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上来就是一巴掌。
看得出来对方性格本就如此,并没有什么恶意。
不过这一巴掌也将大导演的滤镜打得稀碎,李洛没好气地说道:“算是练过几手,但没有练金钟罩、铁布衫,挡不住你的铁砂掌。”
“哈哈哈。”
姜闻大笑,又拍了两巴掌下去:“你这小子性格不错,我喜欢。”
能来到自己家里,那就是朋友。
更何况还是许青的干弟弟,这要是唯唯诺诺,姜闻反倒是瞧不起李洛,有些时候平等对待就挺好。
“行了,你们两个。”
俞飞虹敲了敲手表,急哄哄地说道:“等半天了,赶紧开始吧。”
李洛带着不解走进暖房。
他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这种开始。
房内装潢雅致,古色古香字画随处可见,中间却摆放着一桌麻将,敢情许青让自己赶紧过来不单单是为了公司的事。
介绍姜闻认识也是其次,最主要是三缺一。
“你看看。”
姜闻没有着急落座,他从旁边工作台拿起一个牛皮纸档案袋,伸手递给李洛:“公司的东西都在里面,你这个家伙脑袋还挺灵光。”
“谢谢闻哥。”
李洛楞了一下,连忙接过纸袋打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营业执照。
几个大字,就印刷在上面。
李洛工作室。
还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两天就把东西弄到手。
这要是自己去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这张轻飘飘的纸。
“别谢我。”
姜闻夹着雪茄,抓起一旁的二锅头灌了一口:“谢你青姐就行,我就是打了个电话,实缴的十万块钱是许青真金白银转账过去的。”
脑袋一拍,李洛感激地看向许青。
倒是忘了这茬。
认下的这個干姐姐,还真是不遗余力帮助自己。
“青姐。”
抓住手中的袋子,他认真说道:“谢谢,等片酬下来后,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的。”
一码归一码。
不能领着人情还卖乖,该自己掏的还得自己掏。
“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说。”许青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又拉开椅子坐下:“你前天晚上说得不清不楚,到底是谁找你演戏来着?”
众人纷纷落座,推得麻将哗啦作响。
姜闻和俞飞虹也看向李洛,毕竟都是圈内人,对这些事情也比较感兴趣。
在几人好奇的目光下,李洛大概说了一遍。
“男主角?”
俞飞虹手指一抖,举起的一条长城噼里啪啦散落。
“吴顿找你演张无忌???”许青也惊掉下巴,也就两天不见,这个戏法是这么变出来的。
那副模样,看得李洛嘿嘿一笑。
之前他故意没把话说明白,就是为了当面看对方惊讶的表情。
“吴顿这个人我接触过,还不错。”
姜闻点了点头,呲溜喝下一口二锅头:“能在这个年纪就当上武侠剧男主,你小子可以啊!六十万是少了点,但你也不吃亏。”
他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就当上电影男主角。
并且获得赞誉无数。
所以只是感叹了一句,完全不像俞飞虹那样去到羡慕的程度。
“伱少喝点。”
许青斜了姜闻一眼,嫌弃地说道:“雪茄配二锅头,也就你能干得出来这种事,不就是被禁止当导演嘛,正好趁这段时间练练演技。”
“我的演技还要练吗?”
姜闻牛眼一蹬,就要发牢骚。
可看到说话的是许青,悻悻然地将酒瓶放到一边。
也就是去年,姜闻拍摄的鬼子来了违规参加戛纳电影节,其后果就是五年内没办法光明正大拍戏,现在没事就待在家里喝酒打牌。
“打牌、打牌,别想那些事情。”
回过神的俞飞虹立马招呼起牌局,帮姜闻分散起注意力。
问清楚赌注大小,李洛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算不上赌博,打牌都是为了娱乐消遣,玩得都不大,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
一帮人在暖房内吹着空调,再哗啦搓起麻将。
李洛随手丢出去一个幺鸡,感慨地扫视一圈,人生际遇还真是奇妙,在去年年初自己还风里来、雨里去,蜗居在横店当群演。
也就短短一年多的时间。
不仅摇身一变成为北电学生,还跟许晴、姜闻和俞飞虹几人搓起了麻将。
.....
从傍晚来到深夜。
这场麻将打得那叫一个天昏地黑。
姜闻喝得一愣一愣的,频频放炮,李洛抿着小啤酒,和许青胡得不亦乐乎。
只有俞飞虹勉强维持住本钱。
“不打了。”
呼啦将牌推倒,姜闻面红耳赤地站起身,踉跄着往主屋走去:“你们自个找房间睡去,我得缓缓。”
身形摇晃间,主屋房门甩上。
“别管他。”
许青美滋滋地数着手里的钱,对李洛笑道:“这里没那么多讲究,你一会就睡东边靠左那间屋吧。”
说着话时,她伸了个懒腰。
小半截纤细的腰肢露出,肌肤看着就白嫩细腻。
“我累了。”
注意到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慌忙把手放下,端着剩下的大半杯红酒往屋外走:“休息、睡觉,谁也别想烦我。”
看似自说自话,实则是让李洛别动歪心思。
听得后者摇头轻笑。
“我也睡去了。”
俞飞虹揉了揉眼睛,摇晃着站起身,虽然她只是时不时抿上一口红酒,但几个小时下来还是有些上头。
李洛也懒得开车折腾,在这里睡下就是。
将剩余的啤酒喝完,他把暖房里收拾干净后,这才关上灯离开。
......
一通冷水澡下来。
本来还略带困意的李洛变得精神抖擞。
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他干脆将熄灭的雪茄点燃,溜达着来到院内。
四周都已经变得安静下来。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院子内,不时听到虫鸣响起,一阵夜风吹过来,顿时感到通体生凉,他惬意地吸了一口雪茄,看着烟雾随风飘散。
这四合院。
就是住得舒坦。
感慨了一句后,目光突然定住。
发现在自己斜对面的厢房,那扇房门只是虚掩。
要不留神,还真容易忽略掉。
嘴上是那样说,看来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连门缝都给自己留起,要是不过去好像显得有些不礼貌。
笑着挠了挠下巴,他用力掐灭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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