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本性不坏,愿意凑钱为甘英购买价值数十金的星纹。
这一次又是被两个船长坑蒙拐骗而来,似乎罪不至死。
白板面甲缓缓揭下了自己的面甲。不是江纹申还能是谁?
他一如既往的谨慎,是先亮了鱼龙弓,之后才激活了念环,应该不会有破绽让人识破自己的双职者身份。
江纹申在心中轻叹一声,血仍未冷啊!
他再次一人分饰两角。
他对着驹隙的方向躬身道:“江纹申斗胆为这几位白板星师求情!他们,对此事并不知情!还请大师饶他们不死!”
那些星师一听,一个个都僵在那里,没人胆敢转头看一眼。
他们的小命,就在那一位六七念师一念之间!
江纹申现在的戏,是越来越好了。
只见他突然一脸惊喜,对着那个方向连连点头,说道:“多谢大师!”
他回过头来,对那些等着最终结果的白板星师们说道:“大师饶过你们了!还不赶快感谢大师?”
白板星师这才一个个爬起身来,朝着江纹申刚才“对话”的那个方向拜谢。
这时,哪里还会有六七念师的影子?
江纹申抬头看了看天,暴风雪这时终于减弱了。
他跳上飞鱼舰,从那个胖船长的皮甲里面摸出来那个甩手箭纹器,用纹星将纹器激活了,用力甩上了半空。
甩手箭纹器在空中炸成了一团赤色的烟雾,经久不散。
这是哨船向附近友军示警求援的信号。
江纹申把这些白板星师简单的安置在了两艘剑鱼船之上,任由那六个水手继续待在飞鱼舰上,自己则开始了对念兽头骨的初步处理。
他不动声色的激活了念环。
辰导师的那个纹身草图并没有与头骨上的念星纹形成谐振,显然并不是自己所需要的念星纹。
至少目前还不是。毕竟辰导师只提供了星辰念环的纹身草图。
江纹申带着一丝遗憾,把处理好的头骨收进了一个雪花箱,放进了飞鱼舰舵轮下面的柜子里,只等合适的时机再来决定如何处理。
没过多久,暴风雪终于完全停了。
雪狐军团的羽兽骑已经出现在了牛角谷之中。
羽兽骑后面,还跟着一艘剑鱼哨船。
这样也好,倒是省事了,可以把那两艘剑鱼船一同带回去了。
这些游哨原本就归江纹申所统领。
他们简单的打扫了战场之后,便撤了回去。
江纹申自己也不居功,把这一场称得上是屠杀的战功分润给了两艘剑鱼船的大部分船员,以及两伍随船的白板星师。
就连水手刘哥以及两个船长勾连异族伏击自己的事情,也并没有隐瞒,全说了出来。
讲故事嘛,真真假假,九句真一句假。
当然了,最大的功劳算在了六七念师的头上。
反正有什么奖赏的话,完全可以依照旧例由他江纹申代领嘛!
江纹申也希望有人能够通过水手刘哥以及两个船长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策划者、组织者。
他把这种家丑捅出来,至少能够对龙首城起到警示的作用。相信有人比他更关注这些潜伏者以及潜在的叛投者。
这时,他倒是有点感恩这场暴风雪了。
暴风雪显然对人数多的一方影响更大。
甚至想深一层,如果这一场伏击有图腾念师在的话,结果极有可能就会改写!
游哨接应江纹申等人回到了雪狐军团的临时营地。
因为刚才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雪狐军团的推进只能暂停下来。
船队降到了那种大雪坑的临时泊位,构成了临时的防风墙。十个千人队就在船队所围成的区域中间扎下帐篷以避风雪。
羽兽降到雪地里,星兽撒了出去在外围警戒。
应对暴风雪的天色布局,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雪狐军团目前其实已经推进到了左前趾领边上,随时可以向前推进,发起试探性的进攻。
只是,目前并没有任何迹象显示白令十三旗已经集结好了人马准备应战。
须知现在可是已经打到异族的家门口来了啊!
苏菲的大帐之中,雪狐军团的头脑们再次聚集在了一起。
江纹申向苏菲团长、孔旗主等人做了简短的汇报,用的自然仍是他跟游哨的那一套说辞。
除了苏菲、孔凡脸上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包括扎克在内的其他头脑看江纹申时的神情已经有了变化。
他们都知道孔旗主将衔尾兵符给了这个小子。
原本大家都以为孔旗主这是为这小子镀金,分涧雪狐军团的战功。
不承想,大战还没拉开序幕,这小子已经拿下了首功!
数十个异族的首级就在帐外堆成了小小的京观,数十个雪花箱满载而归,己方的损失则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苏菲看向孔凡,等他关于水手刘哥的解释。
孔凡坦然答道:“那个水手是顺风船行的,是个老资历。前一段时间顺风船行突然从白令大陆全面撤出,这个水手因为在这里已经安了家,就留了下来。”
孔凡等少数几人是知道江纹申与顺风船行之间微妙关系的。
孔凡能把人给挖来已经费了不少工夫,事先有谁能猜到刘哥真正的目标竟然是江纹申?!
大帐之中出现了一阵难得的安静。
大帐内的众人围在沙盘边上察看左前趾领的地形,其实都在等着游哨打探回来的消息。
没过多久,第一批游哨终于有了回报。
左前趾领曾经被大秦的军团占领过,甚至还修建了一些村落、小城镇。
白令十三旗并没有把那些村镇全给拆掉,反而是保留了下来。
第一批游哨正是由那些村镇查探完赶了回来。
他们带回来了一个令人非常震惊的信息。
左前趾领已经“人去楼空”,尤其是暴风雪过后,变成了一片鬼域一般的地方。那些粮仓、地窖里面干干净净的,连一粒米、半块肉也没有留下。
原本应该是交战双方反复争夺的几座要塞,里面但凡用得上的东西甚至全被白令十三旗的人马给搬空了。
这显然不是敌军临时的决定,必定有计划有预谋的逐步实施的。
这一仗,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开局,似乎不是一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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