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寺偏殿,暗道中。
两道袖珍般微小的元炁水箭,一前一后,朝着侏儒所在破空而来。
眨眼间,最前方的那道袖珍箭矢,率先抵达侏儒身前风幕!
嗤!
只听好似一声细响,那风幕仿佛保持原样,屹立不倒,但一道水箭俨然在风幕之上贯穿而过,破开一个肉眼微不可查的小洞,去势不减!
“啊!!!”
下一瞬,风幕后方侏儒杀猪般的惨叫顿时响彻整个暗道!
他的左胸被那水箭结结实实的命中了!
就差一点点,那水箭穿透位置再往下两三寸,便能粉碎他的心脏,夺走他的性命!
前方,谭玄心下暗叹一声,也是这侏儒够矮运气好,他不太习惯,否则,换个正常人他哪能把握不好方向位置?
不过,穿透那风幕的显然不止前面一道水箭,紧随其后的又一道水箭同样轻而易举的洞穿风幕,随后命中侏儒的腹部!
嘀嗒!
嘀嗒……
浑浊的鲜血从侏儒的两处伤口不断涌出,其剧痛难忍倒吸着冷气,此刻连惨叫都发不出了,捂着伤口在地上翻滚挣扎。
跟前,那风幕没有元炁的维持,轰然溃散!
蓦地,一道人影缓缓走到了侏儒身前,侏儒挣扎着脑袋往上仰好像要哀求什么,但谭玄没给他这个机会!
一把锋利冰冷的匕首,狠狠的扎在侏儒的心窝子处!
侏儒登时腿一蹬,双目睁得浑圆,直溜溜的盯着暗道上方,没了动静!
嗤!
谭玄面无表情的轻轻拔出匕首,将上面的血迹在侏儒衣袍之上擦拭干净,随即便是探手而出,在侏儒身上摸索了起来。
突然,他微微一怔,体内《蛊书》竟是在这侏儒咽气之后,又有了异动!
随着他探手而出,此刻居于侏儒体内的那团无主之炁,当即被牵引出来进入他的体内,然后就遭到《蛊书》的吸纳!
“这……居然连修行之人死后丹田的炁都能……”
这一刻,谭玄是真的呆住了!
但半响后,他稍作沉思,很快就想通,这一幕虽出乎他的意外,但却在情理之中!
不论是阴物、精魅、妖魔,亦或是人类修士,都是迈上修炼一途的“修行者”,志类虽不同,然而本质上皆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强大,为了长生。
“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吸纳炁,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不可被他人发现!还好这白阳寺本身就是个淫寺,又荒废了并无神异,附近也没有什么山神庙、土地庙之类的,不然……”
心绪暂定,谭玄没有急着浏览《蛊书》上,先后显现出的三份蛊方内容,而是选择先将此番交手的战利品尽数弄到手再说。
不过他探手在这白莲教侏儒身上摸索了半天,除了摸出了几两碎银子以及一个装有那断筋腐骨丸的瓷瓶之外,竟然别无所获!
默默站起身子,将其的尸体、现场稍作处理,谭玄眉头舒展,缓缓将目光看向暗道深处。
他当然不信这侏儒,作为白莲教安排在淄川的一个分舵主,身上只有这点东西!
糊弄鬼呢?
他原也想过是不是这侏儒会什么袖内乾坤的神通术法,或者拥有可以收纳物品的法器宝物。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掐灭,第一便是真有什么神通术法,这人都死了,元炁也被《蛊书》吸纳,术法靠什么维持?
再则,根据卢峪赠予他的那本道经记载,可以收纳物品的法器宝物每一件都弥足珍贵,就算是名山大派,持有者都少之又少。
这二者,眼下这侏儒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拥有的,何况他也没从其身上搜出什么像法器的东西。
总不可能是这几块碎银子罢?
搞笑呢!
思及至此,谭玄拎起火把,径直向暗道深处行去。
这一次,不再有任何阻碍,从暗道尽头的那坡台阶走到底之后,一间足以容纳二三十人的偌大暗室便暴露在谭玄的眼帘之中。
推开虚掩着的门,暗室里面潮湿的空气一下子扑面而来,些许湿润中夹杂着淡淡檀木的味道。
只见墙壁上原本绘制的古老壁画,被来此光顾的人恶意弄得支离破碎,满目疮痍,墙角处摆放着的一组石制佛像和供品也被肆意推倒弄翻,谭玄瞥了那佛像一眼,发现是一尊佛教神话里的欢喜佛像,不禁眉梢一挑。
暗室中央,则是一张张供人“休息打坐”的木席、蒲团,这些东西因为无甚价值,倒是大多完好被留了下来。
视线扫视中,谭玄对这些木席、蒲团视若无睹,他此刻只想赶紧搜罗到自己的战利品,然后离开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但他在这暗室中,依然收获寥寥!
“怎么会这样?”
谭玄再次仔细地搜查了一番暗室内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忽然,他在暗室门后的一个石制壁炉处停住了脚步,目光中冰冷并无火焰燃烧的壁炉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然而当他身形贴近这壁炉,体内《蛊书》隐约间却传来一丝动静。
就仿佛这壁炉后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
谭玄眼中神色微凝,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当即,他俯身而下,手中火把探进了那本该是寒冬之际木材堆积,火焰燃烧的壁炉下方空间。
在火把光亮照射下,谭玄眯眼打量,就见那壁炉下方三尺高度空间内,竟是一尘不染,他伸手敲击了一下底下地板,呼吸一促。
这暗室中,果然还藏有一个密室!
室中室!
证实了心中猜想,谭玄手指沿着壁炉内部下方与地面交接处,用力一抠,一块表面被淋了一层厚厚铁水的木板被他掀了起来,露出下面黝黑的入口。
见此,谭玄深吸一口气,先观察了片刻,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布置后,整个人便钻进了壁炉下方空间,然后顺着那堪堪只供一人进出的通道,踩着下面搭建的扶梯,走了下去。
下面这层暗室距离上面并不高,只有不足一丈,同时空间上也狭小了很多,约莫只能容纳五六个人活动。
脚踏实地,谭玄定睛看去,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木质长桌,桌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红绸,长桌周围,摆放着几张高背的椅子,上面铺着绣有白色莲花的蒲垫。
室内几个角落还摆放着几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枝干花。
墙壁四周完整的挂着一幅幅不知名画作。
这间密室明显没有被人光顾过,与上面满目疮痍的暗室简直是天壤之别。
此时那张木质长桌上,一大一小两个包裹第一时间将谭玄的注意力吸引了去。
……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