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醉意，石海总算逃出了薛家这座魔窟。那个死老头子喝酒实在是太猛了。
在离开的时候，薛母李雪虹硬塞给一套将校呢，一双军皮鞋。绝对属于一份很重的谢礼。
在这个年代，年轻人穿一身将校呢，这就是最最时髦的潮牌。等到后来，依然是潮牌。到了7、80年代，还是潮牌。一直流行了三十年，几乎成为京城几代人的青春记忆。
毫不夸张的说，一身将校呢走大街上，就算遇到大飒蜜，照样嘎嘎乱杀。
但这属于部队供给给中高级军官的军礼服，流通出来的数量很少。所以连薛卫民和那三只小虎头都看得十分眼红，羡慕的差点儿流口水。
随后石海又跑了一趟服装店，取回了两套定做的中山装。一套是呢料豪华版的，一套就是布料普通版的。
以工代干后，也需要和光同尘。在某些重要场合，还是需要穿中山装的。
就像之前介绍过的那样，在这个年代，最好不要做不符合身份的事。工人身份不要随便抽华子，干部身份也不要随便工人打扮。否则会被视为异类的。与后来异类那种遭遇嘲讽不同，目前某些时候，异类就会自带危险的。
说实话，其实这两种衣服，石海都不怎么喜欢。感觉还是穿劳动布背带裤比较自在，磕磕碰碰都不怕，而且特别的工人阶级。
好吧！只要过一些年，自己想穿应该也没什么机会穿了。
到了那时，要么就是绿军装，要么就是蓝工装，几乎形成了全国清一色。也就根本没有显示个性的机会了。
拿着这些衣服，石海就回到四合院。
然而一进门，就看到三大爷领着自家的三个小子，他们在一起修着一大盆的水仙花根。
抬头看到石海，三大爷阎埠贵就笑着打招呼：“二楞，你回来了？”
石海笑着点点头：“三大爷，您忙。晚上你们家就炒这个吃吗？”
水仙花根确实挺像大蒜头。在春节前后，恰好就是水仙花盛开的时节。
其实家里种水仙，一定要连续保温。像阎埠贵这种白天舍不得烧炉子的北方家庭，肯定养不了水仙花。他应该想在花鸟市场处理掉吧！
听到石海的玩笑话，阎埠贵大笑：“二楞，你就贫吧！拿你三大爷打镲。怎么？新衣服都做好了，准备正月里去相对象？”
“嗨！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相对象？我都急得快要找童养媳了呢。”
“诶，你看哪里？你别打我家解娣主意啊？”
“……”
顺着石海的目光，三大妈和阎解娣：
石海大笑着摸出两颗奶糖，塞到了阎解娣这个奶娃子的手里。
说笑打趣声中，对门的顾立牛也过来一起闲聊，石海顺手发了一圈烟：“三大爷，公私合营月底就要结束，听说外面有了不少便宜的处理货。”
“嗯？……哦！”三大爷立刻领会了石海的意思，他变得若有所思。花鸟市场本身就是鸽子市，三大爷肯定有自己的门路。
这种惠而不费的顺口人情，给了也就给了。反正只要不谈钱，我们就是好邻居。
一旁的顾立牛听到这话，他连忙问道：“二楞，有这样的好事？你有没有门路？我姐刚生了个胖小子，想给她买点奶粉。”
在这个年代，京城的奶牛总数才1000多头，需要供应整个四九城。
还有就是红星牌奶粉。除了特供以外，几乎全部出口海外，质量特别过硬。后来奶粉的几次塌房事件，红星奶粉就从没有发现过问题。就是国内的影响力似乎比较小，普通老百姓一般没怎么听说过。
所以想要购买奶粉？还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一般也只有跑黑市了。
石海笑着打哈哈道：“立牛哥，这就难为我了。我就是苦哈哈的朋友多，知道些江湖传闻。真让我自己找门路？我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呢。”
笑声中，顾立牛点点头：“这样啊？那行，我去问问我朋友。”
“……”
路过中院的时候，石海惊讶发现，贾家房门紧闭，里面隐隐的传来的争吵声。
也许是听到外面的声音，窗户上出现了贾张氏那张大胖脸。见到是石海，她“唰”的一声就拉起了窗帘。
石海莫名其妙。这贾家怎么了？大白天就弄的像做特务似的。
不过也没兴趣理会别人家的破事，石海就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家。
把这些新衣服都收到大衣橱放好，又把家收拾了一下。突然之间，石海就想起刚才“奶粉”这件事。
说到顾立牛想要奶粉？自己肯定不会掺和的。但在随身空间里，那些奶粉罐头同样有不少啊？是不是想办法处理掉？
这一刻，石海突然发现了一件十分矛盾的事——想要大批量处理这些物资，那就很难隐瞒自己的身份；想要隐瞒身份，那就没办法大量处理物资。
既然这样……？石海考虑了一会儿，他决定还是安全第一。
再怎么说，也不是完全办法。还是能够多个渠道少量处理的。无非时间稍微长一些，花费的精力稍微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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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家后，石海就来到了膀大爷的四合院。
一进门，这里的邻居也都纷纷主动招呼：“二楞，来看膀大爷啊？”
“二楞，听说你已经是干部了吗？”
“先别走，二楞。大妈刚做了新鲜杂酱。你拿回去和大膀一起尝个鲜。”
“……”
果然，老话并没说错——只要能成为官老爷，身边突然都变成了好人。
一路招呼，石海一路微笑的进了膀大爷房间。看到膀大爷正站在墙壁跟前，认真的擦着墙上的俩人合影。
感觉到石海进门，膀大爷乐呵呵的就开始唠嗑：“老金头也到了咱们收购站，不过他就没有站柜台的好事了，需要遛街收破烂。大裤衩分到了煤炭商店，以后就是蹬三轮的送煤工……。折腾了半天，这帮孙贼最后还不是招安了吗？没想到年货还是给了他们一条肉？草！”
石海笑着点点头，这帮老前辈还算听劝，算是赶上了末班车。
其实外面也有不少脾气掘强的，他们就是不愿意公私合营，后来几乎都傻眼了。
“澡票我就给了秀才，他妈带着他两妹妹去洗过一次。差点儿没把那两丫头乐疯……”
“知道胡同口的戏子学校吗？里面有不少长的挺水灵的姑娘。啥时候带你去看看，你可以在里面挑一个。唉！这张照片挺好的，就觉得上面好像缺了几个人……”
“？”
出了南锣鼓巷，那所“戏子学校”名叫——中戏！
好家伙！现在就让自己泡明星？从年代文变成娱乐文了吗？
发现石海一直没有说话，膀大爷就有点奇怪：“二楞，你今天咋啦？”
实际上，石海还真的有事，就是有点难以启齿：“呃……膀大爷，有事找你商量呢。”
“哦？啥事？”
“就是……就是你想找个干闺女吗？”
“干闺女？”膀大爷一脸懵逼。怎么冒出来一个干闺女的呢？
“咳咳。是这样的。我……”
确实如此。那个干闺女就是何晓娟。如果认亲的话，兜兜转转，不就成为一家人了吗？
然而刚听完这些话，膀大爷肺都要气炸了：“二楞，你丫的就找一个拉帮套？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看老子不抽……”
石海嘿嘿笑道：“您先别急。听我说。”
“说啥？有啥好说的？外面有那么多的黄花闺女你不找，去找这样一个吗？”
“您老想想啊？现在孩子都有了，总不能撒手不管吗？而且可以姓石。那是您的孙子孙女，嗯嗯，大胖孙子！”
膀大爷一下子就心动了。琢磨了一会儿，就压低声音问道：“那对你没影响吗？你那个干部……？”
“有啥影响？娟子以后就是您干闺女，我们俩就是干兄妹。平时走亲戚互相照应，那不应该的吗？还有，娟子肯定会孝顺您老的。”
真要说，别看何晓娟已经结婚好几年，但她连20周岁都未满。至于兄妹关系？不需要计较那么多的细节。
就像郭大撇子的那几个兄弟，他们不是照样叫“海子哥”？这里看的就是身份，并不是以年龄为标准的。
“那……那孩子呢？”
“反正她男人又没死。只要你我不说，这谁又能说出是非呢？”
感谢这年代的科技，幸好没有亲子鉴定。连这种隐患，也能找到很合适的理由。
“那你自己呢？以后真准备拉帮套？”
“膀大爷，这你放心。娟子是个明事理的女人，她就是想找个依靠。以后也不会住进我家的。”
“草！你小子还想养外宅？算了算了。你们官老爷不都是这副德行的吗？”
膀大爷终于慢慢的被说服了。话说回来，不说服又能怎么样呢？这混账小子已经搞出人命了啊！
“唉！那就这样吧！”
“那就好。您老移步。娟子在家等着您呢。准备给您磕头敬茶。”
“嗯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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