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一向愚笨,如果说错了,还请太妃见谅...“
“你快说吧!”
“首先是《看我策马扬鞭》这首曲子,烇哥儿这是在说他明白他未来要走的道路上有很多艰难险阻,但他一定会坚定的走下去,而且他有信心去面对那些艰难险阻...”说到这,刘有容停顿了一下。
“不到西天,不归不还!任它长路漫漫,看我跃马扬鞭...”
刘有容说完就用探寻的目光看向刘太妃。
“继续——”刘太妃看都不看刘有容。
“然后是《女儿情》和《何必西天万里遥》这两首曲子,这两首要放起来一起看...”
“烇哥儿之前说过他的理想是让大明再次伟大,所以有容认为烇哥儿拿《何必西天万里遥》唱词里的‘西天’代指他的理想,‘欢乐就在今宵’则代指他现在在王府的安乐生活。”
“这首曲子表面意思看似是烇哥儿在说他要在王府享福,不去辛苦的实现理想,但其实是在正话反说罢了。再加上《女儿情》中的‘说什么王权富贵’一句,可以认为烇哥儿要传达的意思是我不在意王府的安乐生活,他宁愿放弃王府的安乐生活也要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刘有容小心的说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刘太妃忽然拊掌道,“有容你这次真是出乎我意料...”
“都是在太妃身边得太妃教导...”刘有容雀跃的说道,刘太妃的夸奖让她信心大增。
“还有吗?”刘太妃微笑着看着刘有容。
“还有。最后就是《敢问路在何方》这首曲子,这首曲子与今天这场戏的剧情关系不大,但是小王爷却单独把这首曲子放到了最后,想必是想借这个曲子表达一些东西...”
“至于小王爷想表达什么,唱词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烇哥儿借唱词再度表达了自己的决心和对未来艰难的预期,然后也表明他知道路在脚下,他不会冒进,会踏踏实实的一步步走下去...”
刘有容说完就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刘太妃。
刘太妃却没理她,而是看向了一边装作透明人的于春来:“春来啊!你觉得有容分析的怎么样啊?”
“回禀太妃,有容姑娘果然是蕙质兰心,所分析的都没问题...”于春来不紧不慢的开口。
刘有容立刻喜上眉梢。
“不过——”于春来继续说道,“有一点有容姑娘可能没分析到...”
“哪一点?”刘有容急切的说道。
“《敢问路在何方》中的‘你挑着担,我牵着马’一句可能是小王爷在表达他会找帮手一起,而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于春来轻声说道。
“这...”刘有容呆了一下,虽然有些牵强,但是好像还真有这个意思,不由的在心中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好了,分析完了,唱词里的意思也很清楚了,但我还有个疑问,就是这些曲子真是是烇儿一个人写的吗?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指导他?”刘太妃忽然出声。
“老奴以为就是王爷一人所作,不可能有人暗中指导王爷。”
“老奴在府中的消息一向灵通,还真不知道府中有这样一個大才,就算有这样的大才,早就应该名扬天下了,天下之大哪都可去的,为何要藏在荆王府中呢?而且还愿意为了小王爷去暴露自己,这怎么都说不通啊!”于春来慢慢的分析着。
刘太妃缓缓的点着头。
“如果没有这样一位大才,那就更不可能是他人所作了,且不说能写出这么多新奇曲子的人多么的天纵奇才,就是那句‘说什么王权富贵’的唱词,典乐所和郑家班的人就没人敢写出来,府中能写出这样唱词的人只有小王爷!”于春来坚定的说道。
刘太妃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那烇儿是怎么写出那么多新奇的曲子,而且还能在唱词中传达那么多东西?而且还那么契合这出新戏?”
“老奴记得小王爷曾经说过他在落水之后就有神人相助...”于春来慢慢的说道,“老奴以为这是唯一能解释的了的原因了...”
“竟然是如此吗?”刘太妃沉默了。
半晌后叹了口气说:“烇儿已经传达他的意思了,那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呢?”
“此事老奴不敢擅专,想必太妃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于春来老神犹在的说道。
刘太妃身体后倾,脑中闪过朱厚烇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心中就有了决定。
“春来啊!就劳烦你去把烇儿请到长春宫吧!我们母子说点体己话!”
“奴婢领命!”
...
朱厚烇很快就来到了长春宫,母子屏退左右聊了整整两个时辰。
等到朱厚烇离开长春宫的时候,整个人都振奋了很多。
他终于获得了刘太妃对他的全部支持,从今往后他就能调用王府内外所有的资源,那些被王府喂饱了的王府官也会对他俯首听命。
不过刘太妃也表示了她的担心,她担心朱厚烇施恩于天下的方法会招来皇权的打击。
这一点朱厚烇还真没考虑到,他还真需要想想办法去应对这个事,就算他推动的工业革命并不是什么施恩于天下,但他锋芒太露的话也不是一件好事。
...
“就这样把所有的权力都给烇哥儿了吗?”刘有容有些心神不宁的说道。
“不然呢?”刘太妃立在窗边,看着远处朱红色的高墙说道。
刘有容闻言一窒,“我以为您只会给她一部分,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的都交出去了吗?”
刘有容没有说话。
“烇儿的成长速度让我很惊讶,也很满意,他通过曲子传达出来的意思也让我非常放心。”
“我算是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谁让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呢?而且这几个月他的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就那个表现,已经远超我预期了,就算没有什么神人相助,我也愿意把权力交给他,而且权力这种东西要交就一下子交完,不然很容易生嫌隙。所以我就把权力都给他算了,我也落得个清闲自在,也看看他到底能走到什么程度...”
“毕竟他才是荆王,荆王府的主人!”
“这些权力本身就该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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