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洞寺内。
间桐池看着已成为断壁残垣的庭院有些苦笑,今天或许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走进破败的大殿中,看着全身铠甲已被浸染成黑色的Berserker,不禁陷入了沉默。
尽管他刚准备了一些活跃气氛的话语,但看到眼前的景象,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只有一旁的Caster正在重新封印着‘螺湮城教本’,发出‘滋滋’的噪音。这个宁静的破败之地,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
吉尔·德·雷斯主动打破了这片沉默:
“Master,你回来了?”
“嗯,你们呢?感觉怎么样?”间桐池的声音有些疲惫,但他仍然关心着从者们的状况。
“那个Lancer真的很强,就算是用了螺湮城教本,我与Caster联手都难以压制住她。”
光是看见柳洞寺内这残破的光景,便能够想象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样的战斗。
“Lancer吗?她的御主应该已经死了。”
“你解决的?难怪Lancer打到后面的时候,已经出现魔力不足的情况了。”
Caster此时转过头,看向了自家御主,接着他的话继续问道。
“不是,我只是和他牵扯了一段时间,在我离开后,Assassin就从暗处袭击,带走了他的生命。”
“而Lancer可能会加入到Rider那一方去。”
“Rider?”Caster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会扯到那一方去,虽然她知道Rider在开战前便到达园藏山顶准备看热闹了。
“Rider的御主和Lancer的御主是师徒,不,应该是老师与学生的身份。”
“在最后,也对Lancer的御主出手相救过,只是没成功罢了。”
“所以说,Lancer大概率会加入Rider一方。”间桐池解释道。
“那你之前定的策略不就完了吗?”
间桐池在圣杯战争开战前的策略,主打的就是一个‘联吴抗曹’,Rider一方就是间桐池预定的盟友。
但如今Lancer可能会加入Rider一方,就使得这种策略再难以实施下去。
“是啊,你呢?吉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黑甲骑士听到间桐池对他的询问后,缓缓的站起身来,一股亵渎之气从他的身上传来。
在他使用了那本书之后,他似乎有点体验到他的挚友弗朗索瓦.普勒拉蒂对他所说的一些话语的含义了。
“我吗?我现在感觉还好,不,可能是更好了吧。”
“更好了吗...”
......
“那就不关你的事了,Rider。”
“你不会在想着报仇吧?那可真是...”
Lancer沉默不语,神色严肃,仿佛眼前的从者只要说错一句话,手中的长枪便会捅穿其心脏。
“哈哈哈,当然是太妙了,仅仅几天的主从契约,就能让英灵甘为御主复仇的故事,简直与‘伊利亚德’中的篇章不相上下了。”
“哼。”
Lancer对于眼前之人的夸赞并不感冒,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收敛尸体的韦伯.维尔维特。
感受到身后视线的韦伯,头也不回的说道:
“肯尼斯老师的尸体就由我来保管了,你想做什么事就自己去做吧,Lancer。”
随着话音落下,Lancer点了点头,便化作灵子状态离开了,现在她有了新的目标。
察觉到Lancer离去后,韦伯强行扯出笑容,和身后的伊斯坎达尔开起了玩笑。
“Rider,没想到你也会因为别人的威胁,而害怕啊?”
“小子,本王说的话明明都是真心的,只有你才会觉得本王在害怕...”
伊斯坎达尔察觉自家的御主有些不对劲,于是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轻柔的继续说道:
“想哭就哭吧,男子汉就算是哭鼻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是本王也曾在深夜中嚎啕大哭呢。”
眼泪如珍珠般一颗又一颗的从脸颊滚落下来,明明不久前还在讲台上训斥自己的老师,现在却变为一具尸体静静的躺在自己的身前。
内心的不安与愧疚早已冲破防线,韦伯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Rider,我真的好害怕...”
......
远坂家邸。
在看完Assassin对肯尼斯的暗杀后,远坂时臣便切断了与在园藏山监控的使魔之间的联系。
事情顺利完成,取得了今晚最大的战果,Lancer方御主的人头。
就算Lancer和刚刚出现的Rider方御主定下契约,但从那小鬼的表现看,一个人是支撑不起两位从者的魔力需求的。
难道没见到连时钟塔的君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博尔德都差点被抽干吗?
心腹大患已经解决,这场圣杯战争基本已经拿下了一半。
远坂时臣转身从身后酒柜中取出一瓶香槟,好像常世中就是用这种酒来庆祝胜利的,顺便打开了一旁的唱片机,选了一张看起来不错的唱片。
“绮礼,饮胜,我们终于再一次靠近了远坂家的夙愿。”
当喝完杯中之物后,绮礼问出了今天最疑惑的问题。
“老师,Archer人呢?”
......
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绮礼便发觉到了不对劲,房间的东西被人动过。
循着痕迹一路走向地窖。
“哟,绮礼,你回来了啊?”
金色的从者如同往常一样大剌剌的占据着言峰绮礼的房间,他的脸上一直挂着无聊好笑的神情。
绮礼并不准备搭理他,这个人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麻烦的存在。
但Archer并没有对于言峰绮礼的漠视有所暴怒,反而是饶有兴趣的和他聊着。
“伱这里的酒就算比不上我御前的美酒,但也要比时臣的藏品要丰富的多啊,神父绮礼?”
看着眼前从者肆意开启自己的藏品,并好似主人一般为自己斟满酒杯,饶是绮礼都有些无可奈何。
“Archer,为什么你今天没有到柳洞寺去呢?你不是最爱追逐乐子吗?”
“那里?不过是一场闹剧,就连这场圣杯战争也不过是有人特意打造的无聊戏剧罢了。”
反复品味着这句话,绮礼心中微动,继续问道:
“你也没有追求圣杯的想法吗?”
“圣杯?杂修,那本来就是本王的宝物,这天下的一切珍贵之物,都是本王的宝物。”
“倒是你,绮礼,你又是为了什么想要对本王的珍宝诉说愿望呢?”
“我...我不知道...”
......
园藏山。
大空洞。
空气中弥漫着古怪的气息。
“他就非死不可吗?”安格拉曼纽向着空无一人之处问道。
“是的,这是命运的奇点,是不可逆转的进程。”
“这什么狗屁倒灶的命运。”
说完,安格拉曼纽便一脚踢向一旁的石头,开始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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