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听雪,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女瞧见,陈易的目光幽沉了起来,她忍住腿软,往前一两步,贴到他怀里。
殷听雪入了怀,就被他随意地摩挲起来,她小心喘了两口气,没有说话。
“什么意思,嗯?可以不喜欢我?也不是永远不喜欢?”
陈易看着怀里的少女,森森问道:
“你想搞缓兵之计拖时间是吧。”
“不是这样…”
殷听雪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腿软得发僵,仓惶得不敢将筹措已久的话说出口。
“那你是什么意思?”
陈易的嗓音并不和煦,指尖游离。
看着他,浓浓的惧意泛起在殷听雪心间。
殷听雪轻抖起来,被陈易搂在怀里,也没有挣扎,更不敢挣扎,而是伸出手,轻轻抱住了他。
那双小手搂到了他腰上,她贴了个满怀。
陈易敛了敛眸子,只见她仰起了脸,小声问:
“开、开心吗?”
“什么意思?”陈易问。
“伱说我这样抱你…你会开心。”
殷听雪还是止不住地抖,她的心也砰砰跳着,似乎抱着某种成败在此一举的决心。
她柔起嗓音,有些发颤道:
“夫君…我是你的妾,怎么都离不开你的。”
陈易捻起她的发梢,乌黑乌黑细嫩极了,讥诮道:
“你自然离不开我。”
这句话似是盖棺定论,不管殷听雪愿不愿意,她都被打入了无形的天牢。
“我知道…”
她喃喃着这句话,失了一会神,回过头来,便听见陈易开口了。
“你想回银台寺,我也会按约定带你回去,不过我们约好的只是三次吧。”
陈易顿了顿,迎上了她不安的眼神,似笑非笑道:
“三次之后,永远不带你去。”
殷听雪倏地一僵,手脚都寒意上涌,眼睛瞪得大大的,泛起了泪花,她忽然有种窒息感。
如今她的一切都掌控在那人的手里。这个道理她一直知道,可真正面对时,还是止不住的恐慌。
陈易噙起了笑,残忍而阴森道:
“而且,还可能带你远远地看着银台寺,但不论你怎么求,都不让你进去,要是你只是看看就满足了,那就看都不给你看,甚至一把大火…….”
他感受到怀中少女的颤抖,但她没有退开,反而无声嗫嚅着,把他抱得更紧。
她似乎想让他更开心些,心软一些,不要这样对她做这样的事。
陈易放轻了些嗓音道:
“不说这个,相信我们也没必要走到这种地步,只要你喜欢我……每年都带你过去。”
殷听雪的手不由把他的衣角攥成一团,她泪花翻涌,终于发出微不可察的声音:
“你想要…我的心吗?”
“不然呢?”
话音落耳,她手在颤,脸贴得更紧了,那是格外苍白的脸。
这个一辈子最害怕的人,怎么什么都要呢?
“你都是我的人了,还有得你选吗?”
陈易淡淡问道。
苦涩挤满了嘴唇,她轻轻发抖,不去看他一点都不去看他,一脸凄绝道:
“不行,心…不给。”
气氛陡然一沉,阴影里,陈易直直看她。
“心不给我,你想给谁?”
他嗓音平静得可怕。
“没有谁…可是,心是我自己的…”
殷听雪瑟瑟发抖,已经惧得煞白了小脸,
“我身子给你了,也一直听你话,努力讨你开心,你能不能…不要我的心?”
接着,她便发觉陈易眸光已全然阴沉,她焦急地躲避他的视线。
而陈易已经用力将她抱了起来。
双脚离地,殷听雪惊慌失措地叫了下,接着便被带到卧房,按到了床榻上,她恍然脑子一白。
“等等、等等,夫君…夫君!”
她哭了起来,推搡起陈易,她好久都没这样挣扎过了。
陈易手放慢了些道:
“有话便说,反正你今天躲不了。”
“不躲不躲,我、我…”
她喘了好一会气,陈易察觉她想说什么却不敢说,手上的动作放慢了。
半晌,殷听雪伸出手轻轻勾起陈易的脖颈,要他躺到床上。
她似乎隐隐察觉,他睡在床榻上搂着她的时候,会好说话很多。
她这样温顺,陈易并没有拒绝,侧躺在床榻上看她。
“你想说什么?”
殷听雪深吸一气,到底柔起嗓音道:
“一、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不是会…讨那个人开心吗?”
“所以?”
“反过来,让另一个人喜欢自己,不就是为了让那个人讨自己开心吗?”
殷听雪话说得快,担心陈易听不清,还又说了一遍。
“有点意思,你想说什么?”
陈易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问。
殷听雪攥紧手,蜷缩地靠在他胸膛前,不敢看他,吐出踌躇许久的话:
“夫君…我以后、以后讨你开心,像是喜欢你一样讨你开心……
你就…不要逼我生孩子。”
她像是提了个天大的提议般,眼珠子忐忑晃着。
陈易被这有些天马行空的提议奇到,笑问:
“也就是说…你不喜欢我,但会像喜欢我一样讨我开心?”
“嗯…会为你着想,会念你的好,还会亲你…”
“就这些?”
“还、还会…撒、撒娇。”
她小脸红得要命,蹑手蹑脚地往他怀里缩。
陈易虚阖眼眸琢磨了起来。
怕他不满意,她小声补充道:
“在这过程中,我会试一试,行吗?”
“试一试什么?”
“试一试…”
她吞吞吐吐,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试一试喜欢你…”
陈易怔了下,心头微荡,这句话好像触及了心房。
殷听雪怕他不答应,抬起眸子瞧:
“这样子…可以吗?你说可以给些时间我的…….”
尽管明白她这八成是一回怀柔的缓兵之计,可陈易还是有所触动。
他笑了起来,亲了下她的脸:
“既然我说过,那便是了吧。”
噙着泪花的殷听雪嘴角上扬了些,她抹了抹泪,羞耻道:
“那、那…来吧。”
“嗯?食髓知味,欲求不满了?”陈易的手不安分地游离起来。
听到他戏弄的话,殷听雪怕他反悔,便咬了唇,忍着委屈道:
“嗯,想、想要了……”
她那可怜模样,陈易没来由地心紧。
她没了娘,被抄了家,落到最后,孤苦伶仃地只剩下自己这个纳她为妾的人,这个仇人。
他温柔地搂住她,感受到少女的纤弱,柔声道:
“怯生生惹人怜啊,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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