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主动敛去双手大锤,退了环,说道:“你一手换我一命,这显然是我输了!”
江纹申也敛去了双手大锤,退了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江纹申坦言道:“师傅这一个杀招,只有一个瞬间是弱点。就像是一颗雪球刚刚成形,从山顶滚落,只是雪球刚刚由静转动的那一瞬间,才有机会!”
“否则,常规的破解之法,就只能硬碰硬了。不过,由于师傅占了先手,掌握着主动,弟子只能跟着变招,穷于应付。”
“师傅将弱点放在最强一点之中,弟子知道师傅没有杀意,这才冒险一试,侥幸胜了一招半式。”
雷震此时已经神色如常了。他哈哈一笑,老怀甚慰,说道:“赢了就是赢了,你师傅我就那么没有一点肚量吗?”
“你有肚量吗?你怕是只有肚子吧!”孔凡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雷震一看孔凡,脸就垮了下来,没好气的问道:“孔旗帅,这么有空来我这一家小破铁匠铺子啊?”
孔凡装模作样的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一块月银饰纹虎头腰牌,得意洋洋的笑。
有了这一块月银饰纹虎头腰牌,他就算是正式的迈过了一道门槛,成为一位能够指挥舰队的海军将领!
孔凡这一块月银饰纹虎头腰牌可比关大山那一块的“含金量”要高,毕竟他是大秦帝国海军序列的一分子。
相比起来,他之前担任的船队旗主,甚至根本不入流!
孔凡取出一个六合套来,递给江纹申,一本正经的说道:“纹申是你徒弟不错,可他也是我真正从水手一路提拔为大副的门徒!”
江纹申双手接过六合套,将别子移开,往里面一看,果然就是米江零号的船契!
当然了,米江零号的前身是那一艘花费重金而升级的双翼飞鱼舰,现在已经完成了船舶司的手续流程,成功完成了军转民,成为了一艘“正儿八经”的民用哨船。
米江零号造册登记的正式船舷号是“白令-船-甲下-米江零号”,是米江船行东家的座船。
司徒家展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和门路,硬给米江零号预留了可以升级到十二翼水母船的合法提升空间。
反正在白令大陆这一亩三分地,司徒家的话,分量是越来越重了。
雷震在一旁酸了一句:“一条飞鱼而已!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可比不上我们铁匠:大锤小锤,打遍天下!”
孔凡走到江纹申身前,拍了拍后者的肩膀,难得的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一次临时征调,押运战利品和战俘返回黄石郡,切记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
雷震难得的没有跟孔凡抬杠,他同样叮嘱江纹申两句:“那个孙家如果识趣的话,应该不会再招惹你们江家了。”
“但是,如果他仍是跟你们龇牙的话,就得小心是不是背后有人指使了。”
孔凡有些愧疚的说道:“我如果回到帝都的话,用心经营一番,还能找找门路。只可惜现在有些鞭长莫及。”
雷震倒是看得开。
他对江纹申挤眉弄眼的说道:“你们江家大伯如果护不住你的话,你干脆就跟他闹分家,举家搬过来雪狐镇。”
孔凡在一旁也是嘿嘿直笑,连声附和:“反正你早已经在这里有了家室。”
江纹申强颜欢笑,说道:“父亲多半是不愿意背井离乡的。黄石江家的爵位跟他没有半枚铜板的关系,偏偏却看得比什么都重。”
“能把娘亲的心病给医好了,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雷震见气氛有些不对,便挥手赶人,说道:“人家小姑娘虽然不求名分,但是你这一来一回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也得去告别一番,说两句话。”
孔凡补了一句:“就说说话,摸摸小手,别的啥也不能干!”
江纹申嘴上应着,三步并做两步,逃也似的跳上米江零号。
米江零号升空,朝着雪狐关旧址的方向而去。
雪狐旗经过白令之战以后,收复了雪狐旗的祖地。
雪狐镇、峡口镇是联军破关之后嚯嚯得最利害的区域,几乎在战火摧残之下变成了废墟。
加上雪狐关被那一位神射一箭射崩,早已经失去了地利。
于是,雪狐旗上下便决定在兽域之南更开阔的区域重建雪狐镇。
米江船行的总舵设在雪狐镇新址,前期由大秦帝国赶来的大小领主们纷纷都选择了在这里进行中转换乘。
这些新来者或一路东行,或由龙脊关绕行,前往各自的领地。
他们自然也发现了雪狐镇是按照军镇的标准进行重建的,在最靠近兽域南面的一片区域之上先是修建数十座坞堡,反而是在更南面的城区当中随意的搭建了不计其数的营帐,临时作为居住区。
坞堡与城区之间便是米江船行的地盘。上百具兽骨架泊位大致成一个弧形将城区挡在后方。
外来的星纹舰船要想停泊,需得到米江船行的准许!
星纹舰船从兽骨架之上升空,可以快速支援坞堡。
这种布局可以有效的防御兽域之中涌出来的兽群、兽族甚至是兽潮。
当然了,外人要想进出兽域,也就别想绕道而行了。
米江零号停在了专属的泊位之上。
江纹申从上面跳了下来,一边匆匆的跟来往的人打招呼,一边往城区中心那一顶大帐赶过去。
雪狐旗的几个羽兽骑原本还想着去龙首城找江纹申,正好在半路上遇到了。
大帐外的亲卫一见是江纹申,便直接放行了。
江纹申揭开卷门帘钻了进去,就看见苏菲精神颓靡的靠在凭几上。
他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在苏菲的额头探了探,急声问道:“说你又吐了?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大帐内服侍苏菲的几个雪狐旗健妇一个个都是忍着笑,相互使了个眼色,便直接告退了。
苏菲等其他人都退了出去,便精神起来了。
她一把拧着江纹申的耳朵,娇嗔道:“你还来问我为什么又吐了?还不都是因为你只顾自己痛快,使劲的折腾人家......”
江纹申眨巴眨巴眼睛,心想:前半场是你说的那样没错,可是这后半场嘛,不就开始讲兵法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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