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归想,江纹申还是很上道的。
他再次摸出来了那一个兽皮小袋子,打开来,从里面挑出来了一个月银碎块,推到了郑官牙面前,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
郑官牙看了一眼月银碎块,故作为难的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将那一块月银碎块收了进来,仍是没有松口。
不过,毕竟收人钱财了,他还是多少改口了。
他对江纹申说道:“要不,你现在去考个铁匠学徒,老哥哥这里也是可以想办法为你通融一二的。”
江纹申一听,顿时就有点气笑了。老子特么如果能考上铁匠或铁匠学徒,还用得大费周章的吗?!
他想归想,还是从兽皮小袋子里面又挑出来了另一块月银碎块,再次推到了郑官牙的面前,挑了挑眼眉,脸上神情则是一副你懂的。
他对郑官牙直言道:“凡事都有一个价格。如果不行,只是价钱没给够而已!”
郑官牙笑着点了点头,解释了一句:“可不是老哥我不想帮这个忙。只是匠人会那边会有审核,以确保‘将作’御牌不会被外人使用。”
“小兄弟,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变通的法子。我认识一个铁匠那个学徒,他可以把‘身份’借给你,应付匠人会那边的审核。”
“当然了,这种法子肯定不会是免费的。毕竟人家也担了责的,这关系到人家日后的饭碗。”
“所以你刚才给的那些‘东西’,至少有一半是要给那个铁匠学徒。”
江纹申故作不知,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听郑官牙你这意思,我还得继续等下去咯?”
郑官牙笑着摆了摆手,连说不用。
他拍着胸脯说道:“小兄弟,你就放心好了!这事我其实已经提前跟他打过招呼了。只要你给的价钱合适,我现在就可以为你安排后续的事情去了。”
江纹申忍着笑,心里暗骂郑官牙这一头老狐狸。他什么时候跟自己打过招呼了?他不就是从眼前这个白板面甲手里想多讹一点月银嘛!
当然了,如果匠人会真的需要郑官牙提供“将作”御牌使用记录的话,他多半是真的会把“江纹申”的名字写上去的。
想归想,江纹申从兽皮袋子里面挑出来两个月银碎块,都推到了郑官牙面前。
郑官牙居然没有全收,将其中一个月银碎块推了回来,笑着说道:“原本是想着老哥哥我也担着风险,要分走一半。”
“不过啊,老哥哥我跟你还蛮投缘的,我那一份,就少收一点算了。啊!对了,还没有请教小兄弟怎么称呼?”
江纹申正在心里感叹着钱来得快去得也快,万万没想到刚才对月银碎块还一副苛索无度的郑官牙居然会主动退还一个月银碎块来。
妈蛋!如果不了解这只老狐狸的人,还真有可能被人糊弄过去了。
江纹申早已经给自己起了一个匪气十足的名号:“贱名不足挂齿。兄弟们都管我叫‘三哥’。”
与此同时,他面上还得装出感激的样子,连声道谢,顺手把月银碎块收了回去兽皮小袋子里面。
郑官牙对“三哥”这个多半是一次性的名号居然也来了一句“久仰”。
他递给江纹申一块号牌,说道:“三哥尽管在大堂等候区稍坐。等会儿有牙行跑腿的来找你,你跟着他走就行了。”
“啊!对了!你的雪花箱带了没?”
江纹申若无其事的说道:“郑官牙只需要安排好茶室即可,我们会把东西送进去候着大师到场。”
郑官牙自然是无不可的。这原本就是一个台底下的交易,对方防一手,带了自己人一同前来办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江纹申原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不承想郑官牙突然又叫住了江纹申。
他凑了过来,递了一个你懂的眼神,低声道:“三哥日后手头上如果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拿来老郑这里问个价,万事好商量嘛!”
江纹申打了个哈哈,无可无不可的接了一句:“好说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江纹申穿过人流,来到了大堂的等候区。
在牙行衙役的指引之下,他在等候区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这时,他才能够放空一下思绪,把刚才的事情在脑子再过一遍,看看有无遗漏。
“......三哥这个匪号是真的,不过人已经死翘翘了,死在辛远山的手上,死人可不会跳出来揭穿我......”
“......乌金的交易是江纹申与三哥私底下进行的,乌金的分量不需要公开,反正乌金后来用于交换月银船靴去了......”
“......而麒麟铠的月银船靴总算可以拿出来光明正大的使用了......”
“......五元纹和隐纹蛇骨的来历,就是江豚船的大副鼓动船员带着隐纹蛇骨和五元纹逃到了千岛位面,被人黑吃黑,五元纹和隐纹蛇骨便辗转到了三哥手中......”
“.......所以三哥才急于发布乌金委托,以此换来‘将作’御牌和星云念师的一次出手机会......”
“这样应该算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情节,应该没有什么漏洞了......”
江纹申梳理完了思路之后,把号牌从手掌当中露出来,便抱肩坐在那里直接开始闭目养神了。
说实在的,他对星云念师还是相当好奇的。想象当中,那应该是一位世外高人的模样。
就在江纹申迷糊着眯了一会儿的时候,他听到了脚步声朝着自己而来。
睁开眼来一看,正是牙行的跑腿。跟以前的百半九算是同行。
果然!那人看了一眼江纹申手上的号牌,然后说道:“请问是三哥吗?请跟我来。”
江纹申便跟着跑腿的来到了一间茶室,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把月银钥匙。
跑腿的跟江纹申介绍道:“三哥可以提前准备一下。等到三哥把这一个号牌挂在门外墙上的时候,我们就会把大师请过来。”
跑腿的看出来江纹申对月银钥匙很有一些无从下手的意思,便小意道:“三哥之前是不是没有使用过零号茶室?”
江纹申点点头。心想:你小子还顾着我的面子,说的挺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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