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徐顾的话语,松仪琴陷入了沉思,眸光变幻不定。
显然,很是动容。
因为,眼前这一切,已然颠覆她的认知。
她做梦都没想到,爱情有朝一日,竟会如此的廉价。
爱情,本该神圣,充满美好,怎么能够开始的如此随意呢!
这让她无法接受!
想到这里,她好似不甘心般,向徐顾讨要了梦境的部分权限。
然后,她随手一挥,也按照徐顾实验的框架,开始进行梦境模拟。
显然,哪怕有徐顾的解释,她也依旧觉得,徐顾在暗中做手脚,悄然控制或是影响了梦中的那些人物的举动,从而达到影响实验结果的效果。
对此,徐顾毫不在意,内心很是平静。
丝毫不担心,两次实验的结果,会有较大的不同。
因为,这个实验,是一个心理学方面的实验,在前世地球上,很是著名。
就算重复无数次,结果也都不可能改变。
虽然,徐顾不知道,修士的心理和凡人的心理会不会有所不同。当然,两方作为同一物种,其心理大概率是相同的。
但,徐顾出于谨慎,为了排除这一点不稳定因素,用来做实验的人,可不是修士,而是凡人。那就绝不可能出现违背实验结果的现象。
受他连续梦境模拟的影响,松仪琴也并未用修士做实验。
在她看来,凡人和修士的爱情都一样。
“这怎么可能……”
松仪琴很快就模拟出了结果,看着结果,不由惊呼出声,无法接受。
因为,在她亲自操刀的梦境模拟中,所做实验的结果和徐顾所做实验得出的结果,一般无二。
徐顾真的没有做手脚,爱情的开始也的确很随意。
“这都是真的。”松仪琴有些颓废,坐在地上,像是被抽干了一切。
心中愈发动摇。
徐顾看在眼中,嘴角上扬,对这一结果并不意外,而是道:
“除了爱情开始的随意外,它还很容易被……”
“不。”松仪琴摇头,仍旧无法接受,道:“你刚说,这实验,只是证明‘爱情开始的很随意’的一个方式。其他方式呢?
“我总觉得,你这个实验设计的有问题,不能令我信服。”
徐顾耸耸肩,对松仪琴的反应,早有预料,因此丝毫不意外道:
“那就再让你开开眼吧。”
说着,徐顾随意挥手,按照早就准备好的设计,创造梦境。
这个梦境,也非常简单。
“这也是一个实验,我会让一百个绑匪,绑架一百个女人。绑架的期间,这一百个绑匪,还会对她们进行虐待。
“而事后,这一百个被绑架并遭到虐待的女人中,大多数都将会感激,崇拜,维护,甚至是爱上这些绑架他们的匪徒。”
徐顾对松仪琴道。
“这怎么可能!”
松仪琴听到徐顾的话语,再度感觉世界观被崩塌,有种认知被暴力颠覆的感觉,下意识惊讶出声,情绪很是激动。
但凡正常人,都不会感激和爱上绑架、虐待、和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人吧?
只会愤恨无比!
真会这么做的,只怕是脑子有病吧?
“那就拭目以待。”徐顾嘴角上扬,轻声一笑道:“模拟开始。”
说话间,下方场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繁华的都城之中,一百个凶神恶煞的绑匪,分别闯入一百个女人的家中,非常残忍粗暴的将其绑走。
因为是梦境模拟,每个绑匪,都成功绑架走了一个女人,并单独关在一处阴暗的房间之中。
一百个女人,都非常惊恐。
然后,便是绑匪的非人虐待。
这一百处隐秘的房屋之中,一百个女人的惨叫,基本上没有听过,她们早就被吓傻,恐惧的全身发抖,好似绝望。
而在当晚,一百个绑匪分别都给这一百个女人了一点水。
“为什么会这样?”
松仪琴再度发生惊叹,震惊到娇躯起伏,胸前波澜都跟着剧烈摇晃。
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她看到,这些女人中,竟有一部分在被绑匪绑架并虐待后,竟对绑匪产生了些许感激。
原因,竟只是这些绑匪,给她们了一点水。
虽然,这点感激并不多。
但也依旧颠覆她的认知,让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接下来,绑匪的虐待依旧,持续让这群女人陷入绝望之中。不过,绑匪却不再是简单的给点水,也开始给点食物。
随着时间的流逝,绑匪对女人的虐待程度,在逐渐下降。给她们的水和食物,也在逐渐增多和变好。
而这过程中,这些女人对绑匪也更加感激,甚至开始同情绑匪、认同绑匪的观点和行为,更开始为绑匪考虑起来。
“你做手脚了对不对?”松仪琴感觉天都塌了。
这一幕,给她的冲击,比上一幕还要大。
说实话,上一次模拟,‘让一对男女互相提问,不断袒露隐私,结果两人大概率会相爱’的结果,就已经让她无法接受,无比动摇了。
可和这一次模拟比,她竟觉得上一次模拟,好像也并非没有那么难接受。
上一次模拟的结果,至少还像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
这一次模拟的结果,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
“我动什么手脚?”徐顾翻了个白眼,不禁道:“我的目的,是要让你恢复道心。你如果不信,自然会自己尝试推演和模拟,我做手脚岂不是要当场露馅?”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这也太离谱了吧?”松仪琴咂舌,目瞪口呆,她也知道徐顾不太可能做手脚,但还是觉得离谱。
“更离谱的还在后面呢。”徐顾笑着道。
说罢,下方场景发生变化。
世俗王朝的官府,终于得知了此事,为之震怒,决定抓住所有绑匪,营救人质。
他们断案犹如神助,竟直接找到了所有绑匪的藏身之所。
然后,同时分兵救援所有人质。
而,这个过程中,大多数被绑架的女人,竟开始表现出了抗拒,不愿被官府的捕快们解救,甚至还帮助绑匪们逃跑和对付捕快们,并为绑匪们考虑未来前途。
真将绑匪给当成了‘爱人’,将救她们的捕快给当成了‘敌人’。
“哈哈哈。”松仪琴感觉自己都要疯了,对着徐顾道:“这太离谱了。你一定做了手脚。这么离谱的事情,如果我信了,那我可就太傻了。
“你是不是觉得,有前两次模拟,我就不会怀疑你的这一次模拟结果?”
说着,她不可置信的开始自己模拟。
实验框架,当然还是一样。
然后,没有任何意外,松仪琴模拟的结果,和徐顾模拟的结果,一模一样。
这证明了徐顾没有做手脚。
“可这么离谱的事情,怎么可能……”松仪琴还是不愿相信,连连后退,感觉心中有座大山,突然坍塌。
她竟真的开始对‘爱情’一道,产生了动摇。
徐顾笑着道:“如果,这还不能证明,爱情开始的随意,那就只能说你嘴硬了。”
松仪琴连连摇头,好似根本没有听见徐顾的话语,无比失态,近乎抓狂,最后抱着脑袋,醒悟道:“我知道了。我这个意识,也在梦中,你也对我动了手脚,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徐顾耸了耸肩,很是无语道:“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当然是为了麻痹,苏醒后的我啊!我苏醒后,回忆这些梦境,在得知自己在梦中亲自模拟,没有差错后,就容易对这些实验结果产生认可。
“然后,下意识不做确认,相信你的话。”松仪琴越说,眼中的光芒也越亮,显然她觉得这就是真相。
徐顾摇头:“那你记得提醒,苏醒后的自己,不要忘了自己再做实验确认一下。”
“你认真的?”松仪琴看着徐顾,神情变幻不定,道:“你真没做手脚?”
“当然。”徐顾坦荡道:“这是一种生存本能。当一个人,处在极端环境之下,诸如被绑架,被虐待,被威胁时,如果没有求生的可能。
“就会出于本能的讨好、同情、感激施害者。
“希望以此获得安全感和存活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受害者就会对施害者,产生感情联系,对施害者产生好感,感激,以及崇拜,最后甚至会极力维护施害者,为施害者考虑。”
这也是前世地球上著名的一个心理学理论。
这个心理学现象,便是著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说罢,徐顾见松仪琴明显有些将信将疑,嘴角上扬,面露一丝玩味道:“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或许,你可以扮演一下被绑的女人,我扮演一下绑匪。
“咱们亲自实验一下。”
“打住。”松仪琴翻了个白眼,怎么会不知道徐顾的想法,这不用想也知道,徐顾就是想借此机会,玩点变态的。
不过,在想到不久前,在梦中徐顾和她日久生情了足足数年之久。
她不由俏脸绯红,羞赧至极。
狠狠瞪了徐顾一眼,恨不得将徐顾一口吞了。
“告诉你,我的道,可是爱情一道,对爱情也最为忠诚。
“之前梦境中发生的事情,属于阴差阳错,说实话,你应该庆幸,我现在并没有心爱之人,不然你在梦中那么做,已经算是死罪了。
“既然,我说了那事休要再提,那么你最好忘了。
“只是梦中发生关系而已,一切都是虚假。
“你若是执迷于此,只会伤到自己。”
松仪琴警告徐顾,让徐顾打消对她的非分之想,不然,她若是找到真爱,徐顾将永远也不可能打动她的心,只会独自因求而不得,而黯然神伤。
不过,说着她鬼使神差的,小声补充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能成为我的真爱的话,我们到时候,或许可以……玩一下。”
说到最后,她声音小的不可闻,脸颊滚烫,非常羞赧。
如果,正常情况下,她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可见,最开始和徐顾相处近百年的那个梦境,给她的确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已然让她觉得,徐顾很有可能才是她的真爱。
若,徐顾真是她命中注定的真爱,那将来玩点变态的,的确不算什么。毕竟,她已经不是什么年轻小姑娘,对这方面的接受度明显更高些。
“跑题了。”徐顾笑着道。
他可没有嘴上占便宜的习惯。只嘴上占便宜,这多没意思?
要占便宜,肯定要真刀真枪的占。
他之前不仅趁此机会翻阅了松仪琴的记忆和想法,对松仪琴了如指掌。
还模拟出了如何才能让松仪琴爱上自己。
只要不出意外,松仪琴最后肯定是逃不出他的手心。
到时候,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何须做这种嘴上占便宜的掉价事?
徐顾总结道:“由此可以得出,爱情不是一个人的全部,爱情开始的很随意。除此之外,爱情的发展,也可以被随意操控。”
松仪琴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有这几次模拟的结果,摆在她的面前,她就算再想否认,也没有办法否认。
“等等。”不过,在听到徐顾后面的话语后,松仪琴眉头微挑,紧盯徐顾,道:“你说什么?爱情的发展,也能被随意操控?”
这她是真的无法接受了。
若说爱情不是一个人的全部,她能接受。
若说爱情开始的很随意,她也能接受。
但,爱情的发展能被随意操控,这是什么虎狼之语?
这她一旦接受,那爱情一道,还有存在的意义吗?开始随意,可被控制,发展随意,也可被控制,那最后的结果,岂不是也可以控制。
那岂不是整个爱情,都可以被控制?
被控制的爱,那还是爱吗?
“你不信?”徐顾道:“请看模拟。”
说话间,下方场景再度发生惊人变化。
这一次,依旧是在凡人城市之中,有两个世家,分别是罗家和朱家,他们两家是这个城市里的顶流大世家。
这一天,一场诗会上,罗家的大儿子和朱家的小女儿,两人一见钟情,以诗诉情,最终约定终身。
不过,罗朱两家是世仇,不能在一起。
两人被人告知此事后,决定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当天便在媒人的见证下,结为了夫妻。
“一见钟情?”看到这里,松仪琴嗤笑出声,道:“都是假的,现在他们只是热血上头,很快就要为自己的冲动而付出代价了。”
“这么说,你觉得他们两人,并不是真爱了?”徐顾询问道。
“当然。”松仪琴想都没想。
显然,松仪琴并不认为,一见钟情是什么爱情,很快就会后悔。
徐顾满意点头:“那就继续看吧。”
下方场景继续。
朱小姐和罗大公子结婚的事情传开。
没多久,朱家的二儿子,也就是朱小姐的哥哥知道后,气愤至极,提着剑就去找到罗家公子和自己妹妹。
要阻止这场婚礼。
朱小姐和罗大公子,自然不可能同意,非常抗拒。
朱家二公子见状,简直是怒火中烧,做梦都没想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妹妹,竟然变得如此叛逆。
这全都是那罗大公子的错!
他提出了决斗,打算以此让罗大公子为拐骗他妹妹的行为付出代价。
罗大公子在听到,朱二公子说,只要他能取胜,就不再阻拦他和朱小姐的婚事后,便咬牙答应。
可结果,朱二公子在决斗过程中,竟动了杀心,最终被罗家大公子下意识失手斩杀。
没有任何意外,当街杀人,乃是大罪。
更别说,杀的还是朱家的二公子。
即便罗家上下打点,最终也只是活罪可逃,死罪难免,被流放岭南。
得知这一结果,朱小姐悲痛欲绝,她很爱罗大公子,不想和罗大公子分开,以泪洗面。罗大公子见此情景,也悲痛欲绝,不想离开。
不过,在老师的劝解下,才最终同意离开。
当天晚上,朱小姐取信给罗大公子,罗大公子见到信件,偷摸去和朱小姐相会,洞房花烛。
期间,罗大公子和朱小姐做下约定,罗大公子会偷偷跑回来,两人再相会。
“现在呢?”徐顾见状,询问松仪琴道:“现在,两人之间可有真爱?”
“有。”松仪琴美绝的丹凤眼,微微眨动,嘴角有些发苦道:“虽然,两人之间的感情,还不是特别真挚和深厚。但的确是爱,和早上两人一见钟情时比,感情深了不知多少。”
她再度察觉到了不好的预兆。
徐顾笑道:“那就继续看。”
第二天,
罗大公子刚一离开,准备流放往岭南,而出身高贵的郡守之子便前来求婚。
朱家家主非常满意,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闹出那么大风波的女儿,还能被郡守儿子如此喜欢,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命令自己小女儿,明日就和郡守儿子结婚,以免夜长梦多。
朱家小姐自然非常抗拒,无法接受。
这时,罗大公子的老师,为朱家小姐准备了一种可以让人假死的药,以此来逃婚。
朱家小姐自然没有拒绝。
于是,这第三天,婚礼自然就变成了葬礼。
罗大公子的老师,急忙派人去通知罗大公子。
但这期间,却出了意外,罗大公子的老师派的人,并未找到罗大公子。
因为,并未走远的罗大公子提前听说了朱小姐的死讯,以为真的死了,悲痛欲绝,生无可恋,便在朱家小姐的墓前,服毒自尽了。
而,朱家小姐在醒来后,见到死去的罗大公子,同样也悲痛欲绝,肝肠寸断,也不想独活人间。
她没有找到毒药,就拔出罗大公子的剑,刺向了自己,最终倒在罗大公子身上,一样死去。
徐顾见状,询问松仪琴道:“最后时刻,两人可是真爱?”
“是。”松仪琴无比苦涩道。
“两人只是从互有好感,到皆为夫妻,到感情升温,到情深至极,再到以死殉情,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徐顾询问道:“而,这每一次感情升温,都有外力的影响。”
“是的。”松仪琴认可点头,有气无力道:“每当两人的爱情,遭遇适当的阻碍时,两人的情感就会变得更加强烈,之间的关系,也会变得更加牢固。”
这一点,很是明显。
她当然能够清晰的得出结论。
“不错。”徐顾点头笑道:“这便是掌控爱情发展的方式之一。”
这同样也是前世地球上的一种心里学效应。
说着,徐顾继续道:“反之也一样。如果,两人之间的经历,很是平淡,且两人还在被外人不断诱惑,那么两人的感情,也就容易破裂。
“我便记得一个事例。一位伟人,修为极高,对道的感悟也极高。只是,有一天,他突然想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否真的爱自己。
“于是,他就请了一个美男,去诱惑自己的妻子。
“事实上,他的妻子,肯定是爱他的。第一次,妻子顶住了美男的诱惑。然后,这个伟人就告诉了自己妻子的喜好,再让美男去诱惑。妻子仍旧忍住了诱惑。
“第三次,这个伟人便假装身死,再让美男去诱惑自己的妻子,并创造了两人单独相处和共患难的机会。
“这一次,妻子没能顶住诱惑。
“如果,只是单独顶不住诱惑,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你都身死了,你的妻子不再忠诚,也是正常。可,那个美男说,需要伟人死去心脏做药引子。
“于是,伟人的妻子,就真的拿着斧子,欲要劈开棺材,取出伟人的心脏。可在棺材被破开时,伟人醒了过来。而伟人的妻子,知晓这一切,便直接疯了。”
听着徐顾的讲解,松仪琴只有沉默,久久的沉默,心中依然翻江倒海。
徐顾神情淡淡道:“这仍旧只是掌控爱情发展的方式之一。
“如果,你想要加强两人之间的爱情,就增添磨难,如果想要淡化两人之间的感情,就可以进行诱惑。更别提,还有其他各种方法。”
说着,徐顾总结道:“如此种种,都只证明了爱情这种东西,并不靠谱啊。”
“害。”松仪琴沉默许久,最后长长叹息一声道:“我都有些后悔,让你帮我了。”
她对爱情一道的坚定,真的动摇了。
不再如之前那般迷信。
“但这并不是坏事。”徐顾笑着道:“之前,你的道,太小了。爱情之道,如果只是着重于自己的爱,那很难有高远的成就。
“如果,你能借此机会,着眼于天下生灵们的爱情,试着影响、掌控、支配万千生灵的爱情,这道或许就足够宽广了。
“如果,你能借此机会,将爱情一道,演化成爱欲一道,不仅掌握爱情一道,也掌握爱情对应的那种欲望一道,道就更加宽广了。
“若是,能够将爱情,衍生成所有情感,将爱的欲望,衍生成所有欲望。那你或许就能掌握情欲一道。那你的道,或将成为至高。”
松仪琴之所以会被他前面的各种模拟,给动摇内心。
并非她容易忽悠。
而是,她修的爱情道,只是针对自己。
只要她的爱情,越真诚,越纯粹,越真诚,她的实力就越强,修行速度就越快。
所以,她从头到尾,都并未太过在意他人的爱情。
她需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只管去爱。
这种属于极致道,如无情道、仇恨道、纯粹剑道等都是类似的道。
无需在意外界,只需在意自己,只需要一直钻牛角尖,实力和修为就会越强。而这种类型的道走到极致,修出道果,其道果的效果,也同样仅仅只能作用于自己。
效果施展后,只能让自己变的更强。
与之对应,便是天下道,这种道就要在意外物,如天下爱情道,就要尝试着影响、支配和掌握他人的爱情。此种道果成了后,就能影响天下人。
如极乐魔教始祖极乐魔祖的淫欲道果,便是天下道,能够影响天下人。
如今淫欲道果出世,天下所有人,都会逐渐感觉躁动,性欲旺盛,忍不住想要发泄。
那被赵浮屠三拳镇压的古代渡劫体修,所凝聚的道果——武者道,同样也是天下道。
两种类型的道,其实并没有高下强弱之分。但,极致道单体战力稍强,越往后面,越难修炼。而天下道影响力极大,越后面越容易修炼。
所以大多数人,若是能成道,都会选择天下道。
“哈哈哈。”松仪琴听着听着,笑出了声,神情从之前的变换不定,到后面的坚定无比,道:“你太高看我了。我仔细想了想,演化大道,或许可行,但代价太大了。
“看似,彼此之间有一定的联系,但想要演化其他大道,其实仍旧相当于重修大道,无非是这些大道间,彼此有着些许相同的基石,能够通用,可以省些麻烦。
“但,又能省去多少呢?
“我应该没有那么大的魄力。
“我或许会在‘自己的爱情’一道上,不断前行,最终死在这条道上。
“你让我看到的各种有关‘爱情’的弊端,也并非没有意义,它们会提醒我,时刻防备,不让自己陷入这些爱情的陷阱中。
“我会克服它们,让我的爱情,变的更加纯粹,更加神圣,更加完美。”
徐顾一共为她提供了两种修复道心的办法。
第一种,承认爱错了人,找到真爱。第二种,成为爱情一道有各种弊端,演化全新的大道。
如今,徐顾向她证明了,这两种办法,其实都可行。
如此,她也将陷入选择之中。
这两种方法,一定要选择一种。
没有意外,她肯定选择第一种。
选择第一种办法,她不需要进行任何改变,依旧还是走熟悉的道路,只需要让自己的爱,变得越来越纯粹,修为和实力就将越来越强。
这是她的舒适圈。
第二种,改换大道,则太难了。
虽然,更加有诱惑力,但她不仅没有头绪,风险还大,且还难成功。
如果,她走投无路时,或她野心勃勃的情况下,她或许会选择第二种办法。
可很显然,她现在已经有了其他出路,她也并非是野心勃勃的人。
“那就希望,你能找到‘真爱’吧。”徐顾笑道:“祝你大道昌隆。”
“这个‘真爱’,或许……就是你。”松仪琴心情激动,很是感激,看着徐顾的神情,眸中充满别样的情感,用细不可查的声音呢喃道。
徐顾给出的两个恢复道心的办法,毫无疑问,都给她了极大的帮助。
第一个办法,将能恢复她的道心。
第二个办法,将能让她的爱情一道,变得更加纯粹,走得更远,避免遭遇更多劫难。
除此之外,最开始的梦境中,徐顾还模拟了一套帮阴阳宗解决落魄诅咒的办法。
虽然,她试着又模拟了几遍,都没能彻底成功,都差了一点,分别在三十年,四十年,六十年左右等时间节点,阴阳宗就走向了破产。
在她看来,这应该是自己操作的问题。
但,如果是徐顾操刀的话,肯定能彻底解决,不会出现破产的情况。
无论是在她的占卜推演中,又或是徐顾的梦中模拟中,她寻找天命真爱的标准,最重要的都只有两条,这两条标准便是能恢复她的道心,帮助阴阳宗解决落魄诅咒。
徐顾便符合这两条最重要的标准。
当然,除了这两条最重要的标准外,还有其他标准。
所以,她只是将徐顾视作‘天命真爱’的苗子,还会继续观察徐顾。
不过,她心中清楚,徐顾的确有惊世智慧,不愧是能收复黑莲教,以筑基期称霸整个魔道祖地的妖孽存在,若他都通不过自己的考察,或许世间再没有人能够通过她的考察了。
“你说什么?”徐顾好似没听到松仪琴的话语。
“我说谢谢你的帮助。”松仪琴俏脸一红,连忙开口道。
接下来,还有其他考验,还不能太直白的向徐顾表露心迹。
然后,徐顾眨了眨眼,站在原地。
片刻后,松仪琴迟疑道:“你还在愣什么?这是不打算离开我的梦境了吗?”
徐顾摊了摊手,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在愣着干什么?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就说一声谢谢哦?不表示表示。”
“你!”松仪琴挑眉,羞赧至极道:“我能表示什么?在梦里,你欺负我了好几年,还想让我怎么表示?”
“那就算了。”徐顾没有追着问,而是直接选择离开。
“啊?你就这么走了?”反倒是让松仪琴,有些错愕,很是失落道。
如果,徐顾真提一些过分的要求,她虽然不会同意,但或许会给一些其他报答。
诸如抱一下?或是蜻蜓点水般的……亲一下?
显然,她被那梦境中的数十年相伴,数年日久生情给深深影响到,已然习惯了和徐顾相处。
徐顾当然知晓松仪琴的想法,但却没有停留。
就松仪琴能答应的要求,对他而言,没什么诱惑力。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还有要事急需处理。
若是再不回去,云漫天等几人,只怕就要在他的梦境,闹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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