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不是中医吗?中医大夫现在也要学西医?”
“谁说我是中医,我是西医大夫好吧。”
李言诚讲出来的话让刘护士眼珠子差点凸出来。
“那我看您刚才……刚才……”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个把脉的动作。
“我是正儿八经的西医大夫,上过学,当过军医,在部队还进修过战场急救的,中医只是我自学的。”
刘护士的下巴好悬没有掉下去砸到自己的脚面。
自学的?
她依稀记得上次这位主针刺时那熟练的程度,那可不像是生手,再看他刚才把脉时的架势,您这儿跟我逗闷子呢吧?
不过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也就是一闪而过,她急忙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水杯,给倒了杯水放到桌上,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翻开书迫不及待的请教起自己不懂的地方。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现成的老师,可得好好问问,她因为工作关系,平时想找人请教一些问题都找不到,只能靠自学,可医学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自学的。
现在反正没事儿,李言诚也无所谓,就认真的教着。
他对爱学习的人还是比较欣赏的,就像宁宁,天天让他给辅导初中的功课,他也是乐此不疲,前院的赵明明就比较贪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一个认真教,一个努力学,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苏孝同再次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快六点要下班了。
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好几个人,其中三位五六十岁的,一看就是领导的人,身上的铁血味道非常重,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上过战场之人。
“方局,钟局,李处,他就是李言诚李大夫。”
“言诚,我给你介绍一下……”
听着苏孝同的介绍,李言诚心中一震,不由的就撇了眼病床上昏迷的那个家伙,这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要啊。
“孝同,李大夫就是你今天刚从第一医院借调过来的?”
“是的方局。”
“呵呵,李大夫你好,我是方华亭。”
“方局长您好。”
“我听孝同刚才汇报说,伱有把握能让他醒过来?”
“七八成的把握吧,不过醒的时间肯定不会太长,我预估不会超过半个小时,还有就是醒过来还能不能记得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敢保证。”
“嗯,我听孝同说了。”方局长点点头,转头看了看身旁主管行动的副手钟副局长,以及苏孝同的那个直接领导李处长。
“这样吧李大夫,你先在外边稍等一下,我们再商量商量。”
“好的”
退出病房后,李言诚直接走出了这栋小二层,站在外边给自己点了根烟,刚点上,那位刘护士也跟着出来了。
“李大夫,谢谢您刚才跟我讲那么多。”
“不客气,刘护士你这是想转岗吗?”
“嘿嘿,嗯。”刘护士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那你最好申请去各个科室都呆一段时间,光是自学不是个事儿。”
“我们这边人太少,轮转不开。”
“你不属于公安医院?”
“不,我和其他两位今天休班的护士,我们三个都是社会局卫生室的护理员。”
“你们卫生室没有大夫吗?”李言诚好奇的问到。
“没有,那些专业的大夫都不愿意来,我们这里几乎没有病号,基本都是受伤的,如果是轻伤只需要简单缝针、包扎的,我们自己来,如果重的话,做手术的就是公安医院或者部队医院的大夫。”
原来如此!
可借调自己过来到底是要干嘛?
“那刘护士你知不知道苏孝同借调我过来是要干嘛?”
“啊?您不知道吗?”刘护士有点惊讶。
“我不知道啊。”
“您如果等下把那个人弄清醒,这不就是您的用处吗?”
???
这是什么鬼话?
来之前可没人知道他有把握把那人弄清醒。
看着李言诚一脸懵逼的模样,刘护士噗嗤一下就笑了。
“您别介意,我是开玩笑的,苏科长借调您过来肯定有用,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她的话音刚落,苏孝同就从楼洞口走了出来。
“言诚,领导已经决定了,你尽量把人唤醒,有什么后果你不用管。”
“好嘞”
将手中烟送到嘴边又狠狠的砸吧了两口,他走到楼洞口把剩下的烟丢进了门口的痰盂里。
刚走进病房,苏孝同那个直属领导李处长就走了过来。
“李大夫,辛苦了,你只管把人唤醒,无论什么情况,后果我们承担。”
“不客气李处。”李言诚跟他握了下手,就看向身后的刘护士。
“刘护士,三寸的长针咱们这里有吧?”
“有”
“帮我消毒五根。”
“好”
跟刘护士说完,李言诚就走到病床另一侧,用剪刀将昏迷之人头上的纱布小心翼翼的剪开,当他看到侧面那歪七扭八的缝针时就知道,当时参与急救的大夫指定是个军医,而且还是个有丰富战场急救经验的军医。
只有这种大夫才会完全不考虑缝针的手法,以及将来伤口愈合后是否会好看的问题,他们只会想着先把命保住再说其他的。
他当时在部队上进修那一年战场创伤急救的时候,讲课的老师就是这样教他们的,保命第一,没有条件点着蜡打着手电筒都能做手术,至于什么感染不感染的,那是活下来以后才考虑的。
仔细的看了看头上的伤口,李言诚伸手捏住昏迷之人的左手腕,开始再度把脉。
病房里人不少,但一丝声音都没有,大家都屏住呼吸紧盯着他的动作。
五分钟后,李言诚轻轻吐出一口气,回身从刘护士手中接过已经消好毒的五根长针,动作轻缓的将其中四根针分别刺进了病床上那人的头部四个穴位中。
一旁的苏孝同不由得咧了咧嘴,抬手挠了挠头发,就好像那五根针刺进他的脑袋里了似的。
扎完那四根针后,李言诚又再一次的摸上了那人的左手腕,同时还抬起左胳膊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表。
过了有那么一两分钟,他迅速放下左手,将床上那人前胸口处的纱布拉开了一点,随之,手中最后一根针就刺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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