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师父如此说,文才也是惊讶无比:
“七叔公看着这么老了,就连走路都成问题,没想到竟然如此的厉害?”
“不过,师傅你说的移魂钉绝神咒大罗神仙也难救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说七叔公救不了了?”
刚刚还一副担心七叔公害他的样子的文才,此刻却又再一次为七叔公担忧了起来。
看起来似乎是真情流露似的。
看到了文才的这番表现,九叔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之中,也是多了几分的欣慰:
“虽说弟子不成才,但是却有着一番赤子之心,这也算是少有的慰藉了……”
谁家的崽谁家疼,虽然说自家徒弟不成器,但是这也是自家徒弟不是?
好歹也是养了这么多年了。
真说丢了,他还真舍不得。
想到了这里,他自然也是想让自己这徒弟开开眼界,最起码以后懂得多一点:
“这移魂钉与绝神咒若是单纯的只是其中之一,其实并不算是最难缠的邪术。”
“但是若是一旦在特定的时间之中两者合一,被同时种下此咒,那就显得十分棘手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则是别开生面的对着文才问道:
“你可知中医针灸的穴位?”
听到自家师父如此说,文才则是有些懵懂:
“师傅,我听说周身穴道有数百之多,我只知道太阳穴跟合谷穴,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听到文采如此说,九叔也是露出了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随后便对着他开口说道:
“人体周身穴位此刻自然不方便多说,但是人体的绝大部分穴位都处在骨与骨之间,骨与筋之间,筋与肌肉之间。”
“若是拿捏到这三点,学习中医针灸之术自然也可以算得上是捏到了其中神韵,自可一日千里。”
“而这移魂钉便是分别扎在了人体骨与骨之间,骨与筋之间,筋与肌肉之间的三根钉子。”
“这三根见神不见形的钉子扎在了此三处,就相当于封住了人体周天诸多要穴。”
“让人修不得法,动不得身,长此以往便会精血枯败,使得三魂溃散。”
听到了九叔讲的这移魂钉的恐怖之处,文才则是满脸的惊恐,好像是全身都被扎上钉子了一样:
“这这这……这也太恶毒了吧?”
“怪不得我看七叔公一副连动都不想动的样子,原来全身上下都被下了这等恶毒的法术……”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若是七叔公中了如此恶毒的法术,动都不动不得,那他是怎么从别的地方来到任家镇的?”
听到了这话,九叔也是幽幽的感慨道:
“要不我怎么说他是位玄门高人呢?能够顶着如此酷烈的邪门法术行走,更兼之施展了诸多消耗精血的法术。”
“若是寻常法师,恐怕早已魂归天外,而七叔公却仍中气十足的与我等聊天。”
“这等心性与忍耐,足以称得上是此间第一流!”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将七叔公请到义庄,并打算亲自盯着他的原因。
毕竟拥有着如此心性的老怪物要是不放在眼前时时刻刻看着,说不定会闹处大动静。
别看七叔公看似身陷囹圄命不久矣了,但是这等即将走向死亡的老怪物才是最可怕的。
感慨完了之后,九叔则是继续认真的跟面前的本徒弟开口讲解,企图让他多少学一些东西:
“若是说这移魂钉是枯败精血,破损形体的话,那绝神咒便是紊乱神魂,伤人心志。”
说到这里的时候,其话语之严肃,就连文才都不由得下意识的认真了起来。
“相比于移魂钉,绝神咒更是绝中之绝万分难缠,非邪道术士,旁门大师不可施展。”
“此绝神咒须得左道高人合练七种鬼邪道法,以七情六欲,劳情伤神为主旨。”
“其中七种鬼邪道法各有不同,非是施咒之人不知其神鬼恐惧之处。”
“若是说茅山之中谁能够不施机巧硬扛得过此咒,那恐怕便只有大师兄一人了……”
话语一点即止,说到这里的时候九叔便不再多言,随后严肃的对着文才开口说道:
“此二者在特殊时期合二为一,便可互相纠缠,损形伤神。”
“而其表现之处便在于筋骨之间僵硬似钉,脖颈之处隐有七颗如北斗一般的血色印记。”
“其中之一便已十分难斗,若两者合一,其恐怖之处你可能想象?”
听到了师父如此说,文才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的同时,也算是明白了这等法术的恐怖之处:
“师傅,这个世界……这也太恐怖了吧?”
一直被庇护在长辈羽翼之下的鸟儿,第一次见到真实世界便已成被吓得瑟瑟发抖。
看着徒弟这不成器的样子,九叔也不打算让他以后接自己的衣钵,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带着他向着任家走去:
“行了,这些事情你知道了便好,不要到处去说,咱们也该去看看任老爷了。”
“毕竟是僵尸作祟,咱们得好好的准备准备……”
另一边。
已经花钱买好了一应物品的秋生,此刻则是拉着一个黄包车来到了姑妈家门口:
“七叔公,我来扶您上车……”
放下了黄包车,秋生则是十分小心的来到了宋风的旁边,随后搀扶着他的胳膊。
那满脸认真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跟拿着一个易碎瓷器一般。
虽然在他这老怪物的眼中略显愚笨,但是其中的种种感情,却又让他这心冷似铁的老家伙有那么一丝莫名的感触:
“老夫还没有老到不能动的时候,动一动,活动活动筋骨也是挺好的……”
虽然他如此说着,但是秋生也是十分认真的搀扶着他上黄包车:
“我知道您身体强健,但是儿孙们的孝心您也不能拂去不是?这可是姑妈特地借来的,里面还铺了一层软软的褥子呢……”
坐在了褥子上,虽然全身僵硬似针扎,心神也早已麻木,但是他却意外的感受到了一丝真心:
“心冷似铁,杀伐果断虽可保自身安然,但终究还是少了几分的情感。”
“原本只是打算借着九叔的力量度过最虚弱的时候,等缓过劲来再去清理门户灭其满门。”
“现如今看来,有个子孙后代颐养天年,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就在黄包车转弯之时,他双目之中的那一丝情感则是骤然的被森冷所代替。
紧接着,他则是目光幽幽的看向了北方,眼神之中似乎充斥着满满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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