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女诗人看着拉着自己手腕的狼家少主夫人,轻笑间抚了抚对方满眼情愫的脸庞。
“我无法忘记你给我的甜蜜和快乐,我们还能再见面吗?”临别,塔娅娜心中又涌起了浓浓的遗憾。
“或许吧?不过还是将这当做一场短暂的梦为好,你很听话~而我自然也要信守承诺从你的生命中离去”
得到了足够的信息,对此地再无留念的女诗人,手指点在这女人的眉心,让对方无可反抗的躺到了床上。
待狼家的少主夫人在熏香的作用下缓缓安睡下来,女诗人这才收起笑意,平静的转身离去。
以宾客的身份走出府邸,她离开上城区,身影消失在了沃芬霍尔熙攘喧闹的人群当中。
城外贫民区的低矮聚落。
一条鱼龙混杂,满是地痞恶霸盘踞的阴暗巷道.
衣着整洁面容姣好的女诗人,不紧不慢的走入深处。
周围恶臭的气味也没有让那精致的面容有丝毫变化。
很快,女诗人的身后,不可避免的跟上了几个露着黄牙面露淫笑的流氓。
摸着匕首,混混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女人衣裙掩不住的丰腴和翘润,哈喇子都要忍不住直流。
“嘿!哪里来的小妞是迷路了吗?跟哥几个去酒馆喝一杯消遣消遣,我们保证带你安全回家哈哈”
混混头子摸出短刃,走上前去拦住女诗人的去路。
看清了女人年轻貌美的模样,他心里更乐了,只觉得今天中了头彩,玩完了说不定还能让郊狼老爷运走卖笔大钱。
“滚开。”女诗人淡淡的看着眼前浑身酒气与汗臭的地痞,既不恐惧也无慌张。
“呵,小妞,你没听懂我的话吗?”混混头子舌头挑了挑烂牙,晃了晃手里的匕首。
女诗人皱了皱眉,不想因无谓的杀戮留下痕迹,便轻咳了一下嗓子,转换成另一个声音。
“.听清楚,我是男人,让开吧,我找‘郊狼’有事。”
围着那女诗人的混混们眼睛瞪大。
一个美女突然道出低沉的男性嗓音?
这匪夷所思的情况让他们脑袋转不过弯来。
“男?男人??”
混混头子不可置信的打量这个前凸后翘的女人,当即使劲甩了甩脑袋。
“少他妈蒙我,郊狼老爷是你想见就见?你们这些戏子真厉害,差点被你捏着嗓子唬到,老子才不信男人能有这模样,再说.就算是男人老子今天也一样草!”
“你们是郊狼的手下?”道出男声的女诗人闻言,无奈摇头:“.希望你这杂碎对他还有点用庆幸自己捡了条命吧。”
她手指飞速划过空气,低声吟唱,紫色的纹路倒影在了混混们的眼中。
“既然你连男人也想上,今天就让你们互相上个够。”女诗人说完,随即走过呆愣下来的几个地痞,继续朝目的地前进。
没多久,原来的巷子里就传出了一阵惊恐的叫声,混混们彼此如野兽般恶臭的哭喊响彻不断。
推开隐蔽的幕帘,女诗人在狭小的门框下低头弯腰,走进了郊狼的据点。
她抬头,看见屋内长椅上躺着的魁梧男人,换回了女人的嗓音:“.你应该收点有眼力和脑子的手下,地痞虽然容易驱使,但关键时候也容易坏事。”
魁梧的男人双脚架在破桌子上,抬手晃了晃木杯里的劣酒:“大人,您这可太难为我了,上面的人注意力都在东边和北边,钱也都给了奥兰顿的人,不给我这种小人物拨款,把我丢在这穷乡僻壤的鬼地方,上哪给您找靠谱的手下。
去法罗里斯没回来的那两只死鬼,已经是这么短时间里,能养出的最好刀子,结果现在也没了.”
“别抱怨,我这不是来给你送钱了吗。”女诗人撩开裙子,从光洁的大腿一侧解下一个口袋扔了过去。
啪的一声抬手,接住份量沉甸甸的钱袋,郊狼掂了掂,又灌了一口劣酒,魁梧的身子坐直了身体:“嘿嘿,还是大人您体恤下属。”
“法罗里斯城里的那个蠢货处理掉了吗?”女诗人放下裙摆,理了理裙子问道。
“弄死了,片成片,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我派助手接管了他在法罗里斯留下的烂摊子。
居然把慰灵香拿去卖钱,这白痴果然找本地的土著就是不靠谱,不如从帝国多调点人过来。”郊狼一边叹着,一边冲女诗人张开臂膀拍了拍自己大腿。
“那也要看人,我培养的那个‘罗蒂’就做得不错,他或许两年内就有希望进龙喉城的议会。”女诗人走到魁梧的男人身前,转身坐到对方的腿上:“倒是你,本土来的暗爪,一年多了还是个乡下的流氓头子,真给我丢人。”
郊狼也不在意,坏笑着将女诗人紧紧抱入怀中,深深吸了口气,嗅着这令人怀念的味道,双手随即不老实的探入对方衣裙。
“我说大人,跟那些法师老爷去罗兰纳尔的探子,已经很久没消息传回来了。
我外面的眼线有消息,南边那个土著国王的军队不知什么原因,损失惨重,怕是要撤军了,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乱子?”郊狼咬着女诗人的耳垂,低声喃喃道。
女诗人微微呼气,放松的靠在身后魁梧的胸膛上轻声答道:“我正是为此而来才路过你这里,不只是东边,西部港大使馆的皮里耶诺大人也遇害了,他的弟子如今音信全无。
巧得是,一个有名诗人的新诗中,三个塞尔瓦骑士?倒是和费尔康那传来的刺客情报有许多雷同和联系法罗里斯家也有块地叫塞尔瓦。
我会先到那村子看看,然后动身去瑟瑞安,调查罗兰纳尔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诗人反手揽着手下那宽厚的脖子,仰头道:“若是.去罗兰纳尔的老爷们也遭遇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不测,一下损失了那么多大人物,虽然难以想象对国内造成的震荡,但这下.西进派的大人们可能会抓住机会,把东征派在陛下面前踢出局。”
“那咱们?是不是不用再配合南边那个土著人的王国了?”郊狼起身,温柔的将女诗人按到了桌上。
“嗯~这次顺手的行动,该做的我都做了,无论成败都没什么关系,等我去东边一趟,回头~.有了上面指示或许就能把你调到奥兰德的王都了,你这样的武斗派,还是该.该干自己熟悉的行当为好.~.”女诗人趴在桌上气喘吁吁的歌唱起来。
郊狼抖擞精神,长吁了一口气:“那我就在这鬼地方,耐心等大人您之后的好消息咯。”
沃芬霍尔领主府邸,卡尼斯看完父亲的信件,忍耐愤怒的心中有了更多底气。
只要不进攻法罗里斯城,烧几个村子报复,试探试探荆棘花的反应不成问题。
若是能让法罗里斯男爵的军队主动踏入狼领挑起战争,那就再好不过。
一旦坐实荆棘花意图内战的罪名,只要再等一个月,回师的特洛萨伯爵自会做出有利于狼家的仲裁和惩戒。
尤其是对方胆敢违反国王的“反巫术法令”,若能拿到直接证据自己的家族,将能借机真正吞下法罗里斯的地盘。
承担两项大罪,这一次就再没有人可以帮忙说话挽救那帮前朝余孽了,就是那位杜瓦纳的伯爵也不行!
狼家少主心中冷笑,暗嘲法罗里斯男爵自寻死路的愚蠢之举。
他起身看向一旁应特洛萨伯爵派遣,与家父信件一同抵达沃芬霍尔的术士特使:“梅特大师,请跟我来吧。”
卡尼斯引路,将这位从玛莫尔前线赶来的术士带到了存放尸鬼遗骸的地方。
名叫梅特的术士弯腰蹲下,对这那具皮包骨的亡灵残躯比划法印,口中念念有词,青色的魔力之光随即在他掌中流转。
对着那具尸体仔细的检查了很久,直到收回法术,梅特才起身对狼家的少主摇了摇头。
“我很抱歉,卡尼斯爵士,我并未从这具干尸身上,感知到魔力的残留,且没有在它体内发现术式留下的痕迹,如果您所言的情况属实,那么,或许它并非人为创造的亡灵。”
“什么意思?梅特大师?这不是邪恶的巫术产物吗?这样的活死人难道还是娘胎里生下来的?”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卡尼斯眉宇紧锁。
“我知道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特殊的环境下,亡灵和怨魂,的确可能在自然界中产生,具体成因我尚不知晓,还需调查但仅靠这具尸体,您肯定无法切实的证明荆棘花男爵违反国王法令。”梅特摇头解释道。
卡尼斯烦闷的踱步了几下。
他当然没法命令眼前这位特洛萨将军邀请去前线助战的北方术士,为自己的指控谎造证词。
看来想要单纯指控法罗里斯违反“反巫术法令”没这么容易。
但既然得到了父亲的首肯,他发誓,无论荆棘花用了什么鬼把戏弄出的那些玩意儿,古纳尔家都要用十倍的血回敬他们对狼领的羞辱。
何况证据这东西,只是大势前锦上添花,需要的时候,没有也能创造证据。
隆卡的村社大屋内,莱昂仔细的看完封君的回信,转手便将之推给阿泽瑞恩等人传阅,接着对一旁的信使道:“你多等一下,我还有信让你带给厄利弗大人。”
“是,潘德拉贡大人。”信使躬身,谦卑的退到了一旁。
旁边侍立着的考维斯转身,为莱昂找来笔墨信纸。
莱昂笔尖沾了沾墨水,一边在纸上写下给厄利弗男爵的第二份汇报,一边也思索和权衡,那封君首次给予他的命令和任务。
远在阿瓦隆准备大军开拔的厄利弗男爵,出乎他料想的,仅在第一份信中就从艾肯的难民事件里,敏感的预计到边境可能出现重大冲突。
但荆棘花之主并未因此停止率军南下偷袭格莱德的计划,反而决定马上加快脚步。
莱昂也从信中知晓到古纳尔家族的虚实。
灰狼男爵在战前动员了狼家领地上的大部分能用的人力,全身心投入了对玛莫尔郡的征伐。
相比起荆棘花派遣一两千的士兵和民力响应号召,但仍保有一千主力在法罗里斯驻防的后手。
古纳尔家族背靠王党的政治势力,则肆无顾忌的榨出了三千多兵力和一千多民夫倾巢而出。
这也是为何前期分配战果,毒蛇男爵铎森的莱丁堡,会被出更大力的古纳尔收入囊中。
所以现在狼领除了沃芬霍尔城保留的部分守军,古纳尔家族可用之兵怕是不过数百而已。
当然,这不意味着荆棘花家能趁机攻入狼领,收复十几年前丢失的旧地。
玛莫尔郡离法罗里斯男爵领不远,真挑起内战,狼家的军队随时可以反过来和荆棘花“换家”。
况且古纳尔就算丢了沃芬霍尔,还有祖地可退,荆棘花暂时可没有地方退了。
无端端打了狼领,王党里肯定有大把人想借机清理掉旧王残余,瓜分法罗里斯的土地。
所以莱昂看到厄利弗男爵给予他的真正任务,是面对冲突,不必忍让,可以适当借机挑起争端,但不能让战火燃到沃芬霍尔城下。
只要限制冲突的规模,那就并非是内战,而仅仅是争端。
没错。
此时此刻,厄利弗反而想要借着那些逃民,激化矛盾,而非化解矛盾和误会。
当然,莱昂知道自己封君也不是吃饱了撑的.对方在信里担心的是,噩梦森林边缘越来越频繁的亡灵袭击,会引起古纳尔家注意到南边的异向。
厄利弗不想在夺下堪塔达尔土地前,被打扰到荆棘花悄悄扩张的步伐。
如果一场领地冲突可以引走古纳尔家族投向森林的目光,那么闹得多大都不算事只要等厄利弗拿下南边的敌国关隘,让荆棘花的位置不容动摇,那这期间科索斯郡发生的任何小冲突,对远在王都的国王来说,都无足轻重。
用剑翼火漆封好信件,看着信使快步离开,莱昂来到窗前,呼吸着里外越发沉重的空气。
和对堪塔达尔人不同,他身为一个半路出家进入荆棘花家的封臣,打心里,并不想主动挑衅那些与自己无冤无仇的古纳尔家族。
但第二份呈报给厄利弗男爵的信件里也已经写清。
艾肯村的那些古代法罗里斯士兵的亡灵,已经让怀疑和矛盾避无可避。
加上厄利弗男爵眼下根本无意化解误会的态度
莱昂没想到,自己成为骑士后要面临的第一场战火,居然可能不是堪塔达尔人,而是奥兰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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