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四合院的户长,主持老贾的丧事,何大清自然是当仁不让,
更何况老贾的死对他触动挺大,也准备趁着葬礼做点事儿,
“你们商量到哪儿了?”
“才刚开始呢!
王麻子来收了捐、随了份子,刚刚才走,跟你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一听王麻子来过了,何大清了然的点了点头,
“成,那咱们就接着商量,
张嫂子,你先说说你家能拿出多少钱来给老贾办丧事,然后我们几家再给你凑一些。”
问完,还没等贾张氏开口,何大清又看向一向抠门的阎埠贵,
“老阎,咱们老哥几个都会有这么一天的,你也不想轮到你的时候,走得冷冷清清的吧!”
大夏几千年来都讲究事死如生,
每个人都想在人生的最后走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阎埠贵此时也表现得格外大方,
“老何你放心,这是好事儿,我自然不反对。”
达成一致之后,何大清这才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自然也希望给自己男人好好操办一下,于是一咬牙、一跺脚拿出了家里一半的积蓄,
“刚刚交了捐,除了吃喝拉撒睡,我们家还能拿出40块金圆券,
其他的就要靠各位了。”
可不要觉得这40块钱(20块大洋)少,
由于苛捐杂税众多,这年头的老百姓其实都穷得抠脚,
贾张氏之所以能拿出40块钱,那还是因为老贾是轧钢厂的工人,轧钢厂不仅是非常稀少的重工业,工资也相对稳定,
要是换作城里那些穷人,根本不可能拿得出来,
可老贾家一辈子的积蓄,对于那些富贵人家来说又只不过是戴在手指上的两枚金戒指而已。
听到贾张氏说愿意拿出40块钱给老贾办丧事,邻居们全都高看她一眼,
何大清也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30多块钱,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既然张嫂子能拿出40块钱,
那咱们6家每家出10块,凑够100块给老贾好好操办,
去信义杠房请24人杠,用三半堂的执事,然后去桅厂买一口好一点的寿材,冥衣铺的各种纸活儿、松活儿都备齐,再请棚铺的人来搭丧棚。”
到这里,何大清才说出自己的目的,
“既然老贾的丧事是这个规格,那咱们的身后事也是每家出相当于5块大洋的钱财,
当然,如果你们有其他想法,咱们可以再议。”
对于何大清的提议,不管是没孩子的易中海,还是孩子小的刘海中、阎埠贵等人都没意见,
在这个混乱的世道,多一手准备总是好的。
“成,
就按老何说的办,
那咱们也别耽搁了,现在就开始筹钱,等交完钱你就给大家安排任务吧!”
等大家把商量好的钱都交齐,何大清就开始布置任务,
“张嫂子、东旭,
你们家要请哪些亲戚朋友,等会儿自己拟个名单出来,
完了我和老许带着柱子、大茂他们几個孩子去菜市场买粮食、顺便订好这7天需要的肉和菜;
老易、老刘,你们去鼓楼大街的信义杠房请人,
正好杠房旁边就有桅厂、冥衣铺和棚铺,一事不劳二主,这事儿就交给伱俩。”
“成,这事儿交给我们!”
“老阎,你是文化人,记账、收礼、写挽联这些事情都归你了。”
“没问题,我等会儿就回去准备纸笔。”
“剩下的妇女孩子由老太太、易嫂子领着,清洗锅碗瓢盆、布置桌椅板凳,
再把这几天要用的粮食都磨出来,
既然要把老贾风风光光的送走,那咱们也别抠搜,直接上白面儿,得让街坊们高看咱们一眼,
大家没问题吧!”
见何大清安排得合理,四合院众人自然没有异议,
“没问题老何,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动起来。”
等何雨柱跟着何大清、许富贵他们分几趟把粮食扛回四合院,此时老贾已经被装殓好,丧棚也在棚铺那些工匠的操持下逐渐成型,
晚上,何大清先前确定好的各种丧葬用品也陆陆续续的到齐了,
计有:
纸火铺裱糊出来的纸匾额一块;
引路王、打道鬼、喷钱兽、金童、灵人、厨子、老妈儿、使唤丫头、使唤小子、摆放各种物件的抬尺头桌子、筵席、戏出等纸活儿若干;
松狮子、松亭盖、松骆驼、松狗、松扎和合二仙、松扎二十四孝等松活儿若干;
然后是三半堂的执事,
第一半堂:十二名大雪柳(穿孝)、一柄座伞(拉幌)、一座八抬影亭(穿孝)、一乘八抬魂轿、金立瓜、金钺斧、金天镫和金拳各一对、一对绿扇和十二幡伞件,
第二半堂:三尖刀、象鼻刀、青龙刀、斩马刀、金缕枪、金轮枪、金盖枪、金伞枪各一对和十二件幡伞,
第三半堂:飞虎旗、飞龙旗、飞凤旗、清道旗各一对;肃静牌和迴避牌各一对;两对催压锣;十二件幡伞。
半夜2点,何雨柱准备去保安队逛逛,刚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就被眼前栩栩如生的纸人纸马、刀枪剑戟给吓得头皮发麻,
他在现代社会哪里见识过这些渗人玩意儿,
更别说现在还是后半夜。
看到守灵的贾东旭和几个喇嘛在丧棚里面点着篝火、迷迷糊糊的打瞌睡,何雨柱硬着头皮往前走,
路过那些惨白纸人的时候,
他总感觉这些东西下一秒就会【呜呼呼…呼,呜哈哈…哈】的笑起来。
等到他好不容易溜出四合院,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酸软的双腿,借着皎洁的月光朝着什刹海方向摸了过去。
说来也巧,
何雨柱家住帽儿胡同95号四合院,而保安队位于不远处的45号,
更巧的是,保安队的旁边是宪兵队,也就是前清步兵统领衙门、后世国家话剧院那个地方,紧邻北平地铁8号线什刹海站。
帽儿胡同全长不到600米,何雨柱很快就摸到了目的地,
比较幸运的是,他不止在过来的路上一个人都没遇到,就连保安队和宪兵队外面也是静悄悄的,连个哨兵都没有。
之所以会如此,
一来是保安队和宪兵队只是治安部队,纪律是出了名的松弛,
二来,纪律再松弛那也是部队,估计这帮人也没想到会有人敢来捋他们的虎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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