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这个事想了很久了,不是临时起意,自然不可能被罗巧云一句话就打发了。
她感觉这次是个机会,错过这次,说不定会让她后悔一辈子。
秦淮茹急道:“师娘,我知道您待我最好。
这个事我也跟东旭提过,却是被他卡住了。
您跟师父能不能帮我劝劝东旭,我要是上班了,哪怕挣个十万八万的,咱家日子也能好过点。”
秦淮茹从头到尾都没提带孩子的事情。
说白了,这就是她对罗巧云的试探。
如果罗巧云真把她当自己孩子,那么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
小夫妻俩上班,老人帮忙带孩子,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这个事上面来说,易家两口子利益是一致的,也就是不能让贾家经济上独立。
罗巧云苦笑道:“淮茹,师娘知道你的想法。要以师娘的看法来说,你想的很对。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女人要是自己能挣钱,在家说话声音都大一点。
可你太急了。
伱想想看,你肚里还有一个,等到生出来,断奶,那也得明年的事了。
到时候,你婆婆也该回来了。
我们不帮你还好,要是我们帮你劝东旭,你婆婆肯定反对,
到时你怎么办?
听我们的,还是听你婆婆的?
所以啊,这个事就不是急的事。
我们现在再说,也只是无用功,算是白忙,说不准还让你婆婆多想。”
罗巧云这话就有点忽悠了。
女人带着肚子干活的事不是没有,如果这个时候她跟易中海劝贾东旭,贾东旭说不定还真会答应。
说白了,贾东旭现在就因为贾家只有他一个工位,内心正感觉忧虑呢。
但贾东旭没把这种忧虑告知秦淮茹,而秦淮茹的认知,还是老辈人那套。~男的养家糊口,女的照顾家里。
如果这个时候,秦淮茹把她真实的想法告知贾东旭,说不定贾东旭还真会支持她。
但秦淮茹没有,反而第一时间想着跟罗巧云说。
罗巧云哪里有可能会同意?
罗巧云又说道:“再说男人活在世上,就活张脸皮。
你看前院闫家,杨瑞华原来在街面上卖花,也不少挣。
可是闫埠贵一在小学里谋了个老师的工作,杨瑞华就把花摊收了。
为啥?
不就因为怕丢闫埠贵的面子嘛!
你看看,咱们院子里二十多户人家,都是男人挣钱养家,女的待在家里。
有谁想着女人去抛头露面的?
师娘理解你,你师父估计也能理解你,但以东旭的性子,估计他丢不起这个脸。
这不明摆着说,你秦淮茹认为贾东旭养不了家嘛。
淮茹,你可不能有这么糊涂的想法。”
罗巧云并没有在乎秦淮茹言语当中的漏洞,也就是秦淮茹说她已经跟贾东旭提过这个事。
真要提过,以贾东旭那个性子,不管同意不同意,都会跟易家两口子说一下。
秦淮茹闻言,真就愣住了。
她没想到那么深,原本以为,也就是同不同意的问题。
谁料竟然是说到男人脸面上去了。
秦淮茹结巴的说道:“那后院许家,许家……”
“你是说许富贵媳妇当过佣人吧?”罗巧云接话道。
秦淮茹点头,罗巧云却是笑着说道:“傻孩子,也不想想那是什么时候。
那个时候许家,在娄家当佣人是为了钱么?
那是为了有一张护身符。
现在完全不同了,现在世界太平,只要你男人肯做,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男人一吃饱,也就想着要面子了。
你要是不信,就回家跟东旭说说,你看他骂不骂你。”
罗巧云点到为止,她也不敢多说。这种事多说多错,万一人家两口子商量好的,那她就白做恶人了。
罗巧云说完,却是偷瞄着秦淮茹,眼见秦淮茹心虚的低下头,却是偷笑了一下,却没再言语。
晚上易中海回来,罗巧云就把这个是跟他说了。
罗巧云说道:“……我看淮茹这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要是真出去找了工作,对咱们可不是好事。
这个事,你得想个由头,给东旭先交个底。”
易中海自然知道这肯定不是好事,他沉默着,思索着,想了半天,却是对着罗巧云说道:“好像淮茹那户口还没转过来吧?”
罗巧云闻言也愣住了,开口问道:“中海,你什么意思?”
易中海冷笑道:“当初为了给娘家多分一点地,不肯把户口转过来。
现在就是想进厂子,她也不够格啊!
随她去,等她碰个头破血流,还得我们替她收拾。
东旭也是,自己什么都不会,还好意思在那些新进厂的学徒面前装师父。
狗肚子里存不住二两香油!
原来多听话的一个孩子啊!”
易中海感慨万千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贾东旭变成今天这样,绝大部分都是被他忽悠的。
易中海给他“花了两百万”保他的工作嘛,那也就说明了他们师徒上面有人。
那贾东旭还有什么怕的?
当然,这个话跟前面矛盾,其实也并不矛盾。
也只有心虚的人,才会想着得到点机会就张狂。
真正有本事,有底蕴的人,不需要通过张牙舞爪来证明他们的能耐。
就像是何雨柱,这段时间在轧钢厂再“躺平”,但轧钢厂要是有招待了,从白发书记到李干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何雨柱。
这就是实力的证明。
秦淮茹并没有放弃,第二天趁着买菜的时候,还真去街道询问了一下。
这对于秦淮茹来说,是个全新的尝试。
街道办负责这方面登记的办事员,并没有秦淮茹挺着个肚子就对她歧视。
人家解释的是可以安排比较轻松的工作。
这让秦淮茹喜出望外。
当办事员询问她的户口在哪里的时候,秦淮茹却是哑口无言了。
秦淮茹战战兢兢的问道:“要是户口不在咱们街道的呢?”
办事员奇怪的看了秦淮茹一眼说道:“自然是户口在哪,就回哪去登记。”
秦淮茹抚摸着自己肚皮说道:“谢谢您同事,我也就过来问问。
等我孩子出来后,再来办这些事。”
说罢,秦淮茹就慌慌张张的走了。
秦淮茹对这个招工不了解,对农村分田她也不了解。
有些事,明明找相关人员询问一下就能知道底细的,可是她因为害怕,或者说担心就是没敢去问。
像这次到街道,还是秦淮茹最大胆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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