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利珀一说到这里,麻槑霙又再度打断了姐姐的话,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姑姑说到这里,我姐姐已经面如土色。”
“看来她是准备一辈子受这无端的责罚了。”
“姑姑看到姐姐很难过,就接着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方法总是有的。惩罚抛弃进了小黑屋随即又抛弃姑娘家的人,是对的。但是受到惩罚,就是男女双方,这是无法改变的。’
‘那个沈襄錚太不识好歹了,所以必须受到重重的惩罚。’
‘所以雪峰山神张开大口,一口就把他吞了下去。’
‘目的是要他在一定的时间内,生不如死。’
‘这种重重的惩罚,必须是雪峰山大山神才能够施行的。’
‘而且你们也必须受到责罚,牛屎鸦吧会不断地骚扰你们。’
‘这是乱云度的小山神给于的责罚。’
‘你们也听到过,山神不开口。老虎不敢咬狗。’
‘而你们要想得到清静,要想不受到山民的歧视,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为自己也为那个沈襄錚建坟墓。’
‘而后离开这栋吊脚楼。’
“果然,我们住进新屋后,就再也没有牛屎鸦吧来聒噪了。”
听到这里,沈襄錚才恍然大悟,原来修这三管坟墓,是这个原因。
于是沈襄錚再三向麻利珀姐妹道歉。
说自己太过于无知,铸下大错。
但自己确实有了心上的人儿。
而且还拜堂成了亲。
只好请求姐妹俩原谅了。
麻槑霙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好,我们希望看到你的美丽善良的妻子。”
“我们带你到天蓝观去,姑姑会知道你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哄骗我们的。”
麻利珀突然发话:“听说哦,从绍兴来了个美丽的姑娘。”
“她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天蓝观。”
“是被一薄幸侥于李十郎的男人抛弃了,心灰意冷,到这里学道修仙了。”
麻槑霙听了,眼睛鼓得大大的盯着沈襄錚。
她鄙夷地说:“那个什么绍兴,听说是个好地方。但是我还没有去过。”
“看来,那地方的男人都是寡情薄意,尖酸刻薄,无耻以极的东西。或者个个都是王八蛋。”
看来这话是明明白白地对着沈襄錚去的。
沈襄錚低下头,五内翻腾。
沈襄錚感觉到,她们好像是知道了他和崬晶兰那洞房花烛夜的事情。
真是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呀。
当然,古语从来不会错哦。
麻槑霙说话尖利刻薄,可是内心还是好的。
她见沈襄錚低头不语了,就说:“你内心已经认罪了。”
“那好,我们可以送你一程,让你快快见到静安姑姑。”
说完,就细声呼唤:“奴奴黑,奴奴黑,送这个人渣到天蓝观去。”
“让他到道教圣地洗干净那肮脏的灵魂。”
大黑狗摇头摆尾的来到她们面前,麻槑霙又说了一遍,还指了指沈襄錚。
奴奴黑对着沈襄錚大叫了三声,就撒腿前行。
沈襄錚从它的声音中听出来了,黑熊有点不乐意。
该不会在半路上玩什么名堂,让他又遇到弯弯绕吧。
麻槑霙一下就看出了沈襄錚的心思。
她说:“你如果信不过我们的奴奴黑,就罢了,我正要它到山中去给我捕捉野兔锦雉嘞。”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大黑狗之腹了。”
沈襄錚知道,凡是接近道教的人,道家都要求她们读点书。
看来这两姐妹也是一样,所以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引经据典,有理有据。
像麻槑霙虽然尖酸刻薄,可是她能够很透彻地看穿人心。
麻槑霙这样一说,那黑熊果然就扭转头,望着主人,站在那里不动了。
沈襄錚只好低头认错,他现在觉得太需要一个向导,带他上天蓝观。
可能即使是去一条狗,那姑姑也会对他另眼相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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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观里,静安姑姑正在教她如何为沈夫人熬煎草药,如何照顾沈夫人的起居。
对这种心悸病人,发作时,稍微不慎,就会有生命之虞。
崬晶兰何等人物,只要姑姑稍加指点,就心知肚明,办事明了。
现在是崬晶兰有件大事情,要拜求姑姑和小道妹子了。
就是静娜,如何处置。
她不想带静娜回到绍兴城。
那里市民见到了猛虎,不吓坏才怪。
静安姑姑听了,笑着说:“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的。你的小师妹,早就和静娜相处得很好了。尤其在那几日,我不在观中,都是你师妹陪着他出外游玩,你可能有一段时间要和你的爱猫分别了。这没有关系,以后,你们还会相遇的。”
崬晶兰听师父这么一说,不觉得脸红了。
“我正要向师父禀报呀。那几天,我还是到桎木槽游玩,去看望那奇特的花儿。徒儿弄清楚它的名字和功用。只是和师父说的不太相符合呀。”
静安的脸色顿时变了。
“崬晶兰呀,为师知道你难逃这一劫难,为师不勉强你。那三喌养身花,为师称为夺娃花,是没有错的。那个雪峰本草的写作者,不是对那花的名字,也还是举棋未定吗。”
说完,要崬晶兰伸出双手来,仔细地用食指在她掌心中,细细地揉摸着。
然后又仔细地看了看她的掌心。
看完后,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静安说:“妹子,你仔细看看,你的掌心和以前有什么变化吗?”
崬晶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发现有一条红线,若隐若现,从食指尖过寸关尺,直向颈部延伸。
这有点像虎头蜂叮了人的虎口穴位后,一条红线直向人的耳边延伸。
不过,掌心绝对不会出现红线的。
崬晶兰不解这是什么预兆。
静安微微地叹了口气:“这是你在桎木槽,一次饮用三喌花茶过多,果然有了绝育纹,主你终生难以怀孕了。”
“可是崬沈两家,都指望着你为他们传宗接代呀。”
崬晶兰听了,顿时也有九分的难过。
不过她一下又醒悟了:“师父,我决定这一辈子再也不理睬男人了。就是哪个什么沈襄錚以前在洞房花烛夜,是有意也罢,无意也好,我都不会理睬他了。但是,我也不会再嫁人了。”
“两边的父母,老了,他们没有望眼欲穿的孙儿,他们心中的感受,你想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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