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初步达成了共识的合作者，卓尔主母将自己对幽暗地域的许多知识都分享给了卡尔等人。
她们果然也掌握着其他离开幽暗地域的办法，不过这条路也隐藏着极大的风险。
按照探索到那条路的卓尔所说，那条道路可能要从一条沉睡的黑龙龙兽身旁经过。
那是一条已经可以媲美成年巨龙体型的龙兽，对方和巨龙的最大区别，大概就是它没有太高的智商。
但如果单论战斗力，对方的肉体力量恐怕不会逊色于同等体型的真正黑龙。
对方每个月会外出进食一次，如果能够趁着对方离开的时间段快速通过，就可以相对安全的前往地表。
不过卡尔的构装体大军如果成群结队的移动，动静可能会比较大。
“你觉得黑龙兽和堕落卓尔，哪个更安全一点？”
看着漂浮在半空的卓尔主母，卡尔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对灵能的深层次掌握让许多灵能使用者都能够获得一定的预知能力，卡尔觉得可以利用这一点让卓尔主母帮忙排除一下错误选项。
当然，会不会听对方的提议还要看卡尔的心情，因为他也无法确定这家伙会不会欺骗自己。
但让卡尔有些无语的是，这位灵能大师给出的结果跟那些神棍很有共同之处，她说：
“命运是缥缈的，我唯一能够告诉你的是，无论你选择哪种路径，最终都肯定能够抵达地表。”
虽然这话的确是在说卡尔最终会成功，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就像是在别人问她，“骰子的点数是大是小”时，她回了人家一句“不大不小”一样。
“啧！我果然跟神棍合不来！”
放弃了询问对方的打算，卡尔决定再考虑一下影和蝎的离开方案。
“我们部族当初前往地表是因为一场意外，我们所在的地下小型岩窟崩毁，我们紧急转移时误入了不认识的隧道，结果隧道一路向上，最终抵达了地表。
我无法确定到时候还能不能找到那处隧道了，但我可以带你们前往我们部族当初居住的岩窟。”
十分难得的，影进行了一番对她来说相当长篇大论的发言。
而蝎的方案从表面看起来要比影的要靠谱一些。
“我之前跟你说过吧，我加入了一个既不想彻底堕落，又不想继续苦修的卓尔组织，我当初就是被组织成员送到地表的。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们的真实目的和想法，只以为她们是想从地表的人类那里获得物资回馈部族。
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着跟她们联系上。”
说完，蝎看向了作为队伍老大的卡尔。
“可以！”
点了点头，卡尔将事情敲定了下来。
卓尔主母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表现的就好像一个打算坐顺风车前往目的地的普通乘客。
……
“轰隆隆”的声响当中，一支由构装体组成的机械大军开始朝着前方行进。
尽管那些钢铁蜘蛛一般的构装体已经尽可能的降低噪音，但当脚步声乘以600，事情还是变得有些难以掩盖。
“外面发生了什么？”
位于这支钢铁大军前进道路上的地下迷宫里，一位小型部落的卓尔主母唤来自己的子嗣，询问起了外面的情况。
这些还残留着精魂图腾信仰的卓尔掌握着猎人、幽域追踪者、集群牧者三种游侠子职业的传承以及游荡者的锻炼方式。
不过因为游侠在捕猎等方面的优势，部落当中的大多数卓尔都选择了游侠的道路，以帮助部落捕猎更多的食物。
接到主母的命令，一位幽域追踪者当即带领着一位集群牧者外出打探消息。
可是刚刚离开不久，两人便慌乱的从外面返回了地底迷宫。
“不好了！主母大人，一个奇怪的巨大金属箱子带着一大群钢铁蜘蛛正在经过这片区域，它们现在就在我们的头顶上，这些响动就是它们制造出来的！”
相比起那些真正有着古老传承的卓尔部落，这个部落的文明明显退化严重。
除了会说精灵语，她们几乎已经和野人没有太大区别。
所以，她们自然不认识构装体这么高科技的东西。
事实上，这种情况的卓尔在幽暗地域才是常态，她们当中的一些人甚至已经搬迁到了地表，与陷入蒙昧状态的巨人互相厮杀，争夺食物。
短暂的慌乱了片刻，那名卓尔主母立刻带着自己的几名亲信跑出了这处天然的地底迷宫，来到了对她们来说的“地表区域”。
看着那些钢铁蜘蛛，她非常没有心理负担的跪拜了下来，嘴中呢喃起对精魂的祈祷词。
位于构装体大军的队伍中间，卡尔很快便通过秘法眼机关发现了这边的异常。
用灵能发号命令停下了行军状态的构装体们，他让索林将卡车停在了这些人前方，然后打开门走了下去。
“你们是这片区域的占据者？”
有些磕磕绊绊的用精灵语说出这句话，卡尔看着那几个卓尔，暗自挺直了身躯。
本就高大的身体在动力甲的帮助下已经突破了2米4的高度，雄壮的躯体让那几名只见识过雄性卓尔的雌性卓尔心里没来由的产生了一点躁动。
“是的。”
恭敬而温顺的跪拜在地上，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具体年龄的卓尔颤颤巍巍地回答着。
确认了眼前的卓尔不是那群堕落者，卡尔眼珠一转，感觉自己可以从这里面发掘出一点好处。
‘这些卓尔明显没有灵能，我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去对付那些堕落的灵能卓尔，那是不是可以扶植起一支专门对付她们的卓尔卫队？’
想到那些之前投奔自己的黑曜石城卓尔目前大多好像还没有正式的职业，卡尔解除了动力甲的部分着装，拿出了一个随身携带的装着食物的次元袋。
解开系带，卡尔从中拿出了十几袋粮食。
“你们部落的食物足够吗？跟我走！以后你们就不用为粮食发愁了！”
带着蛊惑的语气，卡尔向那位明显处于部落文明阶段的卓尔主母如此说着。
在经过了伊莉丝·翠，也就是离梦卓尔的补习之后，卡尔对幽暗地域中普通卓尔的生活质量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幽暗地域的吃饭问题跟风暴湾完全相反，这里的食物甚至比黄金更加有价值。
正因为如此，卡尔拿出了面包、熏肉以及其余的粮食来诱惑起眼前这位因为构装体大军经过而跑过来跪拜的卓尔主母。
对方的这番做法是卓尔中向强者表达臣服和顺从的，一些更加野蛮原始的卓尔部落甚至会对强大的野兽进行类似的臣服行为。
卡尔感觉这大概是卓尔们信仰精魂带来的部分影响，毕竟许多精魂在主位面这边都会以动物或者其他形象存在。
同时，信仰精魂的人也是“万物有灵论”的支持者。
见到被拿到眼前的食物，卓尔主母迟疑着接过来咬了一口。
被烤得有些微脆的面包外皮里，带着麦香的柔软白面包在牙齿的咀嚼下泛起一丝微甜的味道。
这是与肉类截然不同的味道，其中还带着点添加剂产生的味道压制。
“只要跟随您，我们以后一直都能吃到这种食物吗？”
没有犹豫太久，这卓尔主母便确认般的再次问道。
闻言，卡尔点了点头。
将手中的食物递给了自己的几位子嗣一些，那卓尔主母用带着许多俚语的变种精灵语颂念了一番不知道具体含义的祷告词，然后谦卑的朝着卡尔再三下拜。
不一会儿，旁边的几位卓尔跑回了下方的天然迷宫，带出了十六个年龄还比较小的卓尔。
让嘉利安将这些卓尔分配到构装体当中坐着，卡尔暗自点了点头，随后返回了卡车。
“您是想培养一批猎人去狩猎堕落卓尔吗？”
刚一回到车上，伊莉丝便用不太确定的口吻询问着卡尔的意图。
但她能问出这个问题，就代表着她对卡尔的想法其实已经了若指掌。
‘跟灵能强大的家伙交流还真是既简单又困难……’
暗自嘀咕了一句，卡尔点了点头，直接承认了。
“卓尔成年之后，每生一胎大概要六七十年之后才能再次怀孕。
这就导致了卓尔的总人口数量不可能太夸张，但以那群堕落卓尔表现出来的情况，万一要是出现一群半卓尔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但灵能并不是一个能够普及的力量，肯定会有大批的普通卓尔被那些掌握着灵能的卓尔奴役，我这也算是为她们提供一点反抗的助力。”
就像人类在成年时属性也不可能全都达到全属性10点的标准一样，卓尔作为长寿种，肯定也不可能全都拥有灵能的天赋。
那些堕落卓尔之所以成立信仰萝丝的教派，除了对应的梦魇灵通过梦境带来的影响，恐怕也是想用宗教的形式支配那些没有天赋的普通卓尔。
轻轻地点了点头，伊莉丝将手掌盖在自己的胸口，有些迟疑地询问道：
“我可以尝试散播关于光之道的信仰吗？虽然普通的信徒无法像我的血脉们那样提供充足的帮助，但这能够让她们抵御来自萝丝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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