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朱厚烇则开始收集计划关于大明工商业的各种信息,同时开始制定具体的计划。
侯森则又一脸愁苦的看着自家王爷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
不过他还是找到间隙禀奏道:“殿下,靳铜师傅最近几日在府中无事可做,几次找到奴婢问什么时候能走?”
“靳铜师傅要走?”朱厚烇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想放靳铜他们离开。
毕竟他找靳铜来就是为了用现代的技艺锻造大马士革刀,用来靳铜师傅,但现在有了更为宏伟的目标之后,锻造大马士革刀这件事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了,那就放他们走吧。
但话刚到嘴边,朱厚烇又停住了。
他猛然发现他现在反而更加需要加强和正德皇帝的关系了。
在他之前的设想中,只要他点燃工业革命的火焰,让生产力bug式的提升,大明的有智之士自然会看到其中的好处,为此建立良好的制度,去改善生产关系。
但他忽然想到明末士大夫那贪婪的嘴脸和丑恶的吃相,他忽然又有些动摇了。
他是能利用亲王的身份去庇佑他发展的工商业,但发展到一定的规模之后呢?亲王的政治地位看似很高,但其实没有什么政治和军事权利,而他藩王的身份天然就在士大夫们的对立面。
所以可以预见的是他发展到了某个临界点之后他会成为一个巨大的肥羊,而他没有保护自身产业的能力。
而且工业革命并不只是生产力bug式的提升,还会对整个社会产生非常深远的影响。
工业革命也是革命啊!
教员曾经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行动。
特别是第一次工业革命会让工人阶级和资本阶级迅速壮大起来,随着这两個阶级的发展壮大,士大夫所代表的封建地主阶级会受到几千年来最有力的挑战。
而掌握着大明所有政治和军事权利的大明士大夫们能眼看他们的利益受损、地位受到挑战吗?
他们会怎么做呢?
答案是很明显的。
清朝的士大夫在面对工业革命的时候能说出“奇技淫巧”,那明朝的士大夫就说不出来了吗?
朱厚烇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大明的文官士大夫身上,他不能光去开启工业革命,还要去保护工业革命的成果!
他在前世的记忆中仔细搜寻着关于正德皇帝的信息,抛开其他不谈,他这位素未谋面的远房堂兄应该是一位聪明、不安于现状,想在军事上锐意进取的皇帝。
而官僚和文官集团在根子上就追求稳定,讨厌任何不稳定因素。
两者相比,还是他这位远房堂兄可爱一点。
所以他更要和正德皇帝拉近关系了。
而且想在军事上有所作为的正德肯定十分缺钱,要不然也不会连皇庄皇店都开出来了。
而他在未来肯定能通过工业革命带来的生产力提升赚来很多钱,所以他和正德皇帝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互补的。
那资助正德皇帝在军事上有所作为,来换取皇权对工业革命的庇佑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了。
而正德皇帝在军事上的胜利则会加强皇权,让皇权的额庇护更加的有力,从而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想到这,朱厚烇忍不住望向北方,想着那位素未谋面的堂兄,轻轻的说:“兄dei,想试一下被辅助带飞的感觉吗?”
“殿下刚刚说了什么?奴婢没有听清。”侯森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朱厚烇回过神来,“靳铜师傅他们要走是吧,他们不能走,你去...算了,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那奴婢去让人准备步辇。”
“不用,今天天气好,就走着去吧。”朱厚烇活动着身体,在确定了未来努力的方向后,他心情畅快了许多,同时也把锻炼身体的计划提上了日程。
他这具身体并不像大多朱家人那样肥胖,反而是比较清瘦的,这是因为他从小就体弱多病,所以没胖起来。
这也导致了他平时饮食清淡,天天静养,朱厚烇自然知道这样下去身体是强壮不起来的,身体毕竟是革命的本钱,要想身体强壮,一定要多运动,多吃肉蛋奶,所以他准备从今天起调整自己的生活习惯。
侯森的有些犹豫:“奴婢...遵命。”
不过侯森还是吩咐步辇远远的跟在一行人身后,以备不时之需。
朱厚烇见了也没多说什么,一马当先的走在了最前面,侯森则带着十几个小太监和王府护卫紧跟在后面。
荆府作为亲王府占地很大,明代标准的亲王府的规制为南北630米,东西480米,换算成平方米的话有三十万平方米了,如果对这个面积没什么概念,那可以用故宫来对比一下,故宫占地约为七十二万平方米。
所以荆王府的占地面积快有半个个故宫那么大了,府中更是有房间八百多间,宫殿二十多座。
王府的规制都是朱元璋定下来的,可见他对他儿子们的重视。
朱厚烇走了一会儿就有些喘气了,额头也见汗了,他不由的放慢了脚步,不过他还是倔强的没有看身后的步辇一眼,他心中更是下定了要锻炼身体的决心,身体不好,以后就是个药渣,连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的本钱都没有。
工正所所在的位置在王府的角落,毕竟这种会产生浓烟和噪音的地方是不可能离王府的核心区域太近的。
朱厚烇一行人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到了工正所,正看到靳铜正带着徒弟们在火炉前叮叮当当的忙碌着,三月的江南还有些寒冷,但靳铜却赤膊上阵,露出强健的上半身,古铜色的皮肤,岩石般结实的肌肉,看的朱厚烇心中一阵羡慕。
“靳师傅好身体啊!”朱厚烇微笑着说。
靳铜这才惊觉王爷已经来了,转过身来就要跪下,朱厚烇连忙上前扶住他,“靳师傅不必多礼,怎么不好好休息,又开始忙开了?”
“俺们就是劳碌命,闲着就心里发慌,王爷待俺们这么好,俺们就给府中打制一些铁制工具。”靳铜憨厚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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