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尅金盏也进了守备府衙门,但立即被随从领进了后堂。
这一下,她心中明白了,这个带她去差暗部落的人,就是兆州守备。
这预测是对的。
在守备府后堂,她歇宿了一夜。
天亮后,还在这用过了早餐。
半上午,那三个随从,也到了后堂。
他们三人同时开口,祝贺这个红衣女。
说她好运来临,特地来接她去麴府。
麴府,呀,莫不是这守备姓麴。
库尅金盏天生聪明,一点就通。
麴府里,金碧辉煌。
大厅里摆上一桌丰盛的酒席。
那官员正是守备。
他一见库尅金盏来,还起身相迎。
他说:“我终于知道了,你是贵家子女。”
“库尅部落虽然落败了,但是我,总不会以成败论人的。”
说完,做了一个优雅的手势,请库尅金盏入座。
这一桌就只有他们两人对坐。
那三个随从和丫鬟们,站立在一边小心侍奉他俩。
库尅金盏心里亮如正午的阳光。
这家伙,是要收我为二房了。
因为像他,只有这样的官阶,就是妻子没有在这,也一定是在天都。
因为他们在京城都会有自己的房屋田产。
但是,这个麴守备很谦和,没有和她谈论此事。
而是给他频频敬酒,而且还给他夹菜。
库尅金盏心想,这守备还要耍什么新的花招呀。
午餐完毕。
麴守备说下午,还要到衙门公干,失陪了。
说完还对库尅金盏施了一礼,出府门去了。
两个丫鬟领库尅金盏,到楼上一间豪华的房间里。
这房间,布置得金碧辉煌。
一张大床,上面和两边,雕龙画凤,色彩艳丽。
梳妆台上,一面大大的铜镜,精致的香粉盒,玉石梳子等摆放得整整齐齐。
这样的房间,在库尅部落里,是没有的。
一个丫鬟笑盈盈地对库尅金盏说:“我家守备老爷,对你如此上心,贵人总该心知肚明了吧。”
库尅金盏就装疯卖傻,睁大眼睛问道:“大人如此对待我,我真是云里雾里,不知道所以然了。”
丫鬟笑着说:“贵人难道真的不明白,我们家守备大人,要纳您为妻室了。”
金盏笑了:“大姐莫笑话我了,堂堂守备,难道没有妻室?”
丫鬟听了,也是满面春风:“我是贵人的丫鬟,喊我为大姐,折煞我了。
我叫作柳烟蛋,您以后喊我为烟蛋好了。”
说到这,她深深地向库尅金盏施了一礼,又说开了。
“守备大人当然有妻室,但是居住在天都。”
库尅金盏心中想:“果不其然,我的预测没有错。”
丫鬟见金盏脸色有变,急忙说下去。
“守备大人是要纳你为妻不是为妾,是为平妻。我家大人可喜欢您了。”
库尅金盏听了,急忙说:“全凭姐姐周旋。我得好好谢谢姐姐。只是以后如果我真的成了平妻,在众人面前,我喊你为烟蛋。但是像今天这样,我们两人在一起时,我还称呼你为我的姐姐。”
烟蛋听了,受宠若惊,急忙跪拜行礼。
口中还是说:“我的好主人,折煞我了。”
库尅金盏居然亲手扶起了她。
烟蛋凑近金盏耳朵:“告诉您一个极好的消息,后天,就要在府里,举行纳平妻的仪式了。”
“这么快。”
库尅金盏心里不由得吃了一惊。
但是没有显露在脸上,而是继续说。
"为什么守备就没有告诉我,你们都知道了吗?"
“府中人,大都知道了。不告诉您,是为了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
好呀,我也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库尅金盏心中想。
这一天中,烟蛋成了金盏的生死心腹。
因为,一个丫鬟,哪里有主子对她这么好呀。
夜里,她要一个丫鬟陪伴她。
她说,以前在部落里,她就是一个公主,是夜夜有丫鬟陪伴的。
这一点,鞠福来倒是很相信,这些西北的部落,部落可汗的女儿,就是公主,刁蛮任性得很呀。
夜里,烟蛋在房间里打了一个地铺。
库尅金盏皱起了眉头。
“姐姐是不把我当知心人了吧。今天夜里,我俩要抵足而眠。”
烟蛋听了,心中欣喜若狂,可是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主人是真的把我当成亲人了。可是我还是不敢从命。因为我只比您大三个月。还是我尊称您为姐姐,我当个妹妹好。”
说完,还睁大眼睛,看着库尅金盏的表情。
库尅金盏觉得,只有答应她这个要求,才会成为真正的姐妹,烟蛋才会为她卖命的。
她停顿了一下。
才缓缓地开言道:“好呀,我什么都依从您的。我就当您的姐姐,您就是我的亲亲的妹妹。”
一说完,就亲昵地喊道:“妹妹,我的好妹妹。”
烟蛋欢快地回应了。
当晚,两人真的抵足而眠了。
两人那夜,有着说不完的话,一直说到四更时。
天刚蒙蒙亮,烟蛋就起床了。
库尅金盏还甜甜地睡在床上。
烟蛋是丫鬟,天一亮,就有许多事情要做的。
但是居然成了库尅金盏的贴身丫鬟,其余杂事就全免了。
烟蛋是个城府很深,手脚勤快的人。
她怕惊醒了金盏,就首先打扫房间前面的走廊,擦拭栏杆。
这些,那个守备的侍寝丫鬟,也在楼下,远远地监视着。
侍寝丫鬟觉得,这烟蛋还是个烟蛋,并没有因为成了金盏的贴身,而有了改变。
这些,侍寝丫鬟会在今夜禀报给守备鞠福来的。
又是早餐时。
还是鞠福来和库尅金盏面对面,享受着这丰盛的早餐。
看到库尅金盏满面春风,鞠福来心中知道,烟蛋已经把要纳她为平妻的大事,告诉她了。
可是,这库尅金盏只一个劲地为他夹菜,其余什么也不问。
鞠福来开口道:“不知道库尅公主,为何今日如此的满面春风。”
“是呀,我高兴着嘞。一个流落荒漠中的人,得到了如此的看重,怎么不会满面春风呀。”库尅金盏笑盈盈地说。
这时,鞠福来再也不想忍了,笑嘻嘻地说:“有一个天大的喜讯,就会降临在你的身上,你听不听?”
“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喜讯,大人莫要捉弄我了吧。”
“怎么会捉弄你呀,你不愿意听就罢了。”
鞠福来说完,放下碗筷,起身就要离开。
库尅金盏急忙站起身,朝鞠福来深深一躬。
口里说:“愿听大人的喜讯。”
那副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全然不像一个善于骑射,骄横的可汗之女。
看到这美丽娇媚的女郎,鞠福来转回身,在她额头上深深地吻了一口。
“我要纳你为平妻。我居住在天都的妻子,都同意了,因为她是一个贤惠的女人。我还希望,你们以后如果到了一起,姐妹要和睦相处。”
库尅金盏抱着鞠福来的脖颈,踮起脚尖,也深情地吻着他。
鞠福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些,两个丫鬟都看在眼里。
野餐后,房间里。
今夜,库尅金盏不是和烟蛋抵足而眠。
她要烟蛋,相搂相抱,同睡一个枕头。
午夜已到,两人还在喋喋不休。
库尅金盏说了一番话,让烟蛋吓得差一点就滚下床来。
原来,库尅金盏说,天一亮,她就要穿上烟蛋的衣服,要烟蛋也装扮成她金盏。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金盏淡淡地回答。
因为她生下来后,一个神算子给她打留言,说她一副女儿相,一个男儿身。
说白了,就是说她天生的没得生育。
库尅可汗请那先生留在府中,住了一个月,而且高薪酬谢他。
为什么。因为可汗要向这个神算子,学会神相大法。
这很奇怪,但是神算子无法推辞。
因为如果惹恼看可汗,头颅不保。
可汗又把学到本事,传授给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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