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夏天一边问，一边就走上去了。
“你干什么的？凭什么动手？”夏天质问他。
“乡巴佬管我干什么？滚一边去，跟你没关系！”那矮粗男人挺横的。
夏天打量了他一下，看出了点痕迹。
“看样子你是练过，干龙虎武师的？”
“不错！”
夏天笑了：“那好，也别说我不教而诛。”
“伱不是龙虎武师嘛？咱们习武之人也别多逼逼，直接以武会友吧？我让你一个手？”
夏天又摆出了早些年那俾睨天下的表情。
别提多气人了！
让人看了就不爽，想上去教训那种。
“扑该！不知死活！”矮粗一伸手就要去抓夏天的衣领子。
夏天比他高了一个头，俯视他的眼神非常的轻蔑，让他无名火狂冒。
结果夏天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脚一扫，手猛地外旋一个擒拿摔绊，把他扣在地上了！
那矮粗龙虎武师不到一米七的样子，整个人被夏天抡到腾空扣在地上“砰”的一声闷响！
所有人一瞬间都有点没反应过来，看着倒在地上也好像硬了一样的矮粗武师，呆住了。
幸亏脚底下是地板，要是地砖的那种，此时应该送去就医了。
还是那场务反应快，他声音都变调了，拔高了三度：“你、你怎么打他？！”
夏天扫了他一眼：“我想打他就打他，难道还要挑日子啊？吔屎啦你~”
这时候，地上那矮粗好像才缓过来，软了，摊在地上哼哼起来了。
“叫人……叫人啊~”他有气无力的呻吟。
又有好几个看上去像是龙虎武师的冲了过来。
夏天一边笑一边叫喊，“哈哈，太好了，跟香江的练家子们以武会友啊！”他一脸的兴奋。
当先一个一拳打过来，被夏天闪过，一把掐住脖子抡倒在地。
有一个想要偷袭，被夏天猛地一个铁山靠给撞飞出去！
“不好意思，有点亢奋，没收住劲儿。”夏天对那飞出去的双手合十道歉，诚意满满。
他看向另外几个，“这样吧，你们一起上，让我看看都有什么本事。”
结果剩下的三人，都有点怂了。
虽然龙虎武师确实练过，有的还有点社团背景。但要说多厉害，也就比普通人强。
但眼前这个，这明显不是普通人啊！
“哦，是让我攻过去吗？那承让了！”
夏天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几米了，一个人没反应过来被夏天瞬间低扫卡夫踢。
就觉得自己的双腿好像被一股巨力猛地横了过来，整个人横着腾空，摔到了地上。
他掉到地上的同时，夏天打了另一个爆肝拳，然后鹰爪擒拿扣住最后一人的锁骨，把他按的跪在地上……
“啊~~~”这人跪在地上歪着脖子惨叫，感觉琵琶骨要被拽下来了，疼的一动不敢动。
夏天伸出另一只手，捧住这人的脸，“小心着点儿，别把血滴到地板上……”
“这可是几百年的老东西了。搞不好你们祖上就在这里伺候人呢～”
夏天从兜里掏出卫生纸，堵住对方流血的鼻孔。
然后仔细打量他的眼神，“很好，是迷人的恐惧。”
夏天非常阳光的笑了，“我最喜欢看人富有感情的眼神了，正面的负面的都很迷人~”
那人在夏天手里直勾勾的盯着他，直打哆嗦。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疯子！疯子！这个人是疯子！
周围人也忽然觉得，这个平时看上去特别阳光亲切的青年，此时的表情和眼神……特别的变态！
……
这个时候那个剧务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等等！等等！夏天你、你……他们毕竟是剧组成员，你这样的话，他们没法拍戏。剧组会很难办的！”
夏天松开手里的人，然后“砰”的一脚踹开，笑了：“难办？难办就不要办了。”
好像是说一会儿吃涮羊肉一样。
就在这时，一群人已经乌泱泱的蹬着自行车往故宫这边冲了。
都是世界二十来岁的青年人，得有一百多号的样子，一大片！
就跟某个厂子提前下班了一样！
这些人也不买票，自行车往地上一丢，直接就冲进大门，跟着小东往剧组那边跑。
后边门卫在那骂：“小兔崽子，这么多人不买票吗！”
但是人太多，他也不敢拦啊！
在夏天动手之前，他就冲不远处的小东比划了一下。
小东那时候就跑出去，一路自行车叫人了。
这还是附近好叫的呢，要是再给半个小时，能喊了四五百人你信不信？！
这边夏天刚说完“难办就不要办了”，不远处一大群人就冲过来了。
“草他么的，谁啊？”
“怎么回事？”
“谁敢欺负人？”
夏天压了压手，叫道：“这些人是香江来的友人，要跟咱们交流一下，展示一下先进的电影技术，咱们鼓掌欢迎。”
说着，他带头鼓掌。
身后一百来号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都跟着鼓起掌来。
一时间周围一大圈人围着，盯着你们啪啪鼓掌。
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一个个气势汹汹血气方刚，眼珠子瞪得老大盯着你，随时都要动手的样子。
还他么给你鼓掌！
那十几个香江渣滓都吓坏了，一个靠着一个，恨不得缩在别人裤裆里。
既然把人叫来了，那就没那么容易走。
这些人在这边围着十几个香江人围了半个多小时，把他们都要吓尿了。
最后还是来了几个戴帽子的人把夏天劝走了。
夏天对周围的人叫道：“同志们，咱们跟香江来的友人告别吧，以后有机会再来找他们交流。”
一群人都不说话，盯着那些人看。
好不容易把这些煞星给弄走了，但看那些戴帽子的和颜悦色的给夏天打招呼，一点为难的意思都没有。
这顿打我还白挨了？！
“找导演！去找导演！”一群人嚎叫着要找导演。
也是巧了，这么大的事，导演怎么一直没来？巧了不在吗？
一直到了晚上饭的时候，这些人才见到了导演，结果却被李黑子劈头盖脸一顿骂：“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到了这边要低调，收起脾气来，不要给剧组惹事！你们可好，这一个多月你们哪天消停了？！”
“现在来找我了？我告诉你们，人家可不是一般人。打你们一顿就算轻的了！真要是把人惹火了，你们还能不能回去香江都不一定了！”
在李导嘴里，夏天好像已经成了欺男霸女、无法无天的蛮横二代了。
但这些挨了揍的龙虎武师还真就信了。
毕竟下午的时候那场面，也太像了！
这些香江来的，且大多都带点灰色背景的人，见过太多这种场面了。
他们太吃这一套了，甚至就吃这一套！
畏威而不怀德嘛！
……
第二天夏天还是笑眯眯的来剧组，仿佛昨天下午是一场梦一样。
但是那些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人可是真真的疼啊！
他们都躲着夏天，远远的就避开了。也不说什么报警或者报复了，老实得很。
“老李，对不住，昨天是我冲动了。”夏天给李导道歉。
李黑子拍了他一下：“你小子，跟我来这套。哈哈~我还得谢谢你呢！”
这一小批人，不是他的人，也不是香江zou派电影公司的人，而是一群有点黑涩背景的那种武师团体。
李导虽然是大导，但是因为和邵氏闹翻了，一直在岛上拍电影。新组建的电影公司没有自己的班底。
一方面除了那些刘家班洪家班，有自己班底的剧组，别人找不到正经的武师。
另一方面你不给他们生意，他们给你使绊子。
而到了这边，他们发现自己这待遇真是高啊，简直天生高人一等。
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就更加猖狂了。
甚至很多时候，李导也指使不动——阳奉阴违。
昨天李黑子还跟夏天抱怨这些香江来的龙虎武师抱团，不怎么受管——都是有社团背景的。
这时候香江那边的剧组都是这种风格，草莽的很！
再加上正好谢院爆发，夏天也是马老头去世心情一直不好，就找了这群不长眼的撒撒气。
上午跟刘小庆他们唱双簧提伙食标准，下午就跟李导默契双簧收拾了一下那些不听话的东西。
……
许是发泄了一通，夏天心中郁气抒发了很多。
他开始冷静下来了。
马老头走的突然，加上按照他生前的想法，一切从简，总觉得走的太匆匆了。
想起跟他学戏的时光，以及他很多长吁短叹，最后夏天拿起了笔。
他写了一个故事，三万字的小中篇，关于一个乱世的戏子的……
最后这篇《赤伶》，被夏天投稿到了《十月》。
这天夏天在街上打电话——最近刚装的电话亭。
现在的电话亭收费方式是只计次不计时，多长时间都这个钱。
好家伙，那真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多少人电话打起来就跟话筒黏在脸上了一样！
电话亭后边排了好长的队了。
夏天的这个电话是打给往南方去的那些朋友的。
夏天可没忘了明年有一个“严打”的事，所有一些身上有点问题的，都被他给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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