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临走时,嘱咐董正理在家,好好练武,好好地听从私塾先生的教诲。
他虽然口头答应了,但是却说:“我好想看看我的妈妈,伯父,你回来后,能让我去找到妈妈,看看妈妈吗?”
董癸狩却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
“不要再想去看望你的妈妈了。你妈妈已经是思癞子的婆姨了。”
“那么我就要去掀翻白骨洞,救出我妈妈。伯父,您教我的一身武功,终于有用处了。”董正理说。
可是董癸狩还是拒绝了他,告诉他说:“我听很多人说,这个白骨洞,明面是个赌场,实际上是山豹寨的一个据点。思癞子是四当家的了。我们惹不起啊。”
董正理心里觉得伯父,怎么这样胆小怕事呀。
爷爷董珊恭是老了,人老无刚,剑老无芒呀
可是伯父没有老呀,怎么和爷爷说的话一模一样呀。
但是他口中没有说出来。
倒是董癸狩却安慰他:
“你想见到母亲,我能够理解。但是这事情要从长计议,一有机会,我会想法让你见上母亲一面。”
董正理没有回答,只是眼泪汪汪地低着头。
董癸狩去了,他还带去了好几个董家庄的后生,要他们到外地拜师学艺,学会操纸这门行当。
董癸狩去了,董正理就自由了,其他的人,是无法约束他的。
严厉的老先生,董正理表面是很听话的,老先生也很得意。
今天,老先生按照惯例,首先要他背书。董正理背了一篇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就借口说口渴,起身要佣人沏茶。
佣人很聪明的,给先生也端了一杯来。
先生喝着,连说好茶好茶。
董正理嬉皮笑脸地说:“敬先生的茶,是上好的龙井,先生是品茶高手,学生一定也要学到先生的这一手。”
先生微微笑着,笑着笑着,就伏在桌子上昏睡了。
董正理向佣人眨巴了一下眼睑,佣人就把先生背到卧室里去了。
先生在卧室里,昏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佣人来送饭,才把他喊起来,他还直喊头痛欲裂。
三天后,董癸狩回来了。
先生哭丧着脸,来向癸狩辞行,说自己已经无法再教他董家的人了。
虽然这先生是董癸狩请来的,但是癸狩是个聪明人,又是个孝子,他禀明了父亲。
董珊恭老爷听了,点了点头。他老人家说:“董正理是思念母亲过度,做了出格的事情。但是念其年幼,又有一个这样不争气的父亲,只有原谅他了。”
随即交代董癸狩:“你现在有两件大事情。”
“一是好好安抚先生,多给他一些课金。送他回家去吧。”
“二是立即去白骨洞,把董正理找回来。如果思癞子没有伤害董正理,给他些银两,要他放了正理。”
董癸狩听了说:“孩儿明白,我只要看到一个完好的侄儿,不会和思癞子闹翻的。”
******
那天,董正理闯入了白骨洞,大喊大叫:“思癞子,你个王八蛋,快快出来,小爷董正理今天要敲掉你一口狗牙,看你还敢咬人不。”
恰好此时思癞子正在白骨洞的密室里开会,指挥着他的狐朋狗党,如何侦探大明朝地方官吏和武装的真实情况。
一个小喽啰进来报告说,有个年轻的小伙子闯进来来了,还百般辱骂四当家的。
思癞子听了,淡淡一笑,觉得这是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收拾他还不容易吗。
但是他嘱咐::“任由他翻桌子打凳子,不要动他,只是要告诉他,我思癞子回到白骨洞东边的思家庄去了,在那里和他新娶不久的美貌妻子亲热着嘞。”
董正理听了赌场人的话,不禁怒火万丈,一脚又踢翻了张桌子,把一条板凳砸得稀巴烂,怒气冲冲地出了白骨洞,望思家庄前来。
思家庄的槽门前,站着两个黑衣守卫,见董正理来了,听到他的骂骂咧咧的话语后,反而掬了一躬,大声说:“原来是董家少爷来了,失敬失敬。我们四老爷和夫人正在大堂等着你嘞。”
看到对方如此卑躬屈节,董正理的火气消了一大半。
他大摇大摆地迈步跨进槽门去。
突然,左边的那个门卫一个大劈叉在地,火速向他滑来。
他一招铁杆横南山,左手笔直地伸在他董正理的腹部前面。
董正理立刻就要收回迈出的右脚。
可是迟了。
他觉得后面有人猛力推了他一把,他倾倒在那铁杆一般的手臂上。
随后一个倒栽葱,噗呲跌入槽门中。
头上起了一个大大的浓血泡。
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一个鹤翔蓝天,双腿岔开,想奋力同时踹倒两个门卫。
不存想,两人一个抓住了一条腿,左边的还抓住了他的小腿肚子,右边的抓住了他的脚踝。
不管是小腿肚子还脚踝,都如钢针刺入一样,痛入肺腑。
他心中暗想糟了,这个不起眼的思家庄,怎么守门的人都是高手。
他还想一个轱辘绞绳索,把这两个人扔掉,挣脱后,再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可是他们还像是在逗他玩儿,居然借着他的力道,在地面上转开了圆圈儿。
两个阍者还大声笑着:“好玩哟,好玩,和小毛猴子玩,真真哟有趣味。”
又气又急又怒的董正理,头脑一下就昏了,倒栽下来,腿骨和脚踝都像要开裂了。
阍者从腰间抽出一条绳索,把他五花大绑了,拖进院子内,关在一间仅仅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孔的小屋子里面。
还用一块臭哄哄的包脚布塞进了他的嘴巴。
他气得快疯狂了。
但是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人或者猫狗的脚步声。
好一会儿,他听到有人说笑的声音。
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调情的嬉笑声。
他觉得那声音好熟悉。
想了一会,忽然清楚明白了,那女的声音,很像是他妈妈千富英的。
只听那女的说:“四当家的,你昨夜里到哪里去了,害得我苦苦等了你一夜,眼睛都没有眨巴一下。”
那男人回答:“听说有个小子要到白骨洞来踢场子,我去吩咐下人们,可能是你的乖儿子要来,要他们千忍百奈,不要伤害了他。所以我守在赌场,不准任何人对他无礼。”
“是吗,”那女人回答“我那臭小子没有来吧,要是来了,没有出事情,我就谢谢您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