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候，石海也不会继续嚣张下去。他就是过来谈生意的，又不是过来打架的。只要能压制住这个煞笔秃头就行。
把那只没毛的傻鸟扔在一边，石海就笑眯眯的靠近那位大姐：“大姐，你说你们经理是不是脑子有病？服务好顾客，方便他们吃冰棍，你好我好的大好事，他就是硬要从中作梗。”
见石海态度良好，那位大姐也放下了心，连其他营业员也都偷偷摸摸的凑了过来。
大姐好奇问道：“我说……这位同志，出了啥事？你就是为了卖冰棍吗？”
“叫我海子，大姐。”石海笑道，“还能有啥事？说到底，咱们都是服务社的，自己人中的自己人。如果我们不相互帮忙，不被外面人笑话吗？”
“那你……？”
“大姐，以后我们厂的冰棍和盐汽水就放在你们这里卖。我每箱冰棍多给五根，算作你们的损耗？再告诉您一个秘密，其他地方我只给两根的损耗。就是因为咱们都是自己人。”
“你每箱有多少？”
“一箱50根。其他的损耗不算，节约下来都是你们的。”
“你……就这？”
大姐和其他营业员面面相窥。这明显就是天上掉馅饼啊！其实卖冰棍能赚多少？这和他们营业员无关。但这里的损耗？那就有许多的猫腻了。
话说回来，之所以石海这么重视这家便民商店，就是因为地理位置很好。
这里比较靠近四九城，小商小贩就很方便到这里批发。总不能跑到汽水厂批发吧？连轧钢厂的大门都进不去啊？
可就在这时，地中海经理终于缓了过来，他挣扎道：“小兄……石厂长，真不是兄弟不愿意帮忙。只要领导点头答应，我们立刻到你们厂进货。”
“拉倒吧！都是一座山上的狐狸，你和我唱《聊斋》？咱明人不说暗话，明天我就派人送货。否则……哼哼，保证你叫破喉咙都没人理的。”
众人哄笑。
在石海的死亡注视下，地中海经理一脸为难：“你……你……”
现在已经不想什么拍马屁了，主要还是抹不开面子。
幸好大姐掩嘴一笑：“钱经理，你就从了吧！”
这位大姐是懂说话的。众人哄堂大笑。
地中海经理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他扭扭捏捏，真的很像是被强后的小娘子。
石海也不废话，他趁热打铁，用那1块钱买了两包大前门，其他零钱全部购买零食：“大姐，我请客。”
说着话，石海扔了一包烟给那些营业员，又把一包烟硬塞到地中海经理的口袋里：“钱经理是吧？咱俩叫做不打不相识。我给您赔罪了，刚才态度不好。”
“没事没事。”
“您大人大量。以后咱哥俩常来常往。”
“哦哦。”
“……”
离开便民商店后，迎着郭三他们崇拜的目光，石海就笑道：“看到没有？以后如果还有碎催敢出幺蛾子，那老子就会找他讨个说法。”
高勇反应最快，他连忙堆笑说：“厂长，还多亏有您。”
石海点点头：“啥都不说了，咱们兄弟先占领轧钢厂，再把钢铁总厂打成清一色。以后我们就是东城这一片的冰爷。”
“哇！还得是厂长您目光远大。”
“对对！谁敢不给您钢爷的面子？”
“谁敢不给厂长面子的，那就是不给咱们汽水厂几十个兄弟姐妹的面子。我郭三肯定不能答应！”
“……”
石海哈哈大笑。他感觉很有趣，就推销个冰棍，就弄的好像江湖大佬在抢地盘似的……
随后的那几天，冰棍的推销就变得十分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不开眼的。
轧钢厂内部就不用说了。一方面，有冰棍的让利；另一方面，还有石海的拳头。
反正两手都要硬，很快就变成了全面开花。
钢铁总厂同样如此。而且还和其他的二级厂说好了，等到他们有了自己的汽水厂，石海这里就会主动让出地盘。这就更加的没有了障碍。无非多了一件商品而已。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至于厂区外的商店和小卖部，同样一找一个准。根本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夏天卖冰棍，那不是天经地义吗？再加上汽水厂还主动送货，那些商店和小卖部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
甚至石海还打入到不少单位内部，让他们的内部小卖部也开始进货。
不过单位就稍微麻烦些。看到有这种福利，许多单位都准备自建汽水厂，甚至想要石海提供技术支持？
先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一下子就变成了销量暴涨。连汽水厂上下都有点措手不及……
“厂长，下周一的订货就达到了327箱？这还没有到大夏天呢，咱们怎么来得及做？而且厂里还在试生产，过几天就要正式供应咱们轧钢厂呢。”王淑芳忍不住抱怨道。她已经有了那种幸福的烦恼。
“抽调出所有人员，咱们加班加点的做。”
从产量上看，冰棍每天的产量能达到4、5万根，盐汽水的产量也能保证10万人左右的供应。暂时还是足够的。不过现
在最大的缺口变成了人手。
“还有，每天都收到那么多的现金，我这里已经有800多块了呀？”
“王姐，这点您就放心吧！我已经和艾科汇报过了，你们财务科会再派一个人收款，出具咱们服务社的收据。以后的内部结算也全部归他们管。你这里只要做好咱们的账本。还有，团支部的那辆青年先锋号，以后也暂借到我们厂。另外，冰棍的外包装纸和纸箱供应，我也和总厂的印刷厂说好了……”
“那太好了。”一旁的高老头抽着烟锅，“现在需要送货的地方越来越多，咱这里真的来不及跑。”
“这样吧！从现在开始，郭三就是销售科科长，你再到下面抽调一个人；高老头你就是后勤科科长，可以抽调两个人，你们仨人负责运货；高勇你就是生产科科长，以后配合我的工作，主要抓汽水厂的生产。三个副班长升为班长，再挑三个成为副班长。”
……
郭三、高勇、高老头他们都是惊喜交加。咱们这又是……升官了吗？
“好了。现在讨论最后一项议程——本月的奖金发放。我建议：普通工人2块钱，副班长2块5，班长3块。你们三个科长5块。王姐就8块。还有王姐，按照每个人2块钱标准，购买一些毛巾、肥皂啥的，每人一份福利。”
“诶！”王淑芳她们都喜滋滋的答应下来。发钱谁不喜欢呢？
在石海拟订的生产规章中，生产损耗就被定为了15%。
食品生产本身就有一定的损耗率。像跑冒滴漏，还有过期食品什么的。好吧！现在不存在过期食品，但冰棍卖不掉就会融化啊？
但这样的损耗，节约下来都是自己的，也就是汽水厂的小金库，可以发放各种奖金和福利。
这也是目前国营厂的潜规则之一。
就像纺织厂，如果是5%的废品率，但通过工厂的努力，把废品率降低到了2%？那3%就能作为自己的小金库。
应该都知道，纺织厂经常会卖一些残次布匹，其实这些都是废品率的布匹。另外还有正品的布匹，都是他们节约下来的。也就是议价商品和黑市商品的主要来源。
当然，这些小金库也要账目清楚，上级部门也会经常查账的。
并且在这个年代，对干部也有着很严格的要求。
像王淑芳、郭三等普通职工，他们除了原部门的工资奖金以外，还能拿到这笔小奖金。
而石海就没有了。不可能自己给自己发奖金，除非有上级领导的特别批准。
反正你要权就没有钱，要钱就不可能给你权！
话说回来，石海另外有14.2元的外勤津贴，每月更有6条招待烟供应。咳咳。
辛辛苦苦为汽水厂忙碌，总不能让自己的同志流血又流泪吧？
转眼间，就来到了六月停产大检修，整座轧钢厂都进入到了决战状态。
汽水厂同样开始了满负荷的运转。石海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忙的昏天黑地。幸好在他的拆东墙补西墙下，不断的进行人员调配，还是勉强的坚持住了。
现在汽水厂就是痛并快乐着。
每个职工都忙的不可开交，他们天天都在加班加点。
全厂每天的收入已经超过了300元。不仅能覆盖掉整个轧钢厂的盐汽水和冰棍供应，还能覆盖掉所有职工的人工成本。
所以原先一个花钱的福利项目，现在居然很神奇的变成了盈利项目？
应该说，这年代的领导干部一点儿都不官僚，他们经常会深入基层第一线。
因此没过几天，石海就接到通知——后勤处处长李怀德要到汽水厂视察工作！
“李处！您可算来了啊？咱们全厂职工翘首以盼，就希望上级领导多多关心。”
“小石，你们干的很好，超出了厂领导的期望。首先就要表扬你们，全心全意的为全厂职工服务……，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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