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马也算?
“咴——”
不等陈三石仔细琢磨。
白鹄马倏忽朝天嘶鸣,接着冲出马厩,不可控制地狂奔起来,同时不断颠簸,想把身上的人摔下去。
“草!”
陈三石险些整个人飞出去,急忙双手扯住缰绳,双腿踩着马镫的同时死死夹紧马腹。
看别人骑马似乎很轻松的样子,真正骑过的才知道,骑马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脾气暴烈没有驯服的马,一不小心摔下来,是会有可能出人命的!
“咴——”
白鹄马嘶鸣着横冲直撞。
陈三石坐在上面,只觉得狂风贯耳,身边景色飞快后移,再加上马匹的反抗,简直像是坐在没有安全带的过山车上一样。
“好畜生!”
他干脆搂住马脖子,想凭借蛮力制服它。
一人一马,僵持足足有半个时辰,硬是没有分出个胜负来。
直到双方都精疲力尽,才算暂时休战。
【技艺:御马(未入门)】
【进度:(35/100)】
【效用:暂无】
“你还是个母马?”
陈三石俯着身子,仔细辨认了下。
他对马了解不多,也知道母马一般体型较小,但眼前这个显然属于异类,强壮得惊人。
“哈哈哈哈哈!”
背后响起爽朗的笑声。
陈三石回头,才发现是向庭春。
此刻的向庭春卸了甲,穿着一身便衣,脸上多了几分和蔼,不过仍旧隐隐透着股威严。
千户为正五品官。
五品放在鄱阳县,已经是天。
不光是官职上的天,更是修为上的天,权势上的天。
“千户大人。”
陈三石抱拳行礼。
“怎么样,这匹马不好驯吧?”
向庭春调侃道:“不好驯就对了。如果不是这匹马太烈,有时候还会伤人,人家也不可能愿意给我,我更不可能愿意送给你。至于能不能驯服,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千户并不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陈三石注意到,不远处有马夫另外牵出一匹白马,应该是千户准备出行,恰好在这里遇。
“好好干吧,有什么需要就找我。”
向庭春说完,翻身上马。
他的那匹很乖巧。
“他这是去哪?”
陈三石心里琢磨起来:“昨天夜里,他们最后有没有找到开启仙宝的钥匙,那些蒙面人有没有全部抓住?罗东泉也在?”
他瞧见离开马场前,又有一匹黑马出现,和白马并驾齐驱。
马上的人,正是罗东泉。
“仙宝的事情,他也有参与?”
这群人,明显是在瞒着朝廷。
他愈发好奇,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
“老罗,选锋的事情,你莫要再提。”
向庭春坚定地说道:“我大盛朝廷缺人之际,再内讧下去,成何体统。”
“大人。”
罗东泉神情不舍:“明年上半年,是最后一次督师选锋。”
“那又怎样?”
向庭春拉着缰绳:“你要明白一件事情,督师权势过重,再加上年事已高,陛下早就想让他退下来了。
“这個时候加入八大营,可未必是好事。
“陛下这些年一直在物色新人,想在北境重新洗牌,八大营以后很有可能打散,调到东西南北各个地方。
“这个节骨眼,如果有人能够脱颖而出,未必不能在未来新任督师的手底下走到高位。”
罗东泉听得入神:“所以大人才打算跟武馆合作,寻找所谓‘仙宝’,可是世上真有让人快速提升修为的神仙之物?”
“看武馆那几个老东西激动的样子,不像假的,本官也不清楚,蛮子哪里来的如此宝物。
“难怪从去年开始,蛮子侵扰愈发频繁。”
向庭春顿了下继续道:“你要记住,咱们主要目的不是仙宝。那几个蠢货,也不想想,真有那种东西,他们藏得住?最重要的,是趁此机会,让县里的武馆和豪绅们出出血,好为明年开春做准备。”
“大人,你真准备出长城,对宇文部的分支动手?”
罗东泉神色凝重:“住在悉河一带的的蛮子,战斗力起码也有两千五百人,咱们拢共才九百人,而且还要上报兵部,经过兵部的同意后才能出兵。”
“所以,我需要战马、弓弩、粮食、药材,也就是需要银子!”
谈话间。
两人来到田野之间。
向庭春举起马鞭,指着辽阔的耕地:“看到了么?这些本该都是我大盛的土地,结果呢?十之七八,都成了武馆、乡绅们的私人田产!
“如今战乱不断,需要用钱的时候,他们却一分钱都不愿意出了!
“仙宝之事,刚好能助我吓住他们。
“有了钱有了实力,等我们立下不世之功,将来自有更好的去处,何必拘泥于八大营?
“老罗,你跟我多久了?”
罗东泉颔首道:“到冬天,正好二十一年。”
向庭春沉声道:“整个鄱阳,我最信任你,才把此事告知与你一人,还望你鼎力相助。将来若是功成,我走到什么位置,你就是什么位置。”
“千户大人放心。”
罗东泉拱手道:“卑职愿为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走吧,去跟武馆的老家伙们谈谈。”
两人骑着马进城,一路径直来到天元武馆。
梁展在门前迎接:“家父和几位叔伯早已备好酒菜恭候多时,两位大人请进!”
迎完客人。
梁展没有急着进门,而是等来一名武馆弟子,他问道:“人找到了吗?”
“回少爷的话,没有。”
弟子答复道:“城内师兄弟们居住的宅子里面不见人,燕边村的老家住所里也没有,打听一圈,都说没见过秦风。”
“失踪了?”
梁展用折扇敲打着手掌心:“八成是被军队里姓陈的小子弄死了。”
“那少爷,咱们怎么办?”弟子和秦风相熟,心思沉重。
梁展冷冷道:“还能怎么办,咱们又没有证据,死了就死了,难不成我给伱发把剑,你杀到军营里去报仇?”
弟子不吭声了。
梁展嗤笑。
秦风不错,进他们武馆好几年,任劳任怨,也重情义。
前阵子又机缘巧合,听到他和父亲的机密谈话,看在这小子平日里嘴巴很严的份上没杀,而是收为亲传弟子。
结果自己想不开,非得跑去送死。
他劝也劝了,帮也帮了。
秦风的命对于他来说,也就值那几十两银子。
天元武馆又不是没有别的亲传弟子了,梁展可不会傻到冒风险为其报仇。
“这位陈兄弟倒是颇有意思啊!”
“秦风好歹也是练血精通,竟然说被他杀就杀了。”
“如此人才,等我忙完这阵子,可得好好结交结交。”
“昨晚……也正好是蛮子逃出城的时间,倒是够巧的。”
梁展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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