去,反臂一抓,直抓王少华胸口。
王少华见他坐在椅子上依然来势如风,急忙挥掌击向他手臂,这一掌劲风呼呼,力道不弱。
身边的何必正与他交好,也有兄弟断臂之仇,唰的一声,拔刀出鞘,耸身抬臂,对着风逸搂头便斫。
风逸冷哼一声,左手不闪不避,仿佛脑后生眼,直拿王少华心口,神照功内力灌注右袖,拂向何必正单刀。
王少华掌缘还未击中风逸手臂,只听嗖地一声,风逸已经穿透他的掌风,抓住了胸口。
同时右袖拂中何必正单刀,只听一声嗡鸣。
何必正便觉虎口处痛麻之感迭浪涌来,单刀不由脱手。
这时吴是非也大喝一声,一拳击出,他虽然断了一条胳膊,眼见兄弟们都动手了,也不好落后。
风逸喝一声“去”,手臂倏振,弹指将单刀轻轻拨了一拨。
吴是非不待一拳击到,刀光已经如电而来,惊得魂飞魄散,勉力相避,
但他虽然臂力惊人,腾挪纵跃,却非所长,腾挪间,忽觉右胸冰凉,不由得大叫一声,两眼瞪圆,带着那柄穿胸而过的单刀,踉跄后退数步,仰躺在地,血如泉涌。
而那王少华被风逸随手一丢,蜷在地上,浑如一堆烂泥,已然毙命。
风逸又一掌落向何必正胸口。
何必正被风逸拂袖夺刃,浑身酥麻。兄弟与王少华也都死在当场,只吓得傻了,两眼瞪直,根本忘了进退。
风逸本可随手拍死何为正,但掌到半途,却想到什么,有了放生之意,然而其速不减,仍向他胸口拍去。
何必正暗叫:“我命休矣!”
风逸掌落在身,只一借力,连人带椅又飘回原处,姿势位置殊无变化。
何必正感觉自己胸口不疼,可突然间胸前衣物化作了黑蝴蝶,飘落在地,衣服上赫然留下了一个手掌印。
霎时间,脸色煞白,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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