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富英凑近万金蕾的耳朵,悄悄地说:“我儿子董正理,也许是天龙会的人了。”
万金蕾惊讶得鼓眼张口,连连摇头:“不会,不会,他怎么会是天龙会的人呀。在家时,只不过顽皮一点点而已,成人了,就变得这么快了吗?”
她看到了万金蕾果然不知情。
于是才把董正理在音召府是姓孙,叫作孙弓宕,还有许多奇怪事情,都告诉了她。
万金蕾听后,目瞪口呆,这才知道,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的红灯会,在上层叫作天龙会。
这红灯会仰或是天龙会,都是坏事干绝,让人想都不敢想的恶毒匪徒。
这个董正理,虽然不是亲出,却胜似亲出,再熟悉再亲切不过了。
可是他居然也是红灯会的人。
她心中暗暗萌生了要除掉他的念头。
可是,她顶多算个养母,千富英才是他的血滴滴的亲娘。
她的念头在头脑中一转,又觉得不可。
她的这个想法,是没有写在脸上的。
可是,千富英就感觉到了万金蕾的想法。
这就叫作心有灵犀一点通。
是的,董家庄不应该出现这样一个败类
虽然她已经不是董家庄的人了。
但是这万金蕾却还把他看成是董家人。
千富英还想着,这个逆子,可以大张旗鼓明目张胆地杀掉自己的父亲。
难道就不可以杀死母亲吗。
这好像不足为奇的。
从古到今,还有,几千年前,或者上千年后的狠毒之人,屠戮天下千万无辜百姓的人,却可以登上高入云霄的九五至尊宝座。
可是这样的人,不一定要杀母弑父呀。
可是这样的人,也是没有把父母放在心里的,父母在他们的心中是可有可无的。
前朝,不,是上上前朝。
有个姓项的抓住了对手的父亲,放在城墙上,对着城墙下对手的千军万马,大声宣布,要把他的老父杀掉,用来烹汤喝。
这个对手却笑盈盈地回答,说一定要记得,分他一杯羹,不要啊独自食用了呀。
恶毒的土匪或者至高无上的圣者,从小就不把爹娘放在心上放在眼里的。
这种人一定不可以留下的。
千富英很奇怪,自己怎么有了这样一种念头。
既然万姐内心深处也有这想法了,不妨说出来试一试。
“万姐姐,您觉得我还算不算是董家人?”
“你是,你为董桦狩生下了儿子,就永远是董家人,谁也否认不了的。”
千富英听了,很是感动,眼泪都流了出来。
“可是,我血滴滴生出的这人,居然这样的凶狠绝伦。”
“说不定呀,如果成了正果,说不定,能够登九五之位,万世流芳呀。”
“就算是流芳了,那芳香中也一定会夹杂着股股恶臭,万世难消呀。”
“那当然。”万金蕾这样回答她,但是声音很小。
但是千富英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千富英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也是小声地说:“我要杀掉他。”
“怎么,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万金蕾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好像要掉下来了。
千富英毫不含糊地说下去::“我不要这样一个儿子。他会让所有的董家人都蒙羞的。”
万金蕾用奇怪至极的眼神望着她,良久,终于说出一句折中的话来。
“据说董正理就要娶顶头上司的千金为妻子了。”
“如果他心中还有你这个娘,接你去参加婚礼,拜你这个高堂了,就不要奇思臆想了。否则,就随你的便吧。”
千富英咬着嘴唇,思虑良久,点了点头。
当然,孙府尊娶娇妻是大事,千富英要思襄天,随时派人去打听,她说无论如何,要去受那高堂一拜。
况且娶的是督抚的千金,这一拜是无比荣光的幸事呀。
可是,万金蕾却发表了不同的看法。
她说的很是委婉,可是千富英还是听懂了。
万金蕾认为,督抚的千金,下嫁给一个死了妻室的知府,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这个所谓的千金,可能是督抚府中的一个丫鬟,和督抚有染。
但是督抚的妻室,可能娘家的权势大得很。
她知晓后,逼着督抚采取措施,于是有了下嫁给董正理的一出戏。
当然,或许是督抚去了秦楼楚馆,有了一个头牌花魁,督抚夫人又闹来这一出。
毕竟是一个有见识的夫人的眼光,比她千富英不同呀。
这些话,千富英都听懂了。
她俯首沉思,良久后,缓缓地说了一通话。
“姐姐说的或许也对。但是我们一定要按时参加董正理的婚礼。如果督抚府派来了有头面的人送嫁,如果送嫁的人地位低下,则姐姐所说的,就千真万确了。”
万金蕾听了,点头赞许。
思襄天果然还有些本事,很快,就传来了三天后,董正理要大办婚事的消息。
可是,没有邀请董家庄的任何人。
就连千富英和思襄天,都没有得到请帖。
思襄天当然不敢乱动,但是就派了马车,送千富英和万金蕾准时赶去了音召府。
来得正是时候,督抚府那辆送嫁的豪华马车,还没有进城的时候,千富英的马车就到了音召府。
府衙的大门前,张灯结彩,万分的豪华。
可是大门前站着的已经是两对卫士。
他们拦住了这辆马车。
千富英首先下车。
她大声说:“快去通报你们的府尊,就说他的娘老子来了。”
是呀,成亲拜堂,怎么会少了高堂呀。
一会,董正理就出来了。
他面上微微显露着不悦之色,甚至还说了句:“妈呀,您怎么来了。”
千富英心中一怔,儿子怎么会这样说话呀。看来万姐姐的话是很正确的。
但是现在的千富英,经过多次和万金蕾的接触,已经学到了许多的知识。
她淡淡一笑:“儿子将来就是当了丞相,我就是丞相的母亲,来错了吗。还有你的养娘也来了。”
可是,他抬头一看,没有看到万金蕾。
于是淡淡地问:“你不是说,我的养娘也来了吗,为啥我只看到一个人。”
这话,让千富英心中非常的生气,心内想:“这个狗崽子,不认亲生的娘,倒是记挂着那个养育他的女人了。”
是呀,董正理心中,养父养娘大于亲生的父母,没有他们的教诲,他今天在这府衙内,能够干些什么呀,谁会服从他呀。
只听马车内一个女人的声音:“儿呀,我在这车内呀。”
董正理听了,立即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马车前,掀开了车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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