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錚奋力追赶牛屎鸦吧,又追到了一堵悬崖下。
他听到上面叽叽喳喳的牛屎鸦吧,让人烦躁地叫个不停,而且越来越多,黑压压一大群。
他想离这一大群牛屎鸦吧远一点,绕路吧。
他东张西望,终于见到左边不远处,也有一挂小小的瀑布垂下。
他想,有办法了,就走道那挂瀑布下。
借着这挂白色丝绸的力量,一个鲤鱼跃龙门,反冲而上。
不少的牛屎鸦吧见有人从另外一边冲上来,就像长脚花蚊见到来了一头有血有肉的牛羊猪狗,噗噗地飞来。
有的还撞到他的面上来了,弄得他眼睛都不好张开了。
沈襄錚本想发出威力,让它们死去一大片。
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要闯祸为好。
他自己倒不怕什么,只怕杀死了几十只小黑鸦,又给麻利珀带来麻烦。
他觉得这些牛屎鸦吧是冲着麻利珀去的。
它们可能首先要在这里集会,然后浩浩荡荡地飞到乱云度去。
沈襄錚的揣测不是无根无据的。
小孩子都知道,到了秋天,四面八方的燕子都要飞到一起来集会,然后铺天盖地地飞到远远的南方去。
牛屎鸦吧要去柔蹂躏一个人的心神,也要首先集合成群的。
尽管鸦群在阻扰他,他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上了这堵悬崖。
他上来了,鸦群反而不阻扰他了,如一大片乌云,一下就飘飘而去了。
走了不久,他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栋吊脚楼。
不是小楼昨夜又春风,而是今日鸦群黑压压。
千千万万的黑色牛屎鸦吧,罩住了屋顶,阻住了楼梯和大门。
大门前黑压压的一片挤着一片,连大门也是打不开了。
如果要打开大门,就会扎死许多的小黑鸦。
扎死几十只,就会飞来几百只几千只甚至几万只,而且一齐冲进屋里来,把无数的鸟儿屎尿屙到屋子里的人身上。
这时,楼楼第脚下传出一只小黑狗凄悲的叫叫声,同时还夹杂着无数牛屎鸦吧的欢快的叫声。
看来是许多小黑鸦在围攻一只小狗儿。
哟,沈襄錚猛然惊醒了,这不就是乱云度吗,这就是麻利珀她们姐妹俩的吊脚楼吗,怎么的鬼使神差,又转到这里来了。
开头沈襄錚听到麻利珀讲牛屎鸦吧的事情,认为是在乱弹琴。
是在吓唬他,是责备他的一种方法而已。
也是为了博取他的同情。
今天看到这无限壮观的牛屎鸦吧小黑鸦的阵势,才知道不是谎言。
看来沈襄錚这个王八蛋,又害了一个无辜的青春少女。
想到这里,无限惭愧涌上心头。
于是大吼一声:“牛屎鸦吧们不得无礼,看我怎么样收拾你们。”
他首先冲到吊脚楼下面的狗厩里。
猛然发力,一股真气喷发出来,里面无数的小黑鸦乱飞乱窜,满地乱爬。
小黑狗身上都被牛屎鸦吧啄伤了,到处是纷飞的黑色狗毛。
它奋力反抗,也咬死了十多只小黑鸦。
小黑狗看到沈襄錚来救它了,兴奋地撞开了狗厩栏门。
它冲到沈襄錚脚下,摇头摆尾,呜呜地欢叫着。
沈襄錚拔出身上的宝剑,用尽全身的功力,气贯剑尖,舞剑一圈。
剑气纵横驰骋,杀气腾腾,如朔风般朦胧寒惨。
牛屎鸦吧都哎哎叫着,四散飞去了。
可是死在地上的牛屎鸦吧,就在剑气下活过来了,一只只振翅高飞,追赶同伴去了。
这也是意料不到的怪事一桩。
这时麻利珀才打开门。
她淡淡地说:“你又来干什么呢,这些不祥之鸟,你走后,它们还会来的。你来了,如果回心转意,它们就不会再来吵事情,你去了,它们又会来的。如果我为你殉情而去,那群牛屎鸦吧,就把目标转移到你的身上来。
这是我们祖先立下的天规,无法改变的。”
这次沈襄錚再也不傲慢了,他谦卑地向楼上掬了一躬。
而后真心说道:“实在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到你的小黑屋那么一会儿,就给你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还请你不计前嫌,引导我去见静安道姑,我当拜请她为之解开这个疑难。”
麻槑霙也出来了,她说:“你怎么这样恬不知耻,还来干什么呀。我们不是送你去了吗。”
“那里距离天蓝观仅仅只有五十里了,你怎么又会回来了呀。”
“再说,道姑怎么会相信你这种人嘞。”
可是麻利珀就还是制止了妹妹,不准他胡言乱语。
麻槑霙有点火冲脑顶了,她睁圆了眼睛说:“我说的都是铁打的事实,哪一点胡言乱语了呀。”
麻利珀耐心地劝说妹妹,她还是要引导沈襄錚再去找道姑。
麻利珀说:“妹妹,你看到了,那铺天盖地的的牛屎鸦吧,围困住了我们。”
“假如不是沈襄錚来到,还在这儿烧脑不休。”
“祖训不可违,只有我吗诚心待他,和他在一起,就没有了小黑鸦的聒耳。”
“也不至于在山民中留下笑柄了。”
槑霙撇了撇嘴角,不说话了。
她很不情愿,但是还要陪姐姐同去。
这次她们到了那棵万寿果树下后,还是依样画葫芦,照样吊下了悬崖。
不过这次没有到那冷水潭去,而是来到旁边一丈多远的地方,这里有一棵低矮的老松。
老松下面,是石壁,上面生满了凤尾草,淫羊藿等等。
麻利珀用手摸呀摸的,突然噗咔一声,一块四方石头掉了下来。露出了一个洞口。
小黑狗汪的一声欢叫,一下就蹦了进去。
这次是槑霙跟着小黑狗在前,还是沈襄錚居中,陆续进入了洞中。
洞中虽然黑暗,但是平坦干燥。
每隔三丈左右,就有一把干竹片插在那儿。
槑霙一过就点燃了,里面亮堂堂的。
沈襄錚心里想,这回,她们姐妹是真心带他去天蓝观了。
大约只有半个多钟头,前面就是一个大洞口,明亮的阳光射了进来。
沈襄錚松了口气,原来是走这么一个穿山洞。
早知道去天蓝观如此容易,当初何必自作聪明,要逞强独自行走,走了那么多的弯弯路呀。
一出山洞,眼前豁然开朗,一条白色的银链从这有着穿山洞的高大险峻的山峰上笔直冲下来。
冲到了这里,地势平缓了,就成了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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