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黄脸说:“这不是什么黑松林,而是匪徒年耗尽心血,用多年的时间,摆设出来的青龙阵,黑松林不过是阵势的外围。要想破此阵,同样要找到阵眼。推毁了阵眼,黑松林不攻自破。”
沈襄錚就说:“任何人进入黑松林都会麻达在中间,可是匪徒们就出进自如,这又如何解释?"
“只要找到进出的道路,黑松林也容易攻破呀。”
苏佟宝说:“看起来不那么大的山林,就横挡在进山的路上。那条路有没有,也很难说呀。”
崬将军说:“匪徒进出,都是从黑松林中过的。只是为什么他们知道,我们就找不到。谁有妙计破此关,就单独到我营帐中说吧。”
献出这妙计的人,一定不简单的。
可是没有人给崬将军贡献妙计。
只是一连两天,沈襄錚和崬晶兰都没有露面。
崬将军对大家说:“只需要守住这条道路,还有前次吴巧儿发现的那条密道,虽然堵塞了,也应该派人天天查看。如果他们打通了,我们会两面受敌的。”
这件事情,就交给刘胜管了。
其实,沈襄錚没有闲着,他们听懂了崬将军献妙计的话。
那句话的意思,不用来禀告我,谁暗地里找到道路或者破关方法,再来我帐篷里告知我,立即行动。
这样保密性就更加大一些了。
因为,崬将军深知,匪徒的眼睛亮着嘞,说不定一步不小心,营中的事情就泄露了。
沈襄錚和爱妻崬晶兰,密谋了好久,觉得凭他俩的轻功,可以查到青龙阵的阵眼。
子时过后,他们作好了一切准备,穿上夜行衣,来到黑松林边沿。
沈襄錚选择好一个高石头顶,从那一个纵跃,飞到了一棵高大的黑松上。
水崬晶兰在后面,紧紧地跟随上来。
在这松林顶,可以凭借这闪烁的星光,看清楚一切。
松林很是密集,从这株树跳到那棵树,不用费多大力气。
他们的速度很快,发现这片松林是一个大大的环圈。
而环圈四周,四面都是高山峻岭,猿猴也爬不上去的悬崖陡壁。
当然,从观景台有条大路到黑松林的南边。
那么黑松林的北面,一定有道路通往玄武关的。
可惜,找不着。
所以,走到这片林子里来的人,很难出林子,只能麻达在这个环圈中间。
找不着这条奇诡的大道,但是发现了青龙阵的阵眼。
这个大环圈的略微偏西的地方,有一个石头山尖。
这山尖,是清一色的密密匝匝的矮小的黑松树苗。所以不管你怎么看,都是黑色的。
而山尖上,有一株迎客松,树干粗大,树冠宽大,但是不高。
这株奇特的黑松,引起了他俩的注意。
水崬晶兰拿出单筒望远镜,望了好久,没有发现树苗问题。
但是她没有灰心,一定要找到这迎客松的蹊跷所在,
她的眼睛望的酸麻了,就把单筒镜给沈襄錚,两人轮流观察。
终于,他们发现了端倪。
离开迎客松十几步的地方,有个暗洞,洞口有扇铁门,铁门上涂抹着浓黑的漆。
*****
而这时,绍兴城里,定南镖局和沈襄錚的家里,两位老夫人也麻达了。
夜深了,她俩在各自家里的房间中。虽然早就躺在床榻上,却是辗转反侧,不能成寐。
他们都在回忆着崬泖泖前夜里,如泣如诉地,讲述着她家里情况:
司马知府已经有三年没有给崬泖泖送生话费来了。
这年头,崬泖泖已经有十二岁了。
有句话说得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如果是知府那豪华的家里,十二岁的女孩子,还是一点社会经验也没有的娃娃。
可是,生活在这里,接触了不少的人和事情,对社会上的尔虞我诈,坑害他人的阴谋诡计,也看得多,听得多了。
尤其是她的姐姐宋雅玲,虽然矮了一点,胖了一点,看起来憨厚愚钝,其实,精巧着嘞。
崬泖泖很想回到爸爸的身边去,这念头,早就盘旋在脑海中,而且不只一次地,向宋妈妈说过。
可是,这个老两口都认为,老爷没有派人来接她,贸然把崬泖泖送到邵州府去,怕不太合适。
说不定惹恼了知府大人,还有祸事上门呀。
可是崬泖泖去意已决。
她和宋姐姐商量了许多次,觉得她们两个闯上邵州府大衙门,不会对这个家庭带来祸害。
因为这华银县,不属于邵州府的管辖。
如果邵州府派人到这处罚宋家,是不行的,闹出去,邵州知府的脸还往哪里搁呀。
把个亲生的女儿放在这儿,十多年了,像话吗?
崬泖泖把这话向宋妈妈两老说了,姜老头也觉得很有道理。
姜老头长叹了一口气说:“聪明有种呀,崬泖泖哪里是呆在我们家里的人呀。好呀,你去吧。”
但是这崬泖泖就得寸进尺,进而要求要宋雅玲姐姐同去。
这事情嘛,宋妈妈还有点舍不得。
可是姜老头同意,他背后和老妻商量道:“出嫁的女儿,是不能够长久在家的,不如和崬泖泖同去,说不定比在家中嫁人强多了。”
“到知府家去,不是到老也是个丫头吗?”宋妈妈对这话不理解。
“呀,虽然你在县衙呆了多年,还是头发长见识短呀。”
“俗话说,相国家的厨师,少说也是六品官呀,谁敢得罪呀。进了知府家,丫头也顶得个乡里的里正吧。你不是觉得里正有很大权势吗。况且,崬泖泖早就把宋雅玲看作是自己亲生的姐姐一样,到知府家,会吃亏吗!”
宋妈妈觉得这话在理,为了女儿的前程,她也同意了。
邵州知府正堂前。
午时已经快过了。
司马昭通正在审理一件很奇怪的案子。
这是公开审理,很多人在大厅前的坪里听知府大人审案嘞。
一个面目标致的后生,带着一个稍微矮点,但身材结实的仆从,也挤在人堆里听大人审案。
案情其实很简单,但是又很是麻纱,让知府觉得十分的麻达。
原来是邵州南郊鸟窝村的两户人家在争一头耕牛。
农户甲和农户乙都说自家的牛。
虽然从鸟窝村来了很多农夫,但他们都不愿作证。
看来,这事情有点蹊跷。
两农户相持不下,争吵不休。
知府亲自来审这样的小案,却无可奈何,会让人笑话的。
但是,这司马昭通,办案是很认真的,他不愿意自己断错,让人传为笑话。
在这为难之际发,有个衙役,来到知府身边,附耳说了句悄悄话。
知府立即起身说:“大家都要肃静,不可喧哗吵闹,本府内急,要去后堂更衣,片刻就来。”
大堂两边的衙役,把水火棒在地板上顿的惊天响亮:“威武,威武。”
堂上堂下堂外,果然无一人喧哗。
只半刻功夫,知府又端坐在大堂之上。
他大声宣布:“既然你们两户争持不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又无人作证,好吧,本府就这样断了,把这头耕牛杀了,到集市上卖了,买得的银钱,各分一半。两位当事人是否同意本府的推断。”
农户乙立即回应:“老爷神断,十分公平,小人同意。”
农户甲就哭哭啼啼:“老爷,你断的糊涂呀。我家六口人,七亩水田,就靠这头牛呀,你把它杀了,叫我全家如何活命呀。”
说罢,连连叩头,把额头都叩出血了。
知府大笑,一声令下:“把这个图谋人家耕牛的农户乙,捆绑起来,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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