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孝苃看到大家注意到了他弟弟的面貌,就对大家解释道。
“我弟弟和我一样,原来两只眼睛是一样匀称。”
“他十二岁时,在那断壁崖下摘野果,几只天蚁虫撞到他的脸上,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只是弟弟,你被独眼奴奴黑囚禁前,两只眼睛的大小,也没有这么大的差异呀?”
细心的镖师,有的听出来了,这麻孝苃说这话时,有点口不从心。
“哥哥,你不知道,我被独眼奴奴黑绑架后,受了多少苦楚吗?”麻孝翊立马回答。
“在那漆黑阴冷的断壁崖洞穴中,相貌怎么不会发生变化呀。”
“这对我来说,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还好,幸亏镖局的师傅们救了我一命。”
“我已经有五十九岁了,但是我还是会没齿不忘大恩的。”
说完,对着所有镖局的人员,深深一躬。
崬南兴作为首领,还是谦虚地回答了一句:
“这是我们镖局应该做的。”
“我们以前都是这样,每到一处,总要除暴安良。”
“现在当然也是这样干的。”
“这也成为了我们的本分职责了。”
“所以庄主您大可不必记住我们,更加不要说什么没齿不忘大恩了。”
这句话,在刘胜沈襄錚他们听来,似乎弦外有音。
可是马焗良就没有听懂,他觉得崬镖局不愧为一局之头头,说起话来,有理有利有节。
可是这个庄主听了,就很是喜欢。
他说:“贵局的马小弟和沈襄錚,亲入洞中救我。”
“我无德无才,无以为报,只想和他们俩结为异姓兄弟。”
“我如果能够成为他们的老哥哥,就更加有信心有力量了。”
“因为他们俩是我心中的动力了。”
“那样,我就会很好地管理我们的村寨,让大家不再受匪霸欺凌。”
“大家团结一致了,就万事大吉了。”
看来这麻孝翊口齿很好,说起话来,叨叨不绝。
说到这里,他望了望沈襄錚和马焗良,而后转过脸来,看着崬南兴说:“不知道崬镖局意下如何,能否可以让老夫如愿了?”
崬南兴立即回答:“你的想法,我当然赞同。”
“但是结拜兄弟,成为忘年交,虽然是好事,还是由他们俩自己作主张吧。”
“我不加干涉。”
庄主就立即问马焗良和沈襄錚二人,马焗良表示同意。
沈襄錚就这样回答:“我家兄弟姐妹计八个,我是老大。”
“要照顾周全他们七人,不想再和其他人结拜异姓兄弟了。”
镖局所有的人,当然知道沈襄錚是独生子,看来他是很不愿意和这个庄主交接的。
看来,这章庄主很是个性急的人。
他就拉着马焗良,要当着大家的面,在他老兄家里歃血结拜了。
他老兄麻孝苃对他这种举动,似乎也不以为然。
但还是将珍藏在内室的关公神像请到了神龛上。
他俩在众目睽睽之下,结拜成了异姓兄弟。
结拜仪式完成后,麻孝翊就请大家去他家的院落,要大摆筵席,好好庆祝一番。
可是崬南兴就委婉地拒绝了。
他说:“我们掉了圣上赐给的明珠,要立即找回来,否则我们全局每一个入项上的人头就保不住了。”
“所以只好让马焗良一个人去庄主的院落了。”
“我们无心绪去赴庄主大人的盛宴,要立马回去研究破盗贼收回圣珠的方法才是。”
麻孝翊连声说:“太对不起大家了,那好,马小弟,我们俩就回小院落去吧。”
镖局所有人,立即回到他们的居住之处,崬南兴召集大家开了个紧急会议。
崬南兴可没有细心研究什么找回失盗圣珠的事情。
一到了居住之地,反而问沈襄錚:"为什么没有答应和麻孝翊庄主结拜为忘年交异姓兄弟?"
沈襄錚看了看大家,见只多了装扮成男士的妻子崬晶兰和吴巧儿二人,他又到屋外转了一圈,才进屋来回答崬镖局的话。
他说:“我以前犯了大错,至今崬晶兰还不肯原谅我。”
“我要谨慎小心,长辈们的训诫,一定要牢记照办,别再犯低级错误了。”
“和麻孝翊结为异姓兄弟,会是什么低级错误呀?”卞盛灏有点不理解。
“古人言面目雌雄不可交,而今那个麻孝翊,就是不可交之人呀。”
崬南兴马上问他:“你看出什么破绽来了吗?”
“是的,我觉得这个庄主和章孝苃不是亲兄弟。”
“章老头和他一见面的那番话,就暗示了我们,这个庄主又是假的,不是他的弟弟。”
崬南兴眼睛扫了大家一遍,似乎在询问大家的想法。
刘胜陈砮等都异口同声地说:“附议。”
在场的人心里都很奇怪,圣珠掉了,这是天一般大的事情。
为何崬镖局却只字不提了。
这个奇谜哑谜,崬镖局不提,其他人也不好再问。
只有刘胜陈砮和沈襄錚心里隐隐觉得,这圣珠可能还是没有丢。
因为是崬晶兰和吴巧儿看守的,如果真的丢了,崬南兴绝对不会袒护女儿的。
大家听沈襄錚说出不和麻孝翊结为兄弟的理由,觉得沈襄錚和比武招亲时比较,成熟多了,老练多了。
崬南兴听了,不禁长长叹息。
他为了教导大家,琅琅吟唱了一首即兴创作的诗歌:
未语舔唇势必妖,
面目雌雄慎勿交。
古语金言仅可信,
选时择友实为高。
大家听了,思虑良久,都默默地牢记心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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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焗良在小院落和庄主把酒言欢,当夜就歇宿在那里了。
第二天早,他坚决不在这儿吃早饭了。
他惦记着圣珠已失这件大事情,镖局的全体成员今天应该有所行动了吧。
他一到镖局人们居住的那几间房屋里,就发现很不对劲
大家都在收拾行囊,好像就立马要启程的样子。
他找到崬镖局,噗通一下跪在他的面前。
“弟子做错了什么呀,我们是要到哪里去了呀?”
崬南兴就淡淡地说:“你没有什么错误呀,何必这样。”
“我们的圣珠已经丢了,看来找回无望,只好打马回绍兴。”
“回去,到天雷观听听候蓝道的怎么说吧。”
“可能是一封朝奏九重天,夜贬潮阳路八千吧。”
“我镖局的成员,都没有蓝湘子那样的亲人奇人,也就无人为我们收骨了吧。”
“你呀,就不必回去了行吗?”
“就在这帮助麻孝翊,好好地治理这个村寨吧。更加重要的是,也好保全你的性命,让我们镖局还留下一个活着的人呀。”
说这些话时,南兴的神情,显得十二分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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