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激动的学生们早就到达体育馆了，每个人都带上了自己的洗漱用品，有的背了书包，有的干脆直接拎上了澡篮子。
王老师、曹老师见沈舟抱着两箱无比沉重的洗髓汤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跟他们聊天说话，不禁感叹修炼者确实不一样。
最开始为了给沈舟分忧，他们也试着搬了一箱，结果还没走到电梯处差点没把老腰给折了，也就就此作罢。
孔令晨到得比沈舟还早些，他身边跟着几个老师，有男有女，都是从针灸推拿学院借过来的。
见时间差不多了，老师学生都到了。四位老师清点了自己班上学生的人数后，孔令晨中气十足的一声：“安静！”
洪亮的声音仿佛是从体育馆顶部盖下来的，瞬间压住了几百人的窸窸窣窣，于是体育馆立马变得寂静起来。
“待会儿女生跟着李婷李老师上二楼，男生原地留在一楼。”
“所有人听着，我们会挨个给你们发洗髓汤，喝下洗髓汤后，脱掉上衣，会有老师来帮你们扎针。切记，扎针时不能乱动，扎完针后无论再疼再痒再难受通通给我憋住！”
“深呼吸，感受身体的变化。当你们吸到第一缕灵气时会有明显的感觉，但这个时候洗髓还没有结束！要等到身体彻底不再瘙痒，才能汇报。”
“学中医的同学可以自己取下银针放在右边的篮子中，其他同学大声喊报告，会有老师过来帮你们。到时拎着你们的洗漱用具去旁边的澡堂把自己清洗干净，听懂了吗？”
“懂了！”几百道声音异口同声。
“很好！”孔令晨点了点头，冲李婷老师点了点头后，“现在所有女生带上你们的洗漱用品跟着李老师上二楼。”
几分钟后，八个班的女生终于全部离开了，剩下的都是糙汉子，孔令晨明显比刚才利落了许多，走到一個男生跟前语伸出右手，气冷凝地命令道：“以这位同学为首排首列，每排十个，前后左右间隔一米，一分钟时间之内，列队！”
“三、二.......”
在孔令晨的倒数时间内，队伍按他要求列好了，他稍微满意地点点头：“好了，现在脱衣服，坐下。”
等彻底掌控住队伍后，孔令晨才冲沈舟点点头，于是沈舟带着几个老师一人拖着一箱洗髓汤和针包一人负责一列，从前往后给学生扎针。
沈舟在最右手边这一列。排在第一个的男生不是他班的，看到沈舟拿着针包过来，明显的紧张，一直在深呼吸。他的胸膛很薄，没有丝毫锻炼过的痕迹，皮肤也白，一看就是长期待在室内的人。
沈舟发给他了一袋洗髓汤，男生咬开中药包后，差点没吐出来，勉强咽下去后皱巴着脸问道：“老师没有糖吗？”
还没等沈舟回答，孔令晨便听到了，瞥他一眼，对场地内第一排正在服用药的所有人道：“洗髓汤一口都不许剩。要是洗髓效果不佳，武道部不会给你们发第二次。这点苦都吃不了的，趁早回去打消修炼的念头。”
那男生尴尬地咽了咽，一狠心仰头将整袋中药喝了下去。沈舟往他身上喷上酒精，取出针袋中的长针便要往他身上扎去，却不料对方下意识地瑟缩一躲。
“别躲！”沈舟难得皱起眉头。
孔令晨看着跟小鸡仔似的大学生摇了摇头。“你们要是就这点素质，趁早将洗髓汤还回来。别浪费了国家的资源。”
“几百个人等着呢，要是再有耽误时间的，通通到最后面去！”
这下体育馆内倒是安静极了，一点声音都听不见，所有人都憋住了，再苦再害怕都压在心中不肯发出一声示弱的声音。
沈舟动作麻利，平均一分钟就能扎完一个同学，几分钟后，他到了第四排，而第一排的同学身上开始陆续分泌出灰黑色的杂质，臭郁难闻。
他运转灵气，封住嗅觉。孔令晨不知是也会这个办法，还是本身毅力惊人，愣是面不改色的行走在人群中。
这下可苦了还没有修炼的几位老师了，曹老师和王老师听了沈舟的提醒，专门备上了双层口罩，但此刻依旧憋得浑身难受，眼睛似乎都要被臭气熏得睁不开了。
而另外几位来帮忙的老师更是煎熬。沈舟连忙从自己的兜里分了几个口罩过去，几位老师来不及道谢，拿到后就手忙脚乱的戴起来。
后排的同学稍微好些，但依旧能闻到逐渐扩散的馊臭、秽臭味。
至于前排……没有洗髓的队列中出现了好几声干呕。已经洗髓过的队伍此刻都顾不上臭了，全都在咬牙忍受全身无处不在的瘙痒。
终于教室中分泌的臭气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二楼的气味飘下来，后边还没有洗髓的同学忍不住了，有人冲出体育馆吐了。其他人忍着反胃恶心小声道：“靠！这下好几天不用吃饭了。”
“一个人身体里面居然有那么多垃圾……”
“小仙女们不用减肥了，这一天起码瘦好几斤。”
“什么时候才到我们啊，我受不了了！！呕…”
大约过了半小时，馆内才终于出现第一声：“报告！”
原本在一旁捂着鼻子无所事事的吴开淳吴老师立马迈着兴奋的小碎步去帮着取针。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学生洗髓完成，取下针便拎着书包往澡堂子冲。
学校之所以选择在体育馆洗髓，除了场地大外，就是因为这里一二楼就有三号澡堂。
好不容易挨到最后一个学生扎完针，王老师和几位老师狂奔出了体育馆。
一直跑出去几百米都还能闻到这股秽臭味，简直要将中午吃的饭都呕出来了。此刻的体育馆活像化粪池爆炸。
还能坚守在馆内给最后一波学生们取针的便只有沈舟、孔令晨和吴开淳三人了。
吴开淳并不是中医专业，对针灸不熟，在沈舟指导过后，也只能帮着取下针。几人都经历过洗髓那黑暗场景，眼下看着这种情况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然后凑在一起瞎聊。
孔令晨看向沈舟：“沈老师，基础身法练得怎么样了？”
“还有吴老师，明天可要开始教学了，能不能行？”
吴老师信心百倍：“你们我不敢说，但换别的老师过来肯定不是我对手。”
沈舟偷笑。吴老师的信心有些保守啊，不敢跟学生们较量，只敢捏一下同样四五十岁的老师们。
孔令晨：“那感情好啊，等这批学生去洗澡了，咱们去操场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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